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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十分不人道的摧殘里,別說一身骨頭血液皮,似乎連靈魂都要凍僵硬了,可惜還昏不過去,只能用緩緩流動的思維,思考著這不科學的事情。開光大師,原著里是如何形容他來的,溫小婉絞盡腦汁,才想起來,噢噢,對的,是‘性情古怪、乖張戾氣’八個字,幾乎就和黃蓉他爹黃老邪,有得一拼了。據聽說,開光大師還愛好搶j□j,似乎他那個獨生女兒,也就是莫緋漾總提的小師妹,就是這么生出來的。這么一個老家伙,用一般二般的方法,肯定是輕易不能打動他的,大約金銀珠寶,你給他價值連城,他也不會看在眼里的。至于美女什么的,他自己都能搶了,還用你送什么。那么,到底是什么東西,對于開光大師可以一擊致命呢?這一點非常重要,如今生死關頭,她若是再想不出來,一會兒被莫緋漾拖去開光大師那里,萬一那老和尚真給她開了光,她哭都找不到地方了。在轉個彎后,他們從移動中變成了靜止狀態。這應該是快到地方了,要不莫緋漾也不會突然停下來。溫小婉那顆小心臟,抑制不住地怦怦跳,她聽到莫緋漾對她說:“一會兒見了我師父,少說話,要不誰也保不住你!”這話純屬狗放屁,哪有那個誰,難道她還能指著大冬天把她扔水里,又東南西北甩一氣的死狐貍莫緋漾嗎?還是能指著背后指使把她綁來的睿王龍麒?別做夢了,她還是靠她自己吧。莫緋漾讓她少說話,她就多說話,她說不死那個開光大師。真要是有什么不測的,她做鬼也不可能做個憋屈型的了。由于是被莫緋漾扛在肩上的,別說之前受的那些罪,只說這一路大頭沖下地扛著,明知快到地方了,應該記些來去進出的路,溫小婉也沒有一點力氣抬起她像是墜了千金的脖頸。還有……她就是真抬起來了,她能記得???她對記路這一事,從出生到現在,活兩世了,仍是沒有半分信心的。脖子抬不起來,但她的耳朵還是好用的。在莫緋漾與她說完,他們快要到地方了,她的耳朵就一直豎著呢。憑著她聽到的這一路沙沙聲,算計出來的時間,據離莫緋漾說快到了,到真的到了,可有一段不短的距離。就莫緋漾這個速度,還跑了將近十分鐘呢。看來開光大師藏的位置夠深啊,聶謹言要想找到她,真需要費些力氣了。想到聶謹言,溫小婉只覺得胸口一片收緊的溫暖。在這世間,這人是她惟一的牽動。溫小婉想到在塘山棧道懸崖邊上的一幕,她的雙眸間涌出淚水來,她這條命在別人眼里或許只是一條命,不值什么,畢竟這世間有無數條生命,她沒有什么可稀奇的。但她這條命,在聶謹言那里,卻是最最珍貴的,比著她自己看著還珍貴。她是聶謹言身體里的那根脈,沒了她,聶謹言大概會行尸走rou般吧,像以前一樣,只有滿世界的陰冷算計。不為了別的,只為聶謹言待她的這份真心實意,她也要盡最大的努力活下來,留著這條命,在這部里,陪著聶謹言歡樂地走完一生。這是她當初承諾過的啊,她必須要做到。溫小婉這份信心剛剛堅定下來,就遭到了沉痛的打擊——莫緋漾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扛著溫小婉進洞時,一個轉身不小心,直接就把溫小婉的腦袋撞到洞口的石壁上了。“咩??!”溫小婉疼得大叫,然后眼白一翻,一路都想昏死過去的愿望,終于在進了洞口后實現了。倒霉真是一種特殊的運氣,想躲是躲不掉的——自從穿越進這部,這是溫小婉惟一認知的真理。失去知覺前,她頭腦里只有一個想法,腦震蕩什么的,她不怕,但千萬別叫她失憶啊,她可以忘記她自己,卻不要忘記聶謹言。等著莫緋漾發現他一時疏忽把溫小婉撞昏過去時,他下意識地吐了下舌頭,摸了一把他自己高挺的鼻梁,他可以對燈發誓,剛才這一下,他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忘記這個洞口窄,容不得他背著一個人橫向轉身,但……關閉洞口的那個機關在身后,他必須得轉那么一下啊。是以,等開光大師見到傳說中的溫婉郡主時,最醒目的是額頭處那一大片青紫淤腫形成的包塊。而等著溫小婉親眼看到傳說中的開光大師時,已經是第三天的事情了——莫緋漾的這一撞,她足足昏了一天一宿。開光大師甚至還為此責備了莫緋漾幾句,睿王龍麒那邊指定是要活人的,這要是把半死不活的送過去,這不是在打臉嗎?他幾十年都沒辦過這么水的事情了。溫小婉做了一個悠長的夢,夢里她一直在開一把年代久遠的鎖,那鎖看著極簡單,只有一個鎖眼,卻牽著好幾把鎖心,比著她那時在小刑村里,幫著刑四爺開的那把鎖,還要復雜許多。她一頭鉆進那把鎖里,連開了許久,也研究不出結果。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她是鎖神世家嫡傳,這世間不會有她打不開的鎖,遇到讓她愁眉不展的鎖,這就是在向她挑戰,她把那鎖的內部結構統統都記了下來,她就是一時打不開,也絕不會一世打不開的。這時,她又夢到了她的祖父,她離家的這段時間,她祖父蒼老了許多,捧著她的照片淌眼淚,她在夢里也忍不住跟著哭了起來。她是有多不孝,竟不能代她早逝的父母,替祖父養老送終,把鎖門發揚光大。她就是這么哭著醒來,哭著看到開光大師的。溫小婉剛睜開眼睛的那一刻里,是極度恍神的,她大腦一片空白,除了夢里的場景,只有眼里的淚花是真實的。透過那蒙蒙的淚水,溫小婉先是被一頭銀發晃了一下眼。視線里,那人的那頭銀發足可到小腿,飄飄順順,如銀河垂落九天,泛出綻涼的薄光來。身上一襲淡黃的棉袍子,從上面到下面,都是寬大的風格,腰間也不束帶,外面罩著的一張薄翼般的紗罩外衣,與那件黃色棉袍交相輝映,帶出溫潤熹微來。再瞧這人的一張臉,他的臉型是長掛臉,下巴處尤其的硬朗,兩道濃黑的劍眉斜飛而上,一雙點漆般的鳳目熠熠生輝,眼里好像含著閃閃碎碎的星光似的,直挺的鼻子下面,長了一張會含笑的嘴。那唇永遠是翹著,兩邊唇角彎到深處的那一點,恰到好處。除了眼角處有一點點不算太深刻的皺紋,這人整張臉可以說是美玉無暇的。溫小婉看他的時候,他也正看溫小婉,看著溫小婉眼角處掛著的淚珠,他極輕地皺了皺眉。都怪莫緋漾那個毛手毛腳的,好好的一個小姑娘,他不過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