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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訓練場柔軟的墻面,彈回來,摔到地面上。訓練場的墻壁和地面都有種像是橡膠的物質,這玩意讓塔砂想到運動場的跑道,一方面能防止腳底打滑,一方面有點彈性,重重甩上去也不至于傷筋動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那些亞馬遜人可勁兒把她往墻面地面上招呼,半點都不客氣。是塔砂自己要求亞馬遜人訓練她的,有這么好的老師、場地和身體,不抓住機會學習才是損失。亞馬遜女王依然保持著她鋼鐵般的神經,對一位狼頭骨的怪人前來求教這事沒露出一點好奇心。她只是放下弓,對訓練場上另一個正在不斷練習射擊的人一招手,說:“朵拉!你來教她?!?/br>那個幸存的斥候基本已經從重傷中恢復了過來,光是她強韌的恢復力就很值得一提。據說朵拉是亞馬遜人中數一數二的好戰士,這點無從考證,但女王說過的另一點則非常明顯:她會對學徒非常嚴厲。“站起來!”朵拉輕叱道,“再來一次,你的眼睛不是擺設!”塔砂的“眼睛”就是兩團紅色的火光,形態和骷髏兵眼中的相似,只是顏色不同?,旣惏赫f過這是一顆狼的顱骨,幸好眼睛其實和人類相似,不是色盲,能看到的視野還比幽靈廣一點。站在旁觀者視角(地下城的確能做到這個)上聽亞馬遜人對著她這張臉面不改色地訓話,這場面其實有點滑稽。身在其中就是另一回事了。塔砂急促地呼吸,汗水順著她的胳膊往下流。她幾乎忘記了這種疲憊的感覺,即使在還是個人類的時候,上一次累成這樣沒準還是高中考八百米。頭顱以下的身體與曾經無異,會冷會熱,會痛會累,高強度運動讓肌rou酸痛不已,汗水將衣服粘在身上,重得讓人不想站起來。她的皮膚比過去白了幾個色號,不是“沒曬太陽”這種程度,人種都改變了,因此磕磕碰碰留下的淤青變得格外顯眼。通過跳躍時揚起的衣服后擺,她能看見自己的后背已經青紫一片。之前說錯了,曾經的身體根本不能與現在相比。要是換做以往那個缺乏運動的身軀,塔砂早就站不起來了吧。抽取從屬要素構成的軀體無疑要優越許多,她跑得更快,跳得更高,出拳更有力,仿佛進入了一具運動員的身體。亞馬遜人給予的【優秀戰士預備役】在這具身體上完美地發揮,塔砂能夠使用那些從來沒碰過的武器,她拉弓時不會射到自己的腳尖,能把一柄劍舞得虎虎生風,有時還能瞎貓撞上死耗子地格擋住攻擊,這種奇特的流暢感就像菜鳥拿大神的號玩游戲一樣爽快。但也只是這樣了。塔砂能吊打過去的五個她自己,然而這種十歲亞馬遜人的水平,遇上對面經驗豐富的亞馬遜戰士……她站起來戰斗的時間,還沒有花費在“被打趴——爬起來”上的時間多。開始塔砂心中吐槽“腦袋都是頭骨為什么還會流汗”、“我又沒有上呼吸道在喘個什么勁”等等,不久后她就是去了想東想西的余裕。她的格斗老師沒讓她使用任何武器,如今的訓練只有奔跑、躲閃和徒手搏斗,對目前的塔砂來說,就是逃跑和挨打的課程。這一次塔砂躲閃了三秒鐘,在第四秒飛出去。“你真是毫無天賦?!本S克多的聲音冒了出來。“感謝你的熱心鼓勵?!彼罢f,動了動胳膊,懷疑自己的肩膀有點脫臼。“順時針方向往里按一下?!本S克多說。塔砂按他說的做,聽到自己的肩膀發出輕微的咔噠聲,剛才的抽痛感消失了?!爸x謝?!彼坝悬c意外,“我還以為你會說我又在浪費時間?!?/br>“增加自己的生存幾率從來不是浪費時間?!本S克多這樣說,出乎意料地溫和,雖然下一句話又原形畢露,“順帶一提,你在戰斗這方面真的慘不忍睹,在我們老家你絕對活不到長大?!?/br>“圖書館的生存壓力真大啊?!彼罢f。“是深淵!深淵!我是個大惡魔!”維克多氣憤地說,不再說話了。塔砂又一次摔到地上,磕到了武器架,一時間爬不起來。讓她懈氣的不是不斷失敗,而是不得其門而入,看不到自己的進步。塔砂懷疑自己只在耐打這方面有了點長進,她摸摸后腦勺,覺得倘若她的顱骨里裝著腦子(這話聽起來真不對味),一個腦震蕩準跑不了。“用你的眼睛,別忙著挨打!”朵拉說?!翱粗业募绨?,你能看出我什么時候會出手??粗业难?,你能判斷接下來我要向哪個方向移動?!?/br>她之前就沒穿護甲,此時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塔砂一眼,把那件短袖衫也脫掉了。穿著背心的女戰士強壯而精悍,塔砂看到她上臂的肌rou鼓起,然后又被打飛出去。“不行?!倍淅櫭嫉?,“你根本沒投入?!?/br>“我投入了!”塔砂第一次反駁道。如果她沒有全心全意企圖學到點什么,她怎么可能還在這里一次次挨打?她又不是受虐狂。“你沒有?!倍淅f,“你沒有投入戰斗,甚至沒投入進每個動作,你行動起來就像穿著你的身體?!?/br>塔砂無法反駁。朵拉說得一陣見血,這可不就是她憑空得到的身體嗎。她平白獲得了一具體能優秀的身體,省掉了用在鍛煉上的漫長時間,但也因此根本沒有磨合的機會。**和意識之間有著微妙的隔閡,就像開一輛性能優越卻沒怎么使用過的車。“有沒有考慮去轉個法系職業?”維克多說。“你打算教我法術?”“深淵法術來自血脈,你么,只能去找愿意收你的法師,或者魔法書?!?/br>塔砂既沒有法師也沒有魔法書,所以維克多說的又只是風涼話。這一次訓練以塔砂精疲力竭告終,她把酸軟的身體丟進自己的房間,動都不想動。她的手在床沿旁邊垂下,阿黃從床下爬出來,拱了拱她的手,而塔砂連摸摸它的力氣都沒有。不久瑪麗昂貼心地給她送來了一大盆熱水,塔砂想著打水燒水的麻煩,決心立刻搞個浴室出來。讓地下城折騰出浴室比學會打斗容易得多,地下城比這個軀體更加如臂指使。朵拉真沒說錯,她不可能全情投入,與地下城所占用的精力相比,這個剛到手的新身體充其量只是cao縱著的木偶。地道一直在延伸,地精的隊伍又壯大了不少,它們晝夜不停的工作讓地下城遍布整個安加索森林。這張地下網絡四通八達,足夠堅固又保留了擴張新房間的空間,隨時能從排水管道發展成真正的地下城市。隨之擴張的是瞭望塔,它們牢牢地將安加索森林納入其中,確保不會再被打個措手不及。因此,當奇怪的人出現在森林邊緣,塔砂在第一時間發現了他們。那不是一支軍隊,充其量只是有護衛的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