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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失,根本不可能有精力興致勃勃地看電影。語琪的注意力也并不在屏幕上,她偏過頭看顧君陵。這個男人平日臉上都沒什么表情,顯得疏離而冷淡,此刻眉間卻帶著一抹淡淡的倦怠與憔悴,顯得十分疲憊。她緩緩將視線下移,看到他的右手隨意地搭在座椅的扶手上,而左手中拿著的爆米花桶正在漸漸傾斜,很快便要掉到地上。語琪連忙伸出手接住那個黃色的紙筒放在自己腿上,然后坐直了身體,輕輕地將顧君陵緩緩垂下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到電影散場的時候他才醒來,可能是他并沒有把語琪當做女人看待,所以并無尷尬,只是為自己半途睡著而道了聲抱歉。他太平靜也太從容,平靜從容到了讓人失望的地步而顧醫生的這種表現,只能說明他只將語琪當做孩子。次日顧君陵從房間走出,看到餐桌旁的小黑板上多了一行白色粉筆字。他愣了愣,側過身看去,清秀的字跡一筆一劃地寫著按時吃飯T.i.d顧君陵一怔,總是平靜冷淡的細長鳳眸中閃過一絲極淡的笑意,拿起粉筆在下面也寫了一行字。那行按時吃飯正是語琪的手筆,Tid是醫囑中每日三次的英文縮寫,她前天剛從那個護士口中得知,今日便活學活用了起來。作為這個行業的領軍人物,只拘泥于老舊的攻略技巧是遠遠不夠的,只有隨時吸取各種知識才能穩定地維持業績地位。只是語琪怎么也沒想到,等到她起床的時候,那塊小黑板上寫著放學直接回家StST,立即執行,這是拒絕她再去醫院了,語琪皺眉。從來沒有哪個反派攻略得如此費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而她幾乎找不到他的弱點,也找不到對癥下藥的切入點。他似乎并沒有特別缺少的東西,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能給他什么……等等,如果他有弱點的話,那么那個弱點只能是方婉如果能抓住這一點的話,或許就找到了成功完成任務的捷徑。語琪宛如醍醐灌頂,她轉身去衛生間,雙手撐在雪白的臺子上,盯著鏡子中女孩的面孔。在她這段時間的刻意調養下,方語琪原本并不能算漂亮的臉蛋已經有了美人的雛形可以說,現在的方語琪,跟方婉已經有了六七分想象,除了年齡和氣質,兩人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語琪緩緩地對著鏡中的自己綻開一個微笑,效果很好只是這張臉到底太過年輕稚嫩,離當年方婉的成熟韻味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不過事在人為,這點問題難不倒她。一個女人想要變得年輕最好的辦法是去找整容醫師,但是想變老的話,那方法可是太多了。在學校只能穿校服這沒辦法,到了周末,她便換上成熟款式的衣服,畫上一點兒淡妝,勾出眼線,涂暗色調的口紅,整個人看起來立刻長了十幾歲,但同樣的,也漂亮了許多。她第一次打扮成這樣出現在顧君陵面前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愣住了。人的神智在剛睡醒的清晨總是不那么清醒的,顧醫生也不幸地糊涂了,他怔怔地看著從衛生間走出的語琪,昔日平靜從容的細長鳳眸中緩緩浮出茫然和懷念,仿佛怕她轉眼便煙消云散般,連眼睛都不敢眨。語琪很滿意這樣的效果,但是她還是開口輕聲叫他,“叔叔?!?/br>一聲叔叔,讓顧君陵完全回過神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語琪?”她輕輕嗯一聲。顧醫生的神色一下子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冷淡,因為反光的原因,讓人看不清金絲邊眼鏡后的鳳眸。但即使如此,語琪還是能感覺到他此刻心情低落,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息。當然,她很清楚地知道,這樣子對待他是很殘忍的一件事情,勾起他對方婉的回憶與愛再讓他失望,簡直堪稱惡毒。可是做這一行的,要是心軟到誰也不忍傷害那只有等待失業了。顧君陵沉默地站在原地很久,一句話都沒說便回了自己的房間。很顯然,他生氣了,但是語琪卻笑了。平日總是平靜如一灘死水的人能夠因為這么一點兒小事情緒波動這么大,就說明他真的深愛方婉。而他愛方婉越深,她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大概半個小時后,語琪估計他的氣大概也消得差不多了,才上前去敲他的房門。房內安靜了片刻,才響起一個清清冷冷的聲音,冷淡得像是對待陌生人,“進來?!?/br>顧君陵平日里對她雖然沒到和顏悅色的程度,但是叫她的時候也是同他人不同的,聲音平靜歸平靜,還是帶著些微暖意,可今日她的待遇卻一落千丈,他說進來的時候聲音近乎冷漠,甚至還帶點不耐。可見方婉在他心中地位超然。語琪緩緩轉動門把手,平靜地走了進去。顧君陵坐在書桌,聽到她進來的聲音連頭也不抬,直截了當地問,“什么事?”簡直一分面子也不給。他很少這樣,就算是性格使然,同他人格格不入,但是該有的禮節他從來不缺。他冷淡,但是不會讓人覺得他無禮傲慢,而今天竟然這樣給她臉色看,可見是真的生了氣。語琪看著他的背影,同樣直截了當地問,“叔叔,你生我的氣?”顧君陵顯然沒有料到她會直接到這種程度,一時之間沉默了下來——回答是太失身份,一個長輩同小輩這樣計較也太過小氣,但是說沒有,他自己都不相信。這一招語琪不知道用過多少遍,十分好用。無論是吵架還是鬧不愉快,雙方試探來試探去才是最傷感情的,不如最初的時候便挑開來講,大大方方又容易解決問題。見他沉默,語琪朝他的方向走了兩步,在他余光可以看到的地方緩緩蹲下,用雙膝抱住自己的肩膀,一副無助而難過的模樣,“叔叔,后天就是母親的祭日?!?/br>一句話落下,房間內的氣氛立刻變得壓抑而沉默。語琪低著頭,輕聲道,“我昨晚夢到她了,母親還是那么漂亮,她摸著我的臉,問我這些年過得好不好?!?/br>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