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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枕上,也不想再去掩飾什么,只用雙手死死地捂著小腹,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不知過了多久,身邊的床忽然往下微微一陷,然后就是一陣叮鈴咣啷的器械碰撞聲。她將眼睛睜開一道縫,正好看見側坐在床沿的沈澤臣夾起一片酒精棉,他轉過身來,輕輕地托住她的下巴,然后緩緩俯下身來。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他一邊輕輕擦拭著傷口附近的血跡,一邊淡淡地道,“閉眼,酒精會流進去的?!?/br>語琪順從地闔上了雙眸。冰涼濕潤的酒精棉在額上來回擦拭,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唯有他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大片大片的皮膚上,拂得她的睫毛一陣一陣地輕輕顫動。過了一會兒,沈澤臣處理完她的傷口,將染了血的酒精棉扔回托盤,一邊用剪刀剪開紗布,一邊頭也不抬地輕聲問,“剛才你說要跟我談一件事?”語琪緩緩掀開眼睫,看向他。沈澤臣低下頭,將剪下來的一塊紗布輕輕貼上她額角的那道傷口,輕聲問,“什么事?”紗布觸上傷口,有點兒疼,但她沒有皺一下眉,只是在他用膠布固定紗布的時候,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老師?!?/br>沈澤臣想要抽出手,但她握得很緊,他掙了兩下沒掙開,索性任她握著,低頭看著她,等她開口。語琪深深地看進他的眼底,然后緩緩吐出一個名字——阮凝。那位有過三次婚姻的美人,她父親的情人,他的母親。沈澤臣手一頓,面上的溫和沉靜都漸漸斂起,他看著她,面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她既然已經知道一切,又用了這種方法來與他面對面地攤牌,必然有其目的。那么她想要的是什么?準備以此為威脅,讓他離開這所學校?還是,要母親離開紀總身邊?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他哪個都不會同意。第189章攻略禁欲系男神【9】語琪深深地看進他的眼底,然后緩緩吐出一個名字——阮凝。……沈澤臣頓住手中的動作,等著她說出大費周章下的目的,可等了半天她都沒有開口,反倒松開了他的手腕,闔上了雙眸,捂著小腹緊緊縮了起來。語琪是故意的。反正他在這里,門已經鎖上了,校醫、唐悅和江姝都被她打發走了,他們有大把大把的相處時間。她也有足夠的耐心,等他好好消化一下剛才她拋出的消息。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語琪安靜地闔眼躺著,忍受著小腹的墜痛和冰冷,將注意力都放在了身側。閉眼之后聽覺便敏銳起來,她聽到沈澤臣的清淺的呼吸聲,沒有加快,也沒有被擾亂,依然很平靜,不知道是故作的冷靜,還是真的淡定,他沒有開口,大概是在思考她的目的。語琪想笑,她也真的笑了,但沒有笑出聲來,只是無聲地勾了勾唇角。這一幕落在了沈澤臣眼底,他看她兩眼,微微皺起了眉。他其實知道母親現在跟著紀總,也早已知道這個學生是紀總唯一的女兒,原本以為她什么都不知道,可現在看來,他把她想得太簡單?;⒏笩o犬女,姓紀的女孩,哪怕再年幼,也不能等閑視之,畢竟是紀總一手培養出來的繼承人,未來總會披上父親的皇袍,去執掌一個商業帝國,總不會跟他母親似得天真無腦。紀總身家在市里數一數二,足可以算個風云人物,可性情卻很豁達,也平易近人,沒有這個地位的人通常有的古怪脾氣和老板架子,一直以來對他們母子都不錯。紀夫人去得早,如果不是紀語琪這個霸王一直攔著不讓父親續娶,或許母親已經跟紀總步入了婚姻的殿堂,而不再只是以情人身份跟在紀總身邊。雖說如此,但其實他也能理解,紀語琪很早就沒了母親,是紀總又當爹又當媽,親力親為地將她一手帶大,她自然不希望多出一個繼母搶走她的父親,代替已逝母親的位置。對于此事,他母親倒沒太大感覺,紀總不提結婚她也不去掃興地提,每天一樣高高興興地過,該享受的一樣不落,從不為這些事心煩,倒是紀總,經常因為女兒的任性而對他們母子頗感愧疚。想到這里,沈澤臣輕輕搖了搖頭,他慢慢地將她額角的紗布用膠布一一貼好,確認不會掉落后才輕聲開口,“不是知道了我是誰的兒子么,然后呢,你想怎么樣?”他既然開了口,結束了沉默,就表示他們之間的談話可以正式開始了。語琪捂著小腹從床上坐起來,她早飯沒怎么吃,中飯更是粒米未進,現在有點低血糖的癥狀,在改變體位帶來的眩暈失衡中緩了一緩,才睜開眼睛看向他,嘴角帶了一點兒笑輕聲道,“你覺得我想怎么樣,拿出支票簽一個天文數字然后讓你們母子離開我們父女么?”她在開玩笑,可沈澤臣沒有笑,他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皺了皺眉,答非所問道,“需要熱水么?”“?”語琪一時沒反應過來,“什么?”他看她一眼,沒有說話,轉身去飲水機那邊取了個塑料紙杯,接了一點兒熱水后回到她身邊坐下,將杯子輕輕遞給她。沈澤臣什么都沒說,甚至都沒看她一眼,可他標致的眉眼掩在在氤氳白氣后,顯得斯文又清俊,被水汽柔化的輪廓甚至讓人產生出溫柔的錯覺。跟太多boss打過交道,這還是第一次在有些敵對的談話過程中有這種待遇,語琪怔怔地伸手去接,忍不住默默地想,不愧是在紳士的國度留過學的男人,就算對你沒一點意思,還是能做得處處細致體貼。她剛默默感慨完,沈澤臣又若無其事地移了移手指,握在紙杯下面,將不燙手的杯沿空了出來。語琪將他這番動作看在眼里,也什么都沒說,只是握在杯沿處接過了這杯水,放在唇邊輕輕啜飲了一口。有點燙的熱水順著喉嚨一路往下,稍稍緩解了腹部的僵冷,她覺得好點了,抬起眼對他笑了笑,“謝謝?!?/br>她這次沒叫他老師,可他也并不在意,只淡淡地點了點頭。語琪捧著紙杯看看他,禮尚往來地提醒了一句,“那個,胸口?!?/br>沈澤臣輕輕挑了挑眉梢,略帶不解地看著她。語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