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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之前,她必須安排好其他人地后路,離開公主府后,如何安然混出城,如何逃避劉子業與何可能跟隨來地追捕,應該前往何方,如何在他鄉安頓下來,怎樣經營今后的生計……這些問題楚玉原本以為可以慢慢考慮,畢竟兩個月時間還早,也沒有挖出公主府外,然而她突如其來的決定令這一來,讓楚玉回想起來,又微微地懊悔。可是懊悔歸懊悔,楚玉并沒有停手的意圖,她實在等不及了,就算要在這里多滯留一些時日,也要等手環拿到手再說。桓遠的嘴角微微翹起,他朝楚玉低了一下頭,道:“在下倒是有法子,只是還得先請公主贖罪?!?/br>他什么都沒說便先說贖罪,楚玉便知道他后面一定有什么玄機,這個時候,不管桓遠有什么罪過,她也懶得去追究,只隨意揮了揮手道:“你說吧?!?/br>桓遠垂斂眼眸,低聲道:“我瞞著公主做了一件事。先前公主使人往各地安頓家宅的時候,我暗里多派了數人,另在別處有安家?!?/br>雖然楚玉對他可以說是十分寬容和信任了,可是要說桓遠就此死心塌地將前途完全賭在她的信任和寬容上,那也實在不可能,因此掌握到了實權后,桓遠小心翼翼地做了一件事,便是假如有一日楚玉翻臉,那么他已經給自己留下來了完善的退路。從買通人手方便出逃,到出逃的路線,以及安家的地點,在悄無聲息間,已經安排停當,這并非楚玉所親自安排的,因而越捷飛無從得知,也在上回劉子業鏟除她的狡兔三窟時,沒能挖掘出桓遠的后路。桓遠低聲說完全部,便不再言語,兩人之間再一次陷入可怕的沉默。過了許久,楚玉才把手爐抱進懷里,反復摩挲著發涼的手指,輕聲問:“為什么告訴我呢?”這件事她之前被瞞著,假如桓遠不說,她今后也不會發現,他倘若想脫身,也可以自己獨自一人離開,他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告訴她這些。桓遠有些茫然地搖搖頭,他一直垂斂著眼眸,不去看楚玉,也不去想象她現在的表情。這已經是他最后的底牌,此時全部交了出來,等于將自己的生命以獻祭的姿態完全奉上,倘若楚玉因此要處置他,他完全反抗不了,完全抵擋不了。“為什么?”桓遠喃喃地道,“也許是我想要信你吧?”他給自己留后路的安排,源自于對楚玉沒辦法完全信任,可是看到方才她認真苦惱的神態,她真切憂心的眼眸,他忽然間強烈不忍起來,竟然鬼使神差地,將自己苦心的安排和盤托出,說完之后,他也竟然沒有后悔。楚玉放下手爐。發覺她的動作,桓遠終于忍不住抬起來眼簾,但是楚玉卻將臉別向一旁,她的聲音里有著細弱的顫抖:“謝謝你愿意相信我?!?/br>對于楚玉而言,桓遠留后路的做法根本就無可厚非,她腦海里并不存在主從之間需要完全服從坦誠的概念,可是桓遠最后的坦白,這分量卻重得讓她不能忽視。不僅僅是因為正好解除了她的燃眉之急,她知道桓遠這一坦白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他完全地袒露在她面前,她隨時可以傷害他,他卻不能反抗抵擋。不同于年紀小的流桑,也不同于沒那么多心思的阿蠻,更不同于不在乎是否依附他人卑微存活的柳色,桓遠的驕傲楚玉是見識過的,她也知道,他有多么的渴望自由,他曾經受過侮辱和傷害,他思路嚴密個性謹慎,不容易輕信人,也絕少這樣毫無防備。但是他現在退讓到了這么一步。在這個世上,在這個人身上,徹底的信任有多么可貴。楚玉從來不認為,別人為她付出什么是理所當然的,當有人真心地對待她,她也會感受到并記在心里?;高h這份心意沉重得難以想象,讓楚玉的鼻子鉆進一種酸疼的刺痛。積累下來,她已經虧欠他太多了。既然有桓遠的后路支持,楚玉也便放心許多,她縱然是立即消失,其他人也可托付給桓遠。只是如此一來,她欠下的更多,并且永遠都償還不了。接著便迎來了第二天。鴻門宴。一百九十二章暴風的荒原(五)然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并且事先在心中排演了許真到了下藥黑人的當口,楚玉還是止不住地緊張。望著已經來到房屋門口的天如鏡和越捷飛兩人,她胸口的心跳已經急遽得快要穿透她的身體,手指藏在袖子下微微顫抖,但是面上卻依舊是一副無比冷淡的模樣。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免得異樣表現得太明顯讓兩人發現蹊蹺,隨后才淡淡瞥二人一眼,目光冷淡地一掃而過便收回來。楚玉今天招待客人,用的是一間僻靜的空置院子,幽深僻靜,顯得很是冷清,然而屋內擺設卻大不相同,顯出一派富麗之相。地面上鋪著厚厚的毛毯,才一進門,越捷飛便感到屋內帶著溫軟香味的熱氣迎面而來,沖散外面初冬的冷意,但是看著楚玉冷凝的神情,他心里又有些捉摸不定。越捷飛自然不會天真到認為,在他做出了背叛的舉動后,楚玉還會對他和顏悅色,可是楚玉邀請他們來,卻不知道是有什么用意。幼藍引領著二人來到楚玉宴客的房間,這屋子比尋常待客的大廳小一些,就是一間單獨的屋子,除了正門外沒有其他出口。天如鏡只在門口一頓,便抬步踏入,而越捷飛看到屋內只有楚玉一人,也微微松了口氣,倘若花錯或者容止在,他大概會考慮一下要不要進屋。屋子里分散擺放著二尺寬四尺長的黑漆矮幾,楚玉坐在上首方。左右兩側則容二人相對坐下。楚玉冷漠地向二人打了聲招呼:“兩位請坐?!彪S后便自顧自地拿起放在身旁地書卷,佯作怠慢地看起書來。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假如她在這個時候對二人的到來表現得十分歡迎和熱切,反而會引起越捷飛和天如鏡的懷疑,盡量冷淡,才是她應該展現出來的正常面貌。幼藍領著幾個侍女里里外外忙碌,將酒菜送進來。整齊地擺在三人面前的長幾上。雪白的瓷疊襯著烏黑的桌面。菜肴精致,顏色鮮亮繽紛,站看上去甚是好看。等幼藍等人最后換上新的熏香,躬身退出去了,楚玉才放下書冊,看了一會同樣沉默地二人,冰冷地神情稍稍軟化。嘆了口氣道:“為什么,我們之間變得如此生疏冷落呢?”她話起了個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