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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累了,我想著要不去找點針線的活計做做?!?/br>大胡子立刻道,“你不用再找針線活計了,男主外女主內,你只要管好咱們家這些小雞小狗和我的飯食就夠了?!毕憬阋宦?,道,“那你多累??!”大胡子哈哈一笑,道,“我累些有什么,原來也是這樣過的,不過讓你跟著我過苦日子,真是委屈了?!?/br>“那有什么委屈的?嫁給你以后我過得快活多了,娘和二姐也多虧你照料,說起來這些日子多虧了你?!贝蠛庸恍?,摟著她揉了揉,道,“你是我娘子,養著你幫著你家人不是應該的嗎?”香姐一想,覺得兩個人剛才那樣一說跟戲文里唱的似的,不由得也咯咯的笑起來,大胡子又道,“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那匹棗紅馬不如就賣了,用賣馬的錢買一頭牛,還能落下是多兩銀子,你說怎么樣?”“???要賣了棗紅馬?”香姐一聽就道,“不是還要還給山賊嗎?”大胡子聞言有些驚訝,香姐心地很純良,雖嘴里說著山賊弄壞東西以后不還了,可心眼里總當那馬是搶來的,用段時間能還就還,想到這里大胡子嘴角一勾道,“這棗紅馬是西域的品種,估計也是那些土匪打外面劫道搶來的,不還也是可以的?!?/br>“這樣啊……”香姐頗為躊躇了一會兒,最后道,“若是下面的田地確是養牛好,可咱家都是梯田,用牛耕地恐怕不便,再說你常常去鎮上賣東西,若是有匹馬以后也方便些?!?/br>大胡子聽她處處想著自己,心里一暖,道,“啊呀,還是香姐想得周到,我一時都沒想到這么多?!毕憬懵勓哉浀?,“我是你媳婦,自然要替你打算?!?/br>大胡子摟著她哈哈一笑,忍不住用胡子扎著逗她,又循著她的小嘴親了一會兒才算罷休,香姐半晌才喘勻了氣,不屈不撓的繼續談起了來年的情形,怎樣打獵賺錢、怎樣養雞養鴨、怎樣捕魚,說了一會兒大胡子一拍腦門道,“差點忘了,鍋里還燉著野豬rou,我去看看火?!闭f完就徑自下了坑。早上就燉在鍋里的rou早已熟爛,大胡子趁著熱乎,用家里最大的瓷盆子裝了一盆,用油布蒙好,披上斗笠穿著草鞋深一腳淺一腳的給孫家送去,回來的時候端著小半盆南瓜子,說是孫王氏剛剛炒好的,讓他們夫妻倆嘗個鮮。進屋的時候香姐已經燒好了一鍋水,讓大胡子哭笑不得的是,她還是把棗紅馬拉到外間屋了,害得大胡子洗澡的時候還跟它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陣。不忙的時候一天過得真慢,等到山下雨霧中升起??炊煙的時候,大胡子和香姐已經吃飽喝足。點燃了一盞油燈,香姐披著衣裳散著頭發,邊給縫著新鞋,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大胡子說著話,下了兩天的小雨在夜幕來臨時終於停下,休息了兩日的人們一面吃著晚飯一面期盼著播下的種子快快發芽,春來了。43、落難老人和俊俏后生香姐這天是被鋸木頭的聲音吵醒的,大胡子沒在屋子,披好衣服推開窗一看果然在外面干活。香姐打了個哈欠,道,“相公,你怎么這么早干活???”大胡子道,“給棗紅馬做個馬廄,老在屋子里也不是個辦法?!毕憬阋宦犓@樣說不禁有些發笑,馬這種牲口就是精貴,都說馬不吃夜草不肥,果然是一天到晚也住不了嘴,昨天快睡覺的時候就聽見它嚼草料,還發出突突的響鼻,鬧得兩個人很晚才睡著。“也是啊,看這天應該是個好天氣?!毕憬銈阮^看著大山東邊,天邊還是深深淺淺的藍,只在最下面鑲了一道橙色的邊,因為春雨的緣故,氣息溫潤而清新,雖然有點涼,但已經不像之前那凍人了。看著大胡子忙的熱火朝天,香姐困意也走了大半,忙穿好衣服收拾了被褥,準備用外間屋存下的柴禾做早飯,誰知道剛出了里屋就尖叫出來,“你你你!怎么在屋子里拉屎!”棗紅馬打了個響鼻把頭一掉,理也不理香姐繼續吃它的草料,把香姐氣的,恨恨道,“下次再下雨就不把你帶進屋里,讓你在外面凍著?!?/br>聽得大胡子在外面一陣哈哈的大笑,最后把香姐自己也氣笑了。好在馬吃的都是草,拉出來的還是草,馬糞不臟也不臭,大胡子笑了一會兒,忙拿土簸進屋箕把馬糞收了出去,香姐讓他放在菜園邊,以后好給田地施肥用。大胡子的木匠手藝很好,他四根碗口粗的槐木做樁戳在院墻最西邊,有橫了三根木頭搭在東南北三面,將家里一塊破舊的葦席一搭,就成了個最簡單的馬廄,這一忙日頭已經爬上了半山腰。吃過早飯以后大胡子就跟香姐說要去鎮上一趟,“這才打的兩只狐貍皮還要硝一下才能賣出去,家里已經沒有芒硝了,我要去鎮上買一下,順便,咳……反正很快就回來,這天外面的地難走,你就在家好好歇一天?!?/br>“你也知道外面難走,怎么這么著急呢?”香姐道,“趕明后的地干一些了再去不好么?”大胡子道,“我練過功夫,地濕點怕什么?再說明日地干一點咱們也該找果樹栽種了,你好好呆著,我后晌就能回家?!?/br>香姐心知他說的沒錯,把家里的銀子給他帶了一兩,又叮囑了半天才放他走。等大胡子一走,她忙把屋子里里外外的收拾一遍,門敞了半天才還是覺得屋子里有糞味,后來干脆跑到院子里水井邊打了水洗兩個人的衣服。小黑吃飽喝足早已經生龍活虎了,因為前日土匪的事情,它現在很依賴香姐,沒事就跟在她身邊,不離左右。也許是春雨的原因,院墻邊有些草已經冒頭了,老母雞咕咕的帶著小雞找吃的,再加上后面林子里鳥兒叫的歡唱,小小的院子里也顯得熱鬧了很多。晾好了那幾件衣裳,香姐收拾東西準備做飯,忽然見小黑狗掙吧著沖外面叫起來,那聲音好像看見了什么陌生人,香姐心里咯!一聲,還以為是土匪來要棗紅馬了,嚇得忙把門插好,可等了半晌也沒聽見聲音,推開門縫一瞧,門口上竟然躺了一個人!她忙跑出去,小黑膽子更大,上去就聞來聞去,香姐也湊了過去,卻見那人呻吟一聲翻了過來,原來是老頭。那老頭滿身泥濘,頭發還是濕的,嘴唇卻干得厲害,一看就是下雨的時候誤在了路上,一雙眼勉強睜開,嘴里道,“水、水……”香姐啊了一聲,忙跑到井邊打了一瓢水,出來扶著老人家喝了兩口,他又問,“能不能給口吃的?”香姐看他這么可憐自然不會拒絕,忙進屋拿了一塊熱乎乎的餅子,遞給他吃了。接過餅子以后老人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又被餅子的粗面嗆到,香姐又喂他喝水,等到順下去以后他就慢慢的吃起來,看樣子還挺斯文的。香姐不禁問道,“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