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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不去看jiejie,點頭道,“她很好,整天在家看書寫字,然后幫祖父整理手稿,撰寫寶典,過得可開心了?!?/br>“開心就好?!壁w陸離眼里似乎有淚光閃動,害怕迎著火把讓旁人看出來,只好略一頷首,倉促走開。圣元帝沉聲道,“她過得好與不好,從今往后便是我的責任,與你無關。你現在再來問這句話,不覺得太晚了嗎?”趙陸離本就蕭瑟的背影更顯出幾分頹唐,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這才慢慢走向火光照耀不到的地方。遠處,刀兵聲已經止歇,將士們把滿地尸體堆放在一起燒掉,然后整裝返程。關素衣把木沐抱在懷里,用薄毯裹住,柔聲道,“木沐,你閉上眼睛睡一覺,醒來便到家了?!?/br>“真的嗎?”木沐迷蒙的眼里滿是希冀。“當然是真的,jiejie什么時候騙過你?”關素衣將他抱緊了一些,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他后背。木沐在這溫柔的撫慰中很快陷入沉眠,小手緊緊抓著jiejie一片衣擺。圣元帝默默看著這一幕,忽然說道,“夫人,將來你一定是位好母親。等咱們生了孩子,他是學文還是習武全由你說了算。不,第一個孩子若是男孩,便是魏國儲君,他必須文武兼備才能扛起國鼎,所以還需你嚴格教導才是。第二個孩子最好是位小公主,像極了夫人幼時的模樣,我一定把她捧在手心里……”他越說越火熱,仿佛很快就能與夫人兒女繞膝一般。因為幼時的經歷,他對家庭的渴望遠遠超過常人,卻也沾染了孤狼的秉性,不愿將就隨便哪個女人。夫人的出現于他而言是救贖,更是命中注定。關素衣連忙捂住木沐耳朵,見他沒有醒過來的跡象,低聲斥道,“閉嘴!再說我可就惱了!”圣元帝低笑起來,“好吧,我不說。夫人你累不累?要不讓我來抱木沐吧,我力氣大,一直抱他歸京都無事。你這樣枕著他,不出一刻鐘手臂就會麻木?!边呎f邊挪到對方身側,小心翼翼地接過孩子。木沐最近吃得好睡得香,長了不少rou,抱起來的確有些吃力,再者,關素衣自己也剛剛脫險,早已精疲力盡,于是也沒拒絕忽納爾。秦凌云掀簾入內時,正好看見二人一個摟著木沐上身,一個抱著木沐雙腿,頭碰頭,肩靠肩地坐在一起休息,親昵的氛圍像濃得化不開的蜜糖,令空氣都帶上了甜味。“主上,屬下把大郎帶過來了?!彼e了舉手里的小籠子,面色有些尷尬。大郎尾巴裹著一層帶血的紗布,正蜷縮在籠子里睡覺,似乎嗅到了熟悉的氣味,不免哼哼兩聲,卻因太過疲憊,沒能醒過來。關素衣連忙接過籠子,小聲道謝。由于圣元帝要趕回去上早朝,馬車駛得飛快,關素衣心里有許多疑惑亟待解答,于是把鎮西侯攔了下來,“劫持我的賊人你們審了沒有?”秦凌云瞥了主上一眼,見他微微點頭,這才答道,“來不及審就咬舌自盡了,是個硬茬子。不過夫人請放心,回去的路上我順道去一趟楊華山,把那女賊帶回來。她嘴巴應該沒那么硬?!?/br>關素衣眼睛一閉就能想起對方惡毒至極的嘴臉,擺手道,“算了,讓她留在那兒吧,無需拷問任何人,我自己來查明真兇?!?/br>秦凌云愣了愣,隨即低笑起來,“我還以為關家人都以仁德寬宏著稱,卻沒料夫人與傳言中半點不像。今日若是換成尋常女子遇見夫人這般遭遇,怕是只有等死的份兒,哪能獨自一人安全無虞地逃出來。我看過那賊人,他四肢、下顎均被卸掉,手法相當老練,可不像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所為?!?/br>鎮西侯從未見識過夫人神力,更對儒學文會沒有絲毫興趣,所以并不知道她從小負重練字的事。經由主上口述,對方逃脫的過程仿佛非常輕松,但仔細一想,難免體悟到其中的兇險之處。但凡她能力差上一分,結局便如女賊所說,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試問一位書香門第的貴女,從何處學來這些功夫?叫他不起疑都難。主上是“色不迷人人自迷”,如今已找不到東南西北了,他少不得多cao些心。關素衣瞥他一眼,徐徐道,“正是因為像你這樣以貌取人的人太多,我才能僥幸逃脫。并非只有九黎族女子才孔武有力,我關素衣也不是吃素的?!?/br>圣元帝輕輕握住她冰涼的指尖,代為答話,“夫人從小就負重練字,腕力過人,制住一名成年男子并非怪事?!?/br>“負重練字?這倒說得通?!鼻亓柙朴謫?,“那么卸掉關節呢?尋常女子可不會學這個?!?/br>關素衣真被氣笑了,冷道,“我祖父手腕落了舊疾,常常脫臼,我次次幫著安回去,久而久之便熟能生巧。人體關節的構造都是一樣的,會裝自然會卸,有什么稀奇?對你們男子而言,女子遇見兇險就該坐著等死才是正常反應嗎?你別光顧著盯我,回去好好守著你嫂子,莫叫人將她騙回族里沉了塘。目下,燕京城里流傳著一本名為的小冊子,你知道吧?”秦凌云被她話里的意思駭住,不免大驚失色。沉塘?沉什么塘?☆、第146章改嫁“我知道,仿佛是一本教導女子如何恪守本分的書冊,很受漢人貴婦們歡迎?!鼻亓柙撇幻靼滓槐緯鯐c嫂子扯上那樣大的關系,可關素衣的為人他多多少少了解一點,沒有一定的把握,絕不會胡亂說話。“何止是受漢人貴婦歡迎,還很受思想迂腐,行為刻板的儒士推崇。目下,在這燕京城里,幾乎每個儒士都會抄錄一本,勒令家中女子研習。你嫂子雖然已無直系親屬,可全族因為有你照拂的緣故,已盡數遷至京中定居,那族長就是一個思想頑固的老儒生,看了冊子后深恨婦人不貞,已放話下來,不拘誰和離、改嫁,亦或與男子私相授受、私定終身,必要沉塘淹死??茨慵t光滿面的樣子,而且口齒變得如此利索,該是與你嫂子好事將近吧?你可得看緊她,免得夜長夢多,喜事變禍事?!?/br>“你說的是真的?”秦凌云口中追問,實則已經信了八.九分。不知為何,聽了關素衣的敘述,他竟急怒攻心,幾近絕望,仿佛已體會過失去嫂子的痛苦,恨不能插上一雙翅膀,立刻飛回她身邊。“是不是真的,你遣人一探就知?!标P素衣感覺指尖疼了一下,吸氣道,“你作甚忽然用勁,快放開?!?/br>圣元帝這才回神,連忙放開夫人指尖,沉聲道,“儒士之家人手一份,不準和離、改嫁、私相授受,私定終身?夫人,你我二人似乎已經犯了全罪?”關素衣氣笑了,“和離有,私相授受有,誰說我與你私定終身意圖改嫁了?再者,什么叫犯了全罪,就憑撰寫者手腕一抬,筆尖一落,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