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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后的自我憎厭中。他似乎已成了那種一想到恫嚇、傷害別人,yinjing便會勃起的禽獸,這叫他惡心。在這渺無人煙的叢林里,可以保護德芬的就只剩他的羞恥心與意志。她抵抗不了他,而他──已不再信任自己。如果兩人在臥室門前狹窄的信道里擦身而過,他突然抓住她手臂──除了乖乖待宰,她別無他擇。身體顫抖了一下,惡心感纏上胸口,rou莖卻抖動著再次復蘇……走出臥房時──身體再次得到滿足,靈魂卻更墜深淵。兩人彼此靠近時,他會盡量小心──像生命里的每一天,像對待接觸過的每個人般──小心,或者比平素更小心,小心百倍──就因那潛藏心中的罪疚感??梢缘脑捤麜M量遠離她,甚至避開她。但這改變不了什么,他還是被丑陋的幻想折磨著,郁郁終日。一天,當他坐在地上,低頭茫然地撥弄吉他時,腦里全是雜亂無章的音符。然后,察覺光影漂動,他挑眉偷望向她──她正斜倚窗旁,凝視林中景致,似陷入了某種沉思,精瑩玉指慵懶地在手臂內側上下巡挲。他被攝住了──想象那指尖如羽毛般輕掃過的是他的手臂,想象撫過她平滑肌膚的是他的指尖。然后意識返回,他發覺自己呼吸急促,下體發硬。對她的報復心理慢慢轉化成對她的好奇。她來這里究竟是為了什么?她不像他見過的癡狂樂迷,正好相反。對他,她似乎連半點興趣也沒有。是有幾次他發現她在偷看他,但不是慣常遇上的那種想把他生吃掉的狂熱眼神。而且,他也有偷看她,不是嗎?他被迫折返臥房,回應黑暗欲望的次數漸漸減少。越來越多地,他發現自己在想她──不是以入侵者、代罪羊的角度。他想的是她──德芬,這個和他共處一屋的人。想知道她是個怎樣的人,想知道她在想什么,尤其在她看書看到淺笑時,想知道是什么逗出那淡笑梨渦的──是幽默的故事,風趣的筆鋒,還是什么?他想知道。他的幻想,開始時填滿殘酷、暴戾的場景,慢慢的溶化成十指交纏、溫馨擁吻的纏綿影象。這改變引發華高新的憂慮:她贏了──他快陷入她布下的羅網,不能自拔了。CCCCCCCCCC德芬討厭兩人間的緊繃態勢,他總認為她是為窺視他而來──甚至懷著某種更劣質的目的。她明白隱私被侵犯的痛苦,而現在成了那痛苦的禍首,這更讓她難受。他教她害怕。每天,他臉上突然現出的憤怒或痛苦的表情,都會把她推至哭泣的邊緣。這太多了──尤其在經歷了那些事以后。她不能放松,身體整天緊繃著,豎起每條觸覺,探測任何帶威協的異動,腦里總在想若他突然來襲,她要如何逃跑如何防衛──她快繃到極限了。但她沒有哆嗦不斷,或神經質的整天左顧右盼。所有痛苦的感知都是內在的。表面看來她平靜如水。靈魂與rou體沒有半絲交雜。除了第一晚,在極度恐慌、脆弱下落淚,她沒再在他面前哭泣過。不會再讓他看到她的淚水了,絕不。慢慢的她開始感到那令人窒息的恐懼是多余的。華高沒潛伏在陰暗角落里,伺機撲向她。他沒用yin邪的眼神看她,起初的怒目而視慢慢變成好奇的目光。他從沒在她身旁流連,從沒試圖觸碰她,更沒下流的言行。事實上,他在避開她。也許第一晚她所看到的他丑惡的種種,純是對她闖入的條件反射。之后他再沒發怒,沒動粗,沒給她鄙夷的目光。但他的表情又總帶著一抹化不開的愁。幾天下來,這個冷漠、憂郁的男人越來越令她感興趣。也許在發生了那些事以后,德芬特別需要一個朋友,她想找人傾訴。這太奇異了,她竟然想找他──這個漠然、多疑的怪人傾訴──她知道如果回到家里,有親朋相伴,她會一聲不吭,把心事原封不動的藏在心里。但難以解釋地,她就是想跟他說──只跟他說。在想被安慰、被理解的需求下,混有另一份想望──每當彼此靠近時,下腹便會涌起某種悸動,那是一種令她困惑的想望。但他充滿戒心又疏離,除了生硬的客套問候,兩人甚少對話。他會弄兩人的飯食,也盡力確保煮的都是她喜歡的食物。而她做好自己的角色──餐后會洗碗,也會做些家務活。但他還是盡量與她劃清界線。CCCCCCCCCC第四天午后,華高到林中散步──到可以遠離木屋和她的地方散步。他離開時,她正坐在后門外的走廊上,鼻子埋進陀思妥耶夫斯基營造的西伯利亞時空里……德芬合上書,終結拉斯柯爾尼科夫的命運。書一合上,視線與意識便自然而然地漂向樹叢,越過華高,漂向康奈德。一想到他,腦內影像連閃:他強迫她打開雙腿,手指滑進她底褲內;他的臉,滿帶挑釁、嘲弄,卻又那樣自信兮兮,右側唇角微翹時的邪氣;那晚他吻了她;還有另外那些人,他們把她壓在床上,康奈德被那金發男人按著時,他臉上的表情……“死開?!?/br>德芬站起,水氣迷蒙了雙眼。另一本書,她需要另一本書?;氐轿輧?,在書架上搜索了好幾分鐘,最后落到加繆的上。望向沙發,屋內漸暗的光線,會讓她想起另一間木屋,這叫她受不了。再次走到屋外,她想讓清新的空氣、秋日的陽光還有書的異想世界驅走心中的苦。CCCCCCCCCC約一小時后,華高回來了。以他平日的狼蹤狐行,他竟沒直接走回巢xue──他的臥室,而是走近并坐到她身旁,這叫德芬詫異不已。她正陷入沉思,目光穿過空地凝視著樹林那邊,翻開的就躺在腿上。“我注意到你看書的style了?!闭Z畢,華高把視線從書本移向她眼眸。“要一個人整天只泡殺人題材的書,可不是件易事啊?!?/br>她仍望著樹叢某處。眼角瞄到他正看著自己,心里一窒,怎么辦?有種被看穿的感覺,她想用瞎扯來掩飾別扭,但話一開閘,便像缺堤的河水般一發不可收拾,華高也會偶爾接上幾句。“我很少接觸這種環境,真正的自然世界?!?/br>頓了一會,有點出神,幾秒鐘后她接著說道:“有時候我會忘了日常的生活有多虛偽。每條道路都已鋪砌好,每個地方都很干凈。水,食物,所有東西,需要時垂手可得,總在那里等著你,如此簡單。但另一方面,你又似乎成了公園里的動物。穿梭在石屎森林內,睡在小斗室里,每天三餐定時進食,但這與真實的、自然的世界又是那樣相隔萬里。生命的本能、掙扎求存的意識被完全切斷。每天扮演著自己的小角色,讓導師滿意,令游人開心。但這些在生命的軌跡、時間的洪流里又得那樣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