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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不可以??!你是我師父,你是我姑姑??!”……小龍女可真美呢。陳諾想起班里女生們常常調侃,說讓她長大以后去當明星,演電影電視劇什么的……她知道自己長得好看,只是五官比較偏西方,大大的雙眼皮,高高的小翹鼻,一看就有異國血統,而她心里是更喜歡東方古典美的長相的。想到這里,她余光偷偷瞄向陳恕,見他埋頭吃面,并沒有注意電視里在演什么。陳諾覺得,自己還是像他的。聽說母親出生在法國北部小鎮,是拉丁和日耳曼的混合人種,典型的金頭發,藍眼睛。而她的頭發是黑色的,眼睛是棕色,嘴唇和陳恕非常相似,尤其笑起來……她挪開視線,過了一會兒,不經意地問他:“爸,你覺得,我長得像你嗎?”陳恕正在夾生蠔,聞言抬頭撇她一眼,隨口道:“還行,小時候是一點也不像,現在看得出是我親生的了?!苯又a充一句:“但你沒我好看?!?/br>“……”開什么玩笑。她小聲嘀咕:“自戀狂?!?/br>陳恕輕聲笑了。吃過飯,她收拾碗筷,從廚房出來以后就坐在沙發上和他看電視,算是共享天倫。不過父女倆離得不遠不近,中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氛圍并不熱絡。陳恕點了根煙,忽而問她:“你最近成績怎么樣?”她抱著抱枕:“還不錯,年級前五十?!?/br>“法語呢?”“一直學著呢?!?/br>他點點頭,“沒錢用了要提前和我說?!?/br>“嗯?!?/br>“對了,”他想起來:“拿八百塊給你,不是要交補習費么,剩下的自己留著零用,多買些水果吃?!?/br>她有點遲疑:“飯卡里還有三百呢?!?/br>“那是飯卡的錢,你平時不逛街么?”“平時學校不讓隨便出去……”說著,她還是接過票子,折起來放進短褲口袋。“不要去買那些垃圾食品,燒烤啊,薯片什么的,吃了對身體不好?!?/br>“哦?!彼舱伊藗€話題問:“店里最近生意怎么樣?”“一般?!?/br>“一般還請人啊……”“嗯,有時候會忙不過來?!?/br>“哦?!彼橹p腿,胳膊擱在膝蓋頭,下巴枕在胳膊上,一雙褐色的大眼睛望著電視屏幕,半晌過后她偏過腦袋,看見他已經睡著了。指間的香煙還在燃燒,長長的煙灰搖搖欲墜。她伸出手,小心翼翼拿下來,彈進煙灰缸,然后嘗試著,放到嘴邊,小小吸了一口,苦苦的,澀澀的,還挺嗆,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抽。陳諾掐掉煙,關掉電視,進臥室拿了張薄被子給陳恕蓋上,然后回房寫了會兒作業,十點過,關燈睡覺。***半夜四點,鬧鐘大作,陳恕在沙發上醒來,整個腰酸背痛,頭昏腦漲。一米八五的大高個,窩在小沙發上一夜,實在不大好受。今天要拿貨,方子這個新手不靠譜,還得要他親自帶幾回才行。陳恕起身走到衛生間放水,腦子還有點懵,突然間想起陳諾在家,一個激靈,忙伸手把敞開的門給關上,低頭瞥一眼,放完水,微抖了幾下,穿上褲子,接著簡單洗漱一通,冷水潑面,終于清醒幾分。出門前他到房間門口看了看陳諾,突然感慨時間過得好快,轉眼她已經十五歲了,他也年近不惑,仿佛半輩子就這么過去了。陳恕拿上鑰匙出門,七點的時候抽空買了早飯回來,發現家里空空蕩蕩,人已經走了。四月份過去,五月、六月陳諾都沒有回家,老周的閨女在市里讀初一,陳恕讓她順路給陳諾帶了兩次生活費和補習費,偶爾接到她的電話匯報月考成績,稀松平常。天氣漸熱,這日下午老周買了個西瓜招待大家,閑聊時問起陳?。骸澳銈兗抑Z諾就這么一直待在外面,你也不擔心???”他把西瓜籽兒吐進垃圾簍,“擔心什么,學校有老師管著呢?!?/br>老周拍拍肚皮:“我說你是不是有點那什么……重男輕女?”他笑:“可能有點兒吧?!?/br>老周唉喲一聲:“這都什么年代了,老弟你這思想可不行啊,現在男孩兒淘氣,女兒才金貴呢。聽說過沒有,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像我家琴琴,每天要給我打十來個電話,放學一回來就黏著我,跟狗皮膏藥似的,她mama說等她上高中要送去讀寄宿,我現在想想就舍不得啊,真舍不得,一顆老心揪著疼?!?/br>陳恕哈哈大笑:“那要是琴琴以后結婚,你不得心臟病發啊?!?/br>“還真是,”老周一本正經:“不過等她到了青春期,可能就管不住了。我聽說小孩一到青春期就開始叛逆,看大人不順眼,你說一句他頂十句,還特瞧不上你,恨不得成天野在外面不回來呢。誒,諾諾該不會就是這樣吧?”陳恕想了想:“那倒沒有,她不用我cao心?!?/br>老周搖頭:“你這爹當得還挺輕松,打小就送去讀住校,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也對人家不冷不熱的,諾諾多懂事的孩子啊,換成別的爸媽恐怕捧在手心里都嫌寵不夠,你倒好,身在福中不知福?!?/br>陳恕“嘖”一聲:“我怎么了?我現在累死累活賺錢不就為了以后送她出國上大學么,反正遲早要走,還費那么多心思干什么,盡到責任就行了?!?/br>這天晚上胡菲到他家做飯,一盤rou沫茄子,一盤手撕白菜,還有一鍋水煮牛rou,可謂豐盛。男人和她口味相同,都喜歡吃辣,不愛清湯寡水的東西。陳恕是不做飯的,也不知是不會還是不想,總之胡菲也從來不讓他下廚房。“行不行啊你,菲菲西施?!毕囊瓜x鳴不絕,頭頂電風扇呼啦啦吹著,幾瓶冰鎮啤酒下肚,胡菲醉眼迷蒙,恍恍惚惚,被陳恕嗤地一聲嘲笑了。她酒量一般,跟他比更是差得遠,這會兒也不逞能,擺擺手,“人家女孩子,不能再喝了?!?/br>他勾起唇角:“你都快三十了,還女孩子呢?”胡菲一聽就炸,“老娘芳齡二十八,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三寶港第一美女,你什么態度呀,真沒勁,不伺候了!”說著便起身,被他抓住胳膊:“別鬧,坐下再陪我喝點兒?!?/br>她努努嘴,索性坐到他腿上去,兩條蓮藕似的胳膊摟著他的脖子晃啊晃:“誒,我聽說你打算把諾諾送出國,是不是真的呀?”陳恕哼笑:“消息還挺靈?!彼蛞豢诰疲骸皼]那么快,至少等她上完高中吧?!?/br>“那一年至少得二十來萬呢,你有那么多錢嗎?”“我把這房子賣了,加上這些年的積蓄,差不多?!?/br>“喲,看不出來啊,這么偉大?!焙颇曀哪?,心跳忽然的亂了:“那你賣了房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