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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神道:“有趣有趣,倘真得幾個美人陪著玩這簽,豈非快活死啦…”薛蟠yin笑道:“你若想,還怕沒有嗎?哥哥慢些時候還要在紫檀堡買多幾畝地,再建多幾間房子,到時我們兄弟幾個,要怎么樂就怎么樂?!?/br>寶玉道:“這不是又要花許多錢?”想起上回在紫檀堡鬼混的情形,心中不禁一蕩。薛蟠笑道:“上次我在紫檀堡買地建屋連收云兒,不過只花了一千多兩,你那對珠子要是能值個萬把兩以上,難道不夠用嗎?反正到時什么都算你一半,你再多弄幾個美人兒來藏都沒問題?!?/br>寶玉聽得心癢難搔,笑道:“大哥又開我玩笑了,那女人真不……”薛蟠最煩他羅嗦,截住道:“那本冊子,比這‘風月令’還稀罕,你快瞧瞧?!?/br>寶玉忙拿起那本錦面冊子來看,只見封面題著“搜珍記”,題下又有幾個小字,注云“柳七撰”,心中一動,道:“這就是你們平日常說的那本奇書么?”薛蟠道:“這是‘百錦營’出的手抄全本,數量極少,我好容易才買到手的。而市面上流傳的大多都是殘本,不是缺這就缺那,不及這本的十分之一?!?/br>寶玉隨手翻了一頁,入眼即見一段文字:“蕊之‘蚌酥’,又名‘鯨骨’,古稱‘螺舌’,似rou非rou,似骨非骨,滑脆異常,愈觸彌堅,能助男威,位列名品上等?!毙呐K剎那直蹦,瞠目思道:“阿瑤不就是這般么?難怪我一碰著就木了,原來是遇著了名器?!毕胫胫?,不覺口干舌燥。薛蟠見他看得入迷,得色道:“我本舍不得,但又識不了幾個字,讀了幾回也沒嚼出什么味來,心想還不如把它送你算了?!?/br>寶玉又驚又喜,道:“大哥真要將這兩樣東西送給我?”薛蟠大咧咧道:“要不我一大早搬過來干嘛,這兩樣東西雖比不上你那對珠子值錢,卻也十分稀罕,你可喜歡么?”寶玉道:“喜歡極了,真是多謝大哥哩?!痹谒哪恐?,這兩樣東西絕對要比那對珠子有趣得多。薛蟠道:“這樣最好,你也不用謝我,否則我又該如何謝你的珠子呢?”當下辭了寶玉,走到門口,忽又望了望他,道:“半月不見,你氣色怎變得如此之好?”寶玉摸摸臉,怔道:“有么?我怎不知?”薛蟠邪笑道:“粉粉嫩嫩的似個小娘兒!”寶玉大怒,痛喝道:“你定是叫那些小相公迷瘋了,滾!”薛呆子走后,寶玉立將包袱扎了,溜出書房逕奔小木屋,一俟進門,便迫不及待地取出那冊,倒在鳳姐兒的香榻上一頁頁翻看。只見第一頁上有歌云:不愿穿綾羅,愿依柳七哥;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不愿千黃金,愿中柳七心;不愿神仙見,愿識柳七面。寶玉不禁一陣出神,心中訝道:“這柳七究竟是何等人物,竟能得此奇贊?”待看了書首序后,始知果真是個不得了的風流人物,原來此君乃宋神宗時的一個大才子,姓柳,名永,字耆卿,排行第七,人都稱為柳七官人。但因一詞誤了功名,終生只是穿花街,走柳巷,不知狎過多少嬌姬名媛,才有了這冊珍奇無比的。因他豐姿灑落人才出眾,詩詞文采壓倒朝士,且又恃才傲物,惹得當時官員大多故意冷落,而東京各家名妓,卻無不敬慕于他,甚以得見為榮,若有不識柳七者,便會給人笑為下品,卷首歌云便是當時妓家流傳的嘆詞。至其終時,滿城妓家,竟無一人不到。即使葬后每逢清明之時,諸姬也會不約而同地各往柳七官人墳上祭拜,后來竟成了個風俗,喚做“吊柳七”,又曰“上風流?!?,直到高宗南渡之后,此風方止。序罷又附有一詩作嘆:樂游原上妓如云,盡上風流柳七墳。可笑紛紛縉紳輩,憐才不及眾紅裙。寶玉看得心中大羨,癡癡想道:“這有什么好唏噓的,一生能得如此多的紅顏知己,有無功名、富不富貴又有何妨!這柳七定是個風流絕頂的人物,可惜我晚生了幾百年,無緣一見矣!”再看后邊,又有“觀花”、“尋探”、“姿趣”、“名器”、“采補”、“精華”、“修練”、“寶具”諸章,收錄了許多珍奇無比的房中之秘,有的簡直聞所未聞,一時讀得心馳神搖欲罷不能。待看到“名器”一章時,見里邊又分“玉蓮”、“玉蛤”、“花房”、“花蕊”諸節,心道:“原來女人身上竟有這么多名堂的,我從前不過是囫圇吞棗豬八戒吃人參果哩?!?/br>寶玉不知不覺回味起幾個同他荒唐過的女人來,忽記起兜兜的花心也與別人很不相同,忙去“花蕊”一節中尋閱,果然找到一段相近的描述:“蕊之‘玉芽’、又名‘春芽’,古稱‘軟角’,軟滑活潑,觸之若尖,善噙龜首,喜探馬眼,奇趣非常,位列名品中等?!?/br>心道:“兜兜的花心兒敢情便是這類,只不知是不是‘喜探馬眼’?嗯,下回定要仔細感覺一番……唉,不知她們找到那老妖怪了沒有,何時才能回都中來?”看著思著,不覺周身yuhuo如焚。再看其它章節,方知房中奧妙浩如煙海,而自己以前跟幾個女人的荒唐胡鬧,就如小孩子過家家一般,當下更是心猿意馬坐臥不安,只想立刻回屋去尋襲人大戰一番,但又忖道:“這大白天的,屋里屋外都是丫鬟婆子,她如何肯答應……還是等晚上罷?!?/br>到了中午,寶玉回屋吃過飯,不覺又往小木屋行去,到了假山前,正要鉆進小林子,突見對面走來一人,趕忙立住不動,待近一瞧,原來是賈璉,便笑道:“這太陽當頭的,哥哥還要出去?”賈璉道:“沒法子吶,要下莊子辦點事,倘睡一覺再去,今晚可就趕不回城了?!?/br>寶玉見他滿面通紅,舌頭也有些大了,又聞得酒氣撲鼻,問道:“哥哥喝酒了么?”賈璉打著酒嗝點頭道:“嗯,今早烏莊著人送了些野味來,中午便開了壇陳年的女兒紅,吃得口滑,就多喝了幾盅?!?/br>寶玉擔心道:“什么事非得親自下去?叫人去辦不就完了嗎,喝成這樣還要騎馬?!?/br>賈璉道:“沒事沒事,我騎得了馬,又有人跟著的,走嘍,有新鮮的玩意我給你帶回來?!毖粤T,腳步虛浮的朝前去了。寶玉搖搖頭,逕穿過小林子,又鉆進小木屋里,倒在榻上看那冊。忽見一段寫著:“蕊之‘腴珠’,又名‘蚌珠’,古稱‘赤珠’、‘肥頭’,肥軟滑膩,多為團狀,女子多為此類,最是常見,不列入品;但如遇能含龜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