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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效聽在耳里,目光如電地看向夏荻。康平不屑地撇撇嘴,剛要說話,床上的夏芫卻捂著帕子劇烈地咳嗽起來。“母親,我還是覺得有些氣悶?!焙貌蝗菀灼綇土舜?,夏芫懨懨地拉著德榮的袖子道。余人見狀,哪還記得什么瞿小姐的事,忙又一疊聲令人去請余若水。——————————————————————————————藺效今晚不當值,從韋國公府出來,便徑直回了瀾王府。思如齋里溫姑早備妥了一切,一見藺效回來,便殷切地問:“郡主沒什么大礙吧?”崔氏今日回府時弄出好大一番動靜,李嬤嬤等人又是請御醫,又是抓方子,弄得瀾王府雞飛狗跳的,溫姑想不知道都難。藺效接了溫姑手中的茶,言簡意賅道:“現已醒來了?!?/br>溫姑欣慰地點點頭,世子因為擔憂郡主,在韋國公府逗留到這么晚才回來,可見心里有多看重郡主了。想來多半是常嶸這孩子想岔了,什么瞿小姐曲小姐的,哪能跟仙女似的郡主相提并論呢?她想著不經意往簾外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一個神秘的笑,聽風和掃雪還在廂房等候吩咐呢,上回跟她們一提給世子做通房的事,她們便羞答答地應了,別提有多愿意了。這些日子以來,也耳聽面命地教了她們不少東西了,今晚難得世子回府歇息,一會便讓她們過來伺候世子。藺效腦中想著如何抽絲剝繭查明大隱寺的事,哪能注意到溫姑的小算盤?喝完茶,便進凈房洗漱。等他心事重重地從凈房出來,一抬頭,卻不妨發現床前怯怯地立著兩名仕女。二女如出一轍地只著一件齊胸褥裙,袒!露著大片白花花的肩膀和胸!脯,面色緋紅,目光羞怯卻又隱含旖旎。“聽風掃雪?”藺效先是震驚,旋即迅速地冷靜下來,壓著怒意問:“誰讓你們進來的?”二人齊齊上前給藺效行了各禮,柔聲道:“奴婢們奉溫嬤嬤之命伺候世子?!?/br>藺效語結,他早該想到,若不是經過溫姑的首肯,這兩個丫鬟怎敢不請自來?唉,他這個乳娘什么都好,就是跟常嶸一樣,總喜歡自作主張。他這樣想著,冷聲對聽風和掃雪道:“我不用你們伺候,下去!讓溫嬤嬤進來,我有話要問她?!?/br>聽風和掃雪錯愕地互看一眼,臉上燒得就快著火了似的,世子竟然不讓她們服侍?難道是看不上她們的姿色?藺效見二女磨磨蹭蹭不動,面色一沉,揚聲道:“聽不到我說話?”二女嚇得一激靈,忙慌慌張張行了個禮,退下了。過不一會,溫姑一臉錯愕地進來了,溫聲道:“是不是聽風掃雪伺候得不好?世子莫生氣,乳娘這便好好訓訓她們?!?/br>藺效皺眉道:“乳娘,今日之事只此一回,往后再不許像今日這樣擅作主張?!?/br>溫故難得見藺效在自己面前露出這般冷峻的表情,倒也不懼,只思索著說道:“世子可是瞧不上聽風和掃雪的模樣?”按說兩人模樣也算百里挑一的了,尤其是掃雪,膚色又白又潤,仿佛能掐得出水來似的,身姿更是難得的豐盈玲瓏,哪個男人見了會不喜歡呢?藺效見溫姑尤未明白他的意思,語氣加重道:“乳娘,您聽好了,我不喜歡這樣的事,尤其不喜歡身邊的人自以為是,隨意干涉我的喜好,哪怕是您也不行,懂了嗎?”溫姑注意力卻只放在藺效前一句話上,不喜歡這樣的事?她迷茫了,世子自三歲起,便由先皇欽點了幾位高人教習武藝,一路順風順水長大,連個傷風咳嗽都少見,身子骨是顯見的結實,難道竟有什么隱疾不成?藺效見溫姑露出絕望的表情,知道她想岔了,陡然覺得一陣憋悶,煩躁道:“總之,您往后要是再敢胡亂安排人,來一個我發賣一個?!?/br>溫姑聽著這話,慢慢琢磨出一點味道來了,她挨著床沿坐下,笑著看著藺效道:“世子是個實心眼的好孩子,這會心里有了人,便看不上其他庸脂俗粉了。也好,日后郡主進了門,你們小兩口心無旁騖,一心一意地過日子,再好沒有了?!?/br>藺效蹙眉:“郡主?什么郡主?”溫姑臉色一變:“頤淑郡主??!王爺和德榮公主不都有這個意思嗎?”藺效霍地起身道:“您別胡說了!根本沒有的事!”溫姑見藺效面色里有震驚,有不耐,獨獨沒有喜色,驟然明白過來,緩聲道:“郎君難道還惦記著那位瞿家的小娘子?”藺效一怔,臉直紅到脖子根,暗罵常嶸一句,默了一會,坦然道:“是,您說的沒錯,除了瞿小姐,我誰都瞧不上。乳娘,我累得很了,話既已經說明白了,請回房吧,我要睡了?!?/br>說完,徑自脫了鞋,直挺挺地躺到床上,閉上眼睛不再理溫姑。溫姑好一會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這個情形,世子還真就打算娶那個瞿小姐了,可……郡主那邊到時候可怎么交代?還有皇上和王爺那,就瞿小姐這么個家世,皇上和王爺怎么也不會點頭的。她憂心忡忡地出了會神,見藺效漸漸發出勻凈的呼吸,顯然已睡熟了,拿他無法,只好展開錦被替他蓋上,輕手輕腳地離開。溫姑一走,藺效便睜開眼睛看著帳頂。羊角燈柔和的光線映射在簾幔上,眼前漸漸出現一個穿著褥裙的身影,嬌柔明媚的臉龐,澄澈的眸子,白皙秀氣的脖頸,再往下,便是她青澀動人的曲線.......藺效想著想著,呼吸漸漸變得有些不穩,身子也燥熱起來,他忙翻了個身,強行閉上眼,將心里那個如野獸般蠢蠢欲動的念頭驅散出去。☆、第41章余若水的藥膏十分靈驗,剛抹上不過半柱香的功夫,沁瑤肩上那種火辣辣的疼痛便緩解了許多。瞿陳氏大喜,直說余若水是當世名醫,忙又令人將他留下的房子熬了藥出來,給沁瑤喝了。連喝了兩副藥下去,沁瑤身子頓時熨貼不少,只覺困倦,摟著被子昏昏欲睡。瞿陳氏見狀,忙領著耶律大娘等人輕手輕腳出了房間,讓沁瑤好生休養。誰知睡到半夜,沁瑤便被凍醒了,她瑟縮地將身子蜷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地想,都快入夏了,怎么天還這么涼。寒意愈來愈濃,平日里覺得厚重的衾被此時薄得仿佛一層紙,沁瑤凍得牙齒直打戰,再也睡不著了,擁了被子起身,想喚采蘋再替她拿床被子來。剛掀開簾子,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