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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都放滿了玩具和糖果等著他來享用,瑰若都看呆了,克萊愉快地解說,「我說你們會來,管家他們就前仆後繼的張羅東西給小森了,他們都不知多歡喜孩子,我們家總是死氣沉沉的,現在可樂了!」只見一位穿上筆挺黑西裝、胖胖矮矮的中年男士謙恭有禮的從內室走來,手上拿著一個比小森的身形更大的米奇老鼠來,細心地放在小森的身旁,瑰若的眼睛就跟小森一樣的放出光芒來了,「噢,好美的米奇??!」「小姐,歡迎你回來,我是管家,畢特?!挂簧砗谖餮b的管家向瑰若迎來,他滿臉是笑容,彷佛連大鼻子也會微笑似的,好叫人可親的感覺,「夫人在內室等著,請進?!?/br>「我……我一定要見她嗎?」瑰若暗叫不好了,可是她的好哥哥已把她拉到門前來了。「我媽不知多想看見你?!谷R克把門一推,一室是柔和的昏黃,一位慈祥的夫人,她有一張善良的臉龐,能給人溫暖的感覺,她站在壁爐之前,正急著細步的走來,一手握著瑰若因不知所措而變得冰冷的指尖,一手已輕輕的撫著她的臉龐,輕細的聲音有點哽咽似的說:「瑰若,瑰若,你就是瑰若!」夫人是真的感動得下淚了,「真的與夏蘭一模一樣,都是我苦害了你們!」她已把瑰若擁在懷中,叫瑰若不知如何應對是好了。「夫人,我……」瑰若想好好的站著,因被比她矮的夫人擁著,叫她要失去平衡了。連夫人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才放開瑰若,又把她拉著走向壁爐去。「你看這油畫,是你爸為夏蘭畫的,你看看你跟你媽有多像?」夫人高興的說著,瑰若看見那畫,又呆了半天,那不是因為畫中的mama好美,卻是因為夫人竟讓mama的畫掛在家中成員相聚的內廳,那彷佛夏蘭才是此家的女主人似地。夫人好像看得見瑰若的疑惑,她幽幽的說,「夏蘭本來就應該屬於這兒的,她應該是這兒的女主人,都是我的錯,請你不要怪你爸,好嗎?」瑰若覺得眼前的夫人真的是不可思意,難道愛一個人就能做到如此地步的包容?她能原諒丈夫的不忠,甚至接受丈夫的愛人,以至把私生的女兒接回家?瑰若感到難過,為夫人難過,也為自己的mama難過,為什麼女人總是被所愛的人折磨?「夫人,好抱歉,我媽從前說,不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可以成為破壞別人家庭的人,我想,她是感到十分的抱歉,她覺得對不起夫人?!构迦舸故椎恼f,「對不起,其實,我真不應該來?!?/br>「究竟是誰破壞了誰的家庭?跟本沒人知道!」夫人再次的握住瑰若的手,「你媽就是太好心腸了,到頭來就是苦了自己、苦了你爸,也苦了你!若當年我能看得清楚愛情并不是用名份而來的,我就不會有那樣過份的要求,總之,錯都在我,請你要原諒父親!」說著,她已把瑰若帶到另一個房間來,「來,跟你爸爸見個臉!」瑰若看見夫人的仁厚可親,剎那間都明白了mama的感受來,那是一種無力的──罪咎感。心想,父親有如此賢慧的妻子,為什麼仍然要跟mama在一起?心里不禁對父親生出一種不滿。房中放滿了油畫,幾乎全都是夏蘭的畫像,笑的、落淚的、彈琴的、拉小提琴的、看書的、起舞的……每一個神態都是那麼的傳神,瑰若彷佛看見mama再次的活起來了,鼻子不由得一酸,淚已滑下。「你也可以感覺到他們是有多相愛了吧!」夫人輕聲的說,「可惜,我知得太遲了!」「我從沒看見過mama有如此幸福的笑容?!构迦艨粗奶m一幅微笑的畫像,「媽說過,她跟父親在一起時,是一生最快樂的時光!」「夏蘭,真的有這麼說過?」一把溫緩的聲音從後傳來,瑰若看見一個虛弱的身體在勉強著要站起來卻沒成功,夫人已侍候在則,他的一雙眼睛負載了深刻的憂郁,彷佛在那眸子的世界里都是藍色的構圖,瑰若不由自主的走近他,竟覺得跟他好親近。「媽說,她一生最快樂的日子就是跟爸爸在一起的時候,她說爸爸給她最大的禮物,就是我!」她蹲在他的椅子旁邊,讓父親可以細看自己。那張老了的手輕撫著她的額角,也不知是為相見而感動,還是為了mama的不復存在而哀痛,兩父女的黑藍色的眼睛如海一般,眼淚都涌出來了。43.1女人不是用錢買來的連家上下高興也來不及的把瑰若和小森奉若小公主和小王子一般呵護,這叫瑰若受寵若驚,面對連夫人則更感抱歉。然而在假日的時候,她可安心地把小森交托他們而回到舞團去。因為跟父親相認了,連家也真的讓瑰若有家的感覺,這是自母親離世後,她再一次感覺到自己不是孤伶的一人。她幾乎把安琪給她的威嚇、腳傷等不快事忘得一干而凈,臉上久違了的快樂笑容終於再次展現了。此外,洛森仍堅定不移地守候著她,那雙如鷹似的眼睛一直沒離開過她,他知道自己犯了嚴重的錯失,以致完全失去騎士團的信任,那公敵的名字已刻在他的面上,他們再也不會容許女首席落單,保護公主的行動已大大升級至最嚴密的程度,只要洛森走近瑰若,所有人幾乎都要擺出拳頭來似的。洛森只好退下火線,每天也遠遠地坐在舞臺下的一角欣賞瑰若的每一個動作,他要把她的新記憶塞滿腦袋,以填補那失落的兩年。他看得是如此的專注,卻叫瑰若不自然極了,尤其是當她想起那些信件里一句句用蜜糖寫成的句語時,她更會失神地臉紅耳熱起來,讓舞步一再的出錯,這叫艾特要氣壞了。「瑰若,你這些日子究竟在干什麼?這舞排了三數月了,你怎麼還沒熟記下來?心肝去了哪?為什麼總是出錯?」艾特本就是位十分有耐性的好老師,這也是他第一次那麼生氣地罵人,瑰若跟其他人一樣,被這火起的艾特嚇了一跳呢。「對不起!我……」瑰若垂首聽罵的樣子怪可憐的,洛森看得心痛,就連其他騎士也於心不忍了。「艾特,瑰若的腳還在痛吧,不如休息一會吧!」只有瑪麗蓮膽敢在此刻插話了。「嗨,你罵究了沒?」洛森忍不住走上前跟艾特理論,「她又不是小女生,她是專業的舞者,你以為她是刻意犯錯的嗎?」「我告訴你,我也是專業的舞者,我不需要你來教我如何指導我的首席,」艾特不單沒有把怒火收斂,反是獅子吼一樣大罵,「她不是刻意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