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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婉覺得她前世的理論、今生的實踐,終于,在這一刻里通通表達到頂峰極限去了。兩個人在帳幔里,胡亂地折騰起來,弄出來的動靜越來越大,暗夜里那些個眼睛,勉強堅持著,他們滿腦子都只有一個想法——聶司公真是宦官嗎?依然搖曳著的帳幔,依然傳出那些荒誕怪離的聲響,大約一個多時辰了,仍是沒有停下來。那兩個人的戰斗力可真好。帳幔里的溫小婉,很滿意地瞧著聶謹言周身如熟透的蝦子一般,在她的身上做‘俯臥撐’運動,帶動著整張結實的大床,左右搖擺著。“他們什么時候走?”溫小婉忍不住在聶謹言俯身下來時,極輕地問,然后再發出一聲嬌吟出去。“一會兒的,快了?!?/br>依著聶謹言的分析,他與溫小婉再做完這一輪,外面的人差不多就該膩了,然后他熄滅燭火,裝做累了睡覺。那些人就該走一批了,大概還會留一、兩個,守在門外左右,暗暗監視他。——諒他們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在他躺在屋里的時候,他們進來。派來監視他的人,都知道他沒有睡過整宿覺的時候,都知道他這個人說是睡著,也是醒著的。當年有不只三、四個侍候他的小太監,想試試他是不是真的睡著了,都被他活活扔出去,填了皇家獸園養的那些老虎、熊了。自那以后,再也沒有人觸他的這份不爽來了。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聶謹言裝作一臉困倦地拉開帳幔,隨手一揮,把屋內點著的兩盞油燈,統統扇滅,拉緊帳幔,表示他要睡覺了。屋里,聶司公很開心地摟著溫香軟玉,哪怕不是真的睡,溫小婉小貓一樣縮在他的懷里,他也滿足得不行。屋外,某些黑暗之處,開始有人忍不住罵娘了,隨后,陸續有人撤走。就在溫小婉有些忍不住要睡著時,她聽到一手摟著她的聶謹言,極悄聲的說:“別害怕?!?/br>“???”她極輕地呼聲,只在喉間轉動,發出來的只有口型,卻沒有什么聲響。溫小婉在黑暗里的視力還好,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聶謹言不知從哪里,拿出來一枚菱花型的戒指,輕輕地按到了實木床頭,雕著的眾多纏枝菱花瓣中的一朵。溫小婉本身是做鑰匙和鎖的,她當然能懂這其中奧秘,只是沒有想到,這間看似什么都沒有的屋子里,竟還有這么多的說道,然后更驚奇的一幕發生了。他們躺著的這張床所貼著的那道墻壁,在床下墻角的位置徐徐地從下往上拉出一邊洞開的小邊,剛好拉過床邊延位置,夠他們貓身進去的。聶謹言用眼神向那洞開的小門示意了一下,溫小婉心領神會,先鉆了進去,她剛爬進去沒有多久,聶謹言就跟著爬了進來。進了密道后,溫小婉忍不住開口說:“相公,這東西花了你不少心血吧?”聶謹言檢查過暗道門后,回她,“弄了五年,從我十五歲買下這間宅子,弄到我二十歲,覺得十分安全后,才敢把謹行接過來?!?/br>果然是漫長的時間,而更令溫小婉驚訝的卻是,“你把你弟弟塞到耗子洞里了?”這安全到是安全了,可這也……這也太不是人呆的地方了吧?這么藏久了,是不是好人也會藏傻了?☆、074初見謹行聶謹言是個好哥哥,當然不會把捧在掌心里的弟弟,真的塞進耗子洞的,而這條地道連著的地方,就是聶謹言藏他弟弟聶謹行的地方。聶家的心思細密,幾乎是從祖上遺傳下來的。除了聶謹言的父親出了致命的慘事,聶家的男兒做什么都是謀定而動的。事關自己親弟弟的生死,聶謹言更是周全中的周全,幾次三番后,才確定如今這條秘密的聯系方式的。聶謹言十歲進宮,只在下等太監的位置呆了一年,就憑著出色的努力,被皇太后薄氏挑了去。這是極難得的,要知道他是犯官之后,戴罪之身入宮。除了自身能力,也是沾了當時宮中人心浮動——太子非皇后親生,本不能生的皇后生出兒子來了。皇太后薄氏那里剛剛生下睿王龍麒沒有多久,實是缺人之時。一眼挑中聶謹言,也是重在聶謹言小小年紀在一堆太監里,最有規矩,也是最知書達禮了。放在當時的太子、如今的皇上身邊,比較合適。從那以后,聶謹言一發不可收拾。等他到十五歲的時候,皇太后薄氏那里,基本說過去的話,已然十分管用了。這座私宅也是那時置下的,而他那時,也開始暗暗為日后的兄弟團圓做準備了。“撫搖館里,我按插了假的樁子,按著謹行的模樣化了妝,用藥毀了那人的記憶,連他自己都覺得他就是謹行,算是萬無一失的?!?/br>就是這么一個暗樁子,聶謹言還當做真的,仔細保護起來。高仿A版暗樁子外面,還配了三個高仿B、C、D版的樁子各一個。不是他在此格外小心,而是謹行是聶家唯一的希望了。聶謹言并沒有直接帶著溫小婉去見聶謹行,而是邊說著邊把她帶到一間密室里。那里竟有準備好的兩套素白的衣服。“你早就想過帶我來的?”雖然沒有用上自己準備的那兩套,但溫小婉瞧見聶謹言準備的這兩套時,卻更加的驚喜無比。這表示著,她早早就在聶謹言的心里了。聶謹言才愿意把他最隱密的東西,告訴給她的。聶謹言的臉頰還未退去的紅暈,又浮了上來。溫小婉猜對了他的心思,讓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給溫小婉準備的這套衣服,還是他們未離開京城,剛出皇宮入住靖王府時,他一個人來這里,備下的。那時,他就有這個心思的。若有一天,能帶著溫小婉來這處,與他共同分享,將是他人生里惟一一件值得可表歡心的事了。溫小婉瞧著他垂下眼簾的樣子,心底癢癢,實在忍耐不住,湊過去親了他的腮邊一下,“你放心,我定不負你?!?/br>聶謹言如此信得她,這樣的事,除非她死,不,即使是死,也絕不會對第二個人說出口的。“我如何不知?你定不會負我,等這些事都過去了,謹行能撐起家里這處門面,你不是喜歡山山水水嗎?我陪著你,多走幾處吧?!?/br>一旦聶家冤屈得解,謹行可以正名,他是想在宮里困守一輩子、了卻殘生的,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