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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覺得阿蠻做的有什么不對,要換了她在相同的位置,肯定也會反抗的。墨香解釋了下,告訴楚玉這是通用的慣例,因為昆侖奴是很搶手的奴隸,刺字是為了標明他的所有權,告訴別人這昆侖奴已經有主了,雖然對這規矩不能芶同,但看墨香一臉理所當然,楚玉也不好說什么,只擺擺手道:“不必刺了?,F在阿蠻在哪里?”不會是跑了吧?阿蠻沒有跑,拆了幾間屋子后,他便自己一個人蹲在了院子角落,等楚玉回來,留著這么個怪力少年,墨香自己也很頭疼,才會在門口等著楚玉,問她該如何處理。楚玉讓墨香領著自己去看。在公主府一角找到了要找的人,只見阿蠻抱膝蹲在墻角,整個人縮成一團,聽見有人來了,他猛地抬起頭來,看見楚玉后眼睛變得亮亮的,十分好看。不過他很不高興看見墨香,一手指著墨香,跟楚玉告狀:“壞人!他刺,刺我?!?/br>這狀告得可真沒水準。楚玉哄小孩一樣好生安撫:“好啦,我罵了他了,他以后不會刺你了,你也乖乖的聽話。明天跟我走?!?/br>墨香聽見楚玉的話一驚:“怎么公主要離開了?”才來了不過一天啊。楚玉嘆了口氣,道:“這是陛下的意思?!?/br>墨香皺起好看地眉,身上淺淺的幽香被風吹過來:“可是墨香接待有什么怠慢的地方,讓陛下生氣了?”楚玉苦笑一下:“沒有,跟你沒關系?!币苍S,跟她有些關系,假如不是她提議去看蘭亭,也許就不會遇到那幾個小孩。不會聽見歌謠,也不會多四個夭折的幼小生命了。又哄騙了一下阿蠻,告訴他跟著她回建康可以有更多的rou吃,楚玉被劉子業派來的宗越找去,說明天啟程的事。房間里,只有劉子業楚玉兩人,劉子業默默的喝著酒。并沒有說話。楚玉看著他喝。也不開口。他喝得很慢,面色在光線陰暗地屋子里更顯陰沉。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重重一摔杯子,叫道:“阿姐,我害怕!”他猛地抬起頭來,目光猙獰兇狠,卻又痛苦狼狽:“阿姐,我害怕,還是太子的時候,我怕那死酒糟鼻廢了我,找借口處死我,他喜歡一個小雜種,卻不喜歡我,為什么當上皇帝后,我還要害怕?!”楚玉被他摔杯的聲音嚇了一跳,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只能全身僵硬的坐在原位,但是她知道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劉子業現在需要的是她表明態度,假如她么,可能一時之間不會怎么樣,可是今后的路大概不她應該上前安慰他鼓勵他,甚至像從前那樣,讓他的頭枕在她腿上,可是她沒有勇氣在這個時候去接近一只咆哮地野獸。劉子業又低下頭,開始咬牙切齒的詛咒,從戴法興到劉彧,以及他的各個叔父和兄弟,一個個的名字點過去,口頭上把他們統統凌遲了一遍,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也越來越快,楚玉知道他大概快要到了爆發的頂點,卻依然不知道該如何上前撫慰。正在楚玉左右為難之際,門被推開了,楚玉趕緊的朝門口看去,發自內心地感謝給她解圍的救星,可是才看清門口的情形她又愣住了,墨香白晢頎長的脖子被宗越一手掐著,整個人被提起來,雙腳腳尖伸直才勉強能接觸地面,他白皙的連漲得通紅,因為痛苦而微微扭曲,看見楚玉后,他連忙投射來求救的視線。“怎么回事?”搶在劉子業和宗越開口之前,楚玉問道,“宗將軍,你抓我的人做什么?”宗越看了楚玉一眼,對劉子業欠了欠身才道:“陛下,方才發現這小子在這間屋子門外鬼鬼樂樂,似乎在偷聽,我便將他給抓了起來,請問陛下,應該如何處置?”說完原委,宗越轉向楚玉,陰陰涼涼的問道:“長公主殿下,您地人不會是jian細吧?”楚玉心頭一驚,知道宗越這話問得惡毒,不僅給墨香扣了個死罪的帽子,還順便把她給扯下了泥水潭子,她連忙開口,因為慌亂,連說話都有些斷續:“不,不是這樣,陛下,墨香只怕是一時好奇,絕非有意偷聽陛下的說話……”劉子業淡淡的道:“我自然相信阿姐不會害我,宗將軍,今后少說無用的廢話?!?/br>宗越低下頭:“是?!?/br>聽劉子業如此說,楚玉才松了口氣,正想進一步的為墨香求情,抬眼卻瞧見劉子業露出一個很淺的笑容,那笑容和在蘭亭后殺人時一般無二,極度殘忍混合而成地平靜,溫情地外衣掩蓋不住血腥地本質,眼中閃爍著野獸般的綠芒:“至于這小子……”“殺了?!?/br>和蘭亭時一模一樣地兩個字,還是那么的輕描淡寫,似乎只是碾死一只蚊子似的那么簡單。楚玉睜大眼睛。嗓子里含著聲音,可是還是和先前一樣,發不出來,也來不及發出來。劉子業話音才落,宗越便飛快的抬手拔出腰間長劍,劍光映著黃昏最后的光芒,他放開墨香的頸脖,隨后橫劍一劃。墨香白皙的頸項上印著可怖的紅色指痕,隨后這指痕被噴出來的鮮血所掩蓋,那鮮血也噴到了劍上,蓋住了劍身倒映的殘陽。墨香粉色的唇瓣微微開啟,平日里狹長的鳳眼睜得大大的,好像在困惑為什么竟然招致了死亡。容貌端麗的絕世美人,世間無雙的幽雅生香,就這么簡單輕易的失去了性命。第一百一十二章最為珍貴的真對不住啊,阿姐,錯殺了你一個人,改天我再送你了?!边@是事后劉子業對自己行為做出來的唯一補充解釋。那日墨香死后,楚玉走出門外,發現門口地面上躺著一只小小的香爐,又想起門被推開時傳來有什么東西落地的聲音,方知墨香其實是來給屋內換熏香的,卻在幾句話間丟失了性命。.3ghxw.楚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建康的,又或者說,她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不及理會身體周遭的人事物。唯一記住的,就是劉子業這句滿不在乎的話,好像在說:“對不起哦,打碎你一個杯子,改天我送你十個賠償?!?/br>可是杯子與杯子是不同的,每一個杯子都有自己獨一無二的地方,視人命如草芥的他如何能明白?楚玉與墨香并不算多么的親近,除了那次墨香跑到她床上色誘之外,兩人幾乎沒有怎么單獨相處,對墨香的全部印象便僅僅是他溫婉如水楚楚可憐的樣子,以及接手桓遠工作之后的從容沉靜。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