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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有才名,一家女百家求,到瀾王妃這一代時,姐妹只有二人,jiejie嫁入了盧國公府,現是盧國公夫人。meimei便是瀾王妃。“瀾王妃身體孱弱,入府多年,只生下世子一個兒子,此后便一直纏綿病榻,再無所出。聽說瀾王對這位發妻一直頗為敬重,未曾納過姬妾。直到前幾年,瀾王妃終于藥石無醫,撒手人寰,瀾王才續娶了幽州崔遠光的meimei做填房。后來這位新娶的瀾王妃生了一位小公子,現今方一歲,單名一個敏字?!?/br>原來藺效還有一個隔母的繼弟。王以坤放下茶盅,繼續道:”瀾王妃生前雖然病弱,對唯一的兒子卻十分嚴格。聽說世子小小年紀便習文學武,研讀百家,在一眾皇室子弟中尤為出眾,頗得先皇的喜愛。先皇去世前,還將生前從不離身的赤霄寶劍贈與了這位愛孫?!?/br>“世子既然這般人才出眾,想來有不少人家愿意與其結親,又為何至今未訂親呢?”瞿子譽問。“訂親?”王以坤瞇著眼睛想了想,搖頭道:”早前聽說瀾王妃在世時,曾有意替世子聘下靖海侯的長女,誰知還未交換庚帖,那小娘子便生瘧疾死了,此后又遇上瀾王妃去世,世子守母孝三年,親事便擱下了。不過皇上這般器重世子,于他的親事上想必會慎之又慎,說不得又是哪位王公大臣家的千金?!?/br>瞿子譽點點頭,默了一會,看著杯中漂浮著的碧綠茶葉,淡淡道:“聽說盧國公的三公子蔣三郎與瀾王世子甚為交好,蔣三郎是長安城中出了名的喜好風月之人,近朱者赤,想必世子房中也有不少姬妾吧?”王以坤心中疑惑漸深,狐疑地看向瞿子譽,瞿子譽坦坦蕩蕩,一任其打量。好一會,王以坤敗下陣來,思索著說道:“前些年瀾王世子年幼,瀾王妃又管得嚴,未曾聽說有房中人。近些年世子要守母孝,于情于理都不該納房中人。但就算私底下收個通房,對他這等世家公子來說又算得什么?所以到底有沒有納妾,我也不甚清楚,不過世子品性不錯,雖與蔣三郎交好,卻甚少流連青樓妓館?!?/br>王以坤說完,見瞿子譽久久無言,兀自盯著腳下的青石磚發呆,疑惑地伸手到他眼前比劃道:“文遠?文遠?”瞿子譽回過神來,將話題扯開道:“看來膏粱錦繡中亦不乏少年才俊。那日聽季師說起吳尚書家的小公子也是才絕長安,文章詩賦樣樣出眾,卻未曾見他參加會考,難不成吳公子要放棄科舉,走祖蔭的路子么?”王以坤的話匣子于是又朝著另一個方向打開。正說得熱鬧,院門外嘻嘻哈哈走來一群年輕人。“文遠!子期!你們竟躲在此處喝茶,季先生到處找你們呢!恭喜高中了!你們二位再加上馮伯玉,正好三魁齊聚!”王以坤嘴張得大大的,手中的茶順著襴袍傾瀉而下,尤不敢相信:“中...中了?!””中了!“眾人七嘴八舌,笑著打趣:“馮驥舟一榜第一名,瞿文遠一榜第二名,你二榜第七名。你們都中了!走走走!先去謝季師,回頭請大家喝酒去!”瞿子譽墨玉般的眸子淡淡浮上一層喜色,任由眾人簇擁著他和王以坤往外走去。————————————————————————————喜報轉眼便送到了瞿府。瞿陳氏喜極而泣,哭完了,又風風火火地吩咐下人置辦子譽愛吃的酒菜,要好好犒勞犒勞兒子。沁瑤喜不自勝,跟著母親忙里忙外,到日暮時分,母女倆琢磨著瞿氏父子快回來了,便吩咐下人擺好膳具,準備開席。不一會,瞿恩澤便滿面春風地下衙回府了,瞿子譽卻遲遲未出現。瞿陳氏有些擔心,兒子向來思慮周全,就算不回府吃飯,也會提前派人回來知會。聽完妻子的絮叨,瞿恩澤立即派魯大駕車去朝昭館尋人,“多半是被同窗拽去喝酒了?!彼参科拮?。兒子一朝登科,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一時有些忘形也是人之常情。沁瑤自告奮勇跟著魯大一起去找哥哥。一路緊趕慢趕到了朝昭館,門前的書童卻說,館內學子一早便出去喝酒去了,至于去了哪家酒館,他也不知。果然是跟同窗喝酒去了,沁瑤放下心來,哥哥這么大了,難得縱情與同窗一聚,自己何苦前去掃興。她于是吩咐魯大駕車回府。馬車照例經過平康坊。路過上次那條窄巷時,沁瑤忍不住掀簾往外看去,就看見巷中幾名少年追著一枚蹴鞠玩得正歡,偶有婦人路過,被斜刺里飛來的蹴鞠嚇得花容失色,繼而破口大罵,少年們嘻嘻哈哈的一哄而散。看上去再平淡不過的一條巷子,當初駭人聽聞的景象早已無跡可尋。沁瑤放下簾子,托著腮想,不知那歌女的案子有了著落沒有?剛出平康坊,驟然響起一聲凄厲的叫聲“殺人了——”。沁瑤一個激靈,怎么又來了?掀開車簾往外張望片刻,便幾步跳下馬車。馬車恰好到了一家酒樓,酒樓內不斷有人跌跌撞撞地涌出,混亂中一個花翠招搖的婦人死死揪住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大嚷道:“就是他!就是他殺了我的窈娘!”沁瑤正要上前看個究竟,身后有人喚道:“阿瑤?!?/br>沁瑤回頭一看:“哥哥——”“發生了何事?”瞿子譽大步行來,他方才跟王以坤等人來此喝酒,還未入席,想起附近有家乳酪酥餅素為沁瑤所喜,便跟同窗們告了罪,到那家店排隊買酥餅。誰知一回來就遇到這種情形。“說是殺了人?!鼻攥幗舆^哥哥遞過來的酥餅,踮著腳往酒樓內張望。瞿子譽個子高挑,轉眼就看清了被婦人揪住的那位書生,失聲道:“子期?”竟是王以坤。“文遠!驥舟!”王以坤方正的闊臉滿是驚怒,“這婦人滿口胡言,冤枉于我!”瞿子譽面色一變,未及答話,一群府吏氣勢洶洶地分開人群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將王以坤跟那位婦人一起帶走。“文遠!驥舟!我是冤枉的!速速派人到我府上送信!”王以坤被府吏推搡著往前走,跌跌撞撞地回頭喊道。“我這就去!”瞿子譽焦急萬分,恰在此時,馮伯玉艱難地從人群中擠到瞿子譽身旁,喘著氣道:“子期是被冤枉的,這會來不及跟你細說,咱們先去王府送信!”瞿子譽點點頭,回頭囑咐沁瑤一句:“莫在此處逗留,速跟魯大回府?!北愀T伯玉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