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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作業,同他頂嘴要他請吃飯,帶著兩個老是出岔子的跟班到處招搖,怎么看都還是個叫人頭疼的叛逆學生,這樣的小姑娘向他告白,叫他除了覺得她其實也有挺可愛的一面之外,實在是生不出其他情緒了。但紀語琪再霸道再任性再難纏,她也還是個女孩,一個女孩子跟你認真地告白了,就算不打算接受,至少也得盡到安慰的義務。更何況,他看得出來,紀語琪的驕傲刻到了骨子里,這樣的孩子能放下身段來告白其實不容易。沉默了一會兒后,他坐得離她近了些,先挑了個不會傷她自尊的問題問起,“你跟施城在一起,覺得不好么?”“不好?!闭Z琪慣于順著桿子往上爬,沈澤臣不過坐得近了些,聲音溫柔了些,她就登著鼻子上了臉,悶聲答完后,直起身來就往他肩膀上靠,不放過任何一個親密接觸的機會。沈澤臣將她的動作收入眼底,也感受到了那顆小腦袋靠在肩上的重量,但他沒有說什么,也沒有推開她,手微微頓了一頓后,開始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起她的黑發。這是男人的通病,他們拒絕女孩子時總覺得虧欠什么,這時候總是特別地寬容,也特別地大方,不但溫柔似水,而且欲予欲求。所以他沒有推開她,反而給了更多。過了一會兒,沈澤臣覺得用手安撫得差不多了,便接著用柔和的語調委婉地輕聲拒絕,“如果連跟他在一起,你都覺得不好,那么跟我在一起,你只會覺得更加糟糕?!?/br>語琪靠在他肩頭冷笑一聲,“都沒試過,你怎么知道?!?/br>沈澤臣望了望窗外,輕聲道,“可很多女孩試過?!?/br>“她們覺得你不好么?”語琪將雙腿伸出床沿,跟他的一雙長腿并排放著,她低頭看了一會兒,哼了一聲,“那是她們沒眼光?!?/br>她的語氣太斬釘截鐵,他忍不住微笑,“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你這么想只是因為沒有得到我?!?/br>語琪仰頭看看他,現在真的有點兒好奇了,“那些得到過你的女孩又是怎么想的?”沈澤臣瞇了瞇眼睛,想了一下才組織著語言慢慢道,“你或許沒有看出來,我不太喜歡說話?!?/br>“看出來了?!彼敛豢蜌獾氐?,“你上課講題的時候,用得都是最簡練的句子?!?/br>沈澤臣被她不輕不重地噎了一下,輕咳了一聲后才道,“是,而且在私底下,我話更少,跟我在一起的話,會很悶?!?/br>“這個我也看出來了?!闭Z琪老氣橫秋地點點頭,“剛才跟你說謝謝,你連聲不客氣都懶得答?!?/br>沈澤臣不以為意地笑一笑,不說話。她扯了扯他的袖子,“然后呢,就這些?”他一愣,繼而輕嘆一口氣,“還有很多,而且,我是你的老師,比你大近十歲,無論從哪個方面看,我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br>“沉默寡言和年齡對我而言都不是問題,你在用別人不能接受的事來否定我,這不公平?!?/br>沈澤臣收回手,低頭看著她,“這世上不公平的事情有很多,比如你現在說喜歡,可能只是因為你對我比較好奇,好奇你父親喜歡的女人是怎樣的,她的兒子又是怎樣的,或者你只是惱恨我母親搶走了你父親,在潛意識里想報復,便想讓我也喜歡上你。這些都會讓你不知不覺地對我產生興趣,可這興趣卻不一定是喜歡,你還小,分辨不出也是正常的?!?/br>她沉默片刻,從他肩上直起身來,偏過頭看他,“你的意思是,我因為你母親才對你感興趣?”沈澤臣并不言語,可他的神情便是默認。語琪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你要我證明么?”“什么?”“證明我喜歡你,不是因為好奇和報復?!?/br>她還穿著學生制服,面孔稚嫩,神色語氣卻極為專注認真,信誓旦旦地像是在交付一個鄭重的承諾,可沈澤臣卻感覺像是聽到了五歲侄女認真地說長大后要嫁給自己,他忍了又忍,仍然沒忍住,被她這一句逗得低低笑起來,笑到了甚至有些上不來氣的地步。語琪徹底被他的這個上氣不接下氣的笑給點炸了,什么墜痛的小腹和低血糖的癥狀都拋到了腦后。她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與膽子,一把就將彎腰低笑的沈澤臣給拉了起來,修長五指精準地勾住他的領帶一拽,然后閃電般地探過身去,對準了他的唇,側著頭便壓了上去。她撲上去的架勢宛如一頭幼狼,驚天動地,帶著一瞬暴漲的驚人氣勢,讓沈澤臣所有的低笑都瞬間凍結在了喉嚨之中。大概是突變太大也太猛,他足足愣了半分多鐘才反應過來,回過神來的時候,她柔軟冰涼的唇仍然緊緊地貼著他的,帶著年輕女孩子的青澀和稚嫩,但是力度卻不輕,她一點兒也沒有羞澀退縮的意思。可她撲過來時有多兇狠,現在她的姿勢就有多不穩。他們都坐在床邊,她更是擰著身子湊過來吻他,半邊身體都懸了空,只能一只手摟著他的脖頸,一手拽著他的領帶才勉強沒掉下去。沈澤臣怕一推她就摔地上了,只好輕輕別開臉,與她的唇錯開,淡淡道,“下去?!?/br>他大概是恢復了鎮定,聲音沉靜而清冷,語氣比給她們講課時還要正經嚴厲。語琪聞言一震,她從來都見好就收,見他似乎有點兒不悅,便立刻撐著他的肩膀退開了一些,重新坐穩身子,偏頭去瞅他。她一退開,沈澤臣便站起身來,與她拉開了相當的距離。他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先是面無表情地撫了撫被壓出皺褶的襯衫,又將被她拽松的領帶給一把扯了下來。然后重新翻領、打結、抽緊,他系領帶的一連串的手法干凈而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稍谶@過程中,那張標致清俊的面孔上除了冷靜就是冷靜,盡管薄唇還帶著被她撞出的紅腫,但他此刻整個人都散發著冷峻而凜然的氣息,看上去比站在講臺上時還要神圣而不可侵犯。這里沒有鏡子,他也不能調整什么,系完了之后便偏頭看她,皺眉道,“鬧夠了?”語琪一手撐在身后,一手捂著小腹看向他,聞言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一只手抬起來,在兩根鎖骨間作了個整領帶的動作。沈澤臣不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