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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小婉已經透過殘破的窗子,看到對面靖王爺休息的那間屋子的狀況了,這二貨王爺該不會是因為一時間沒選到穿哪件衣服面對刺客,而始終沒有露頭吧?聶謹言原先準備打地鋪的地方,如果躺下去,那看到的滿天星斗,比溫小婉在床上看的還清楚呢。溫小婉是45度角,他是垂直。聶謹言緩緩走到床旁,未等溫小婉說些什么,坐到了床邊,“你……你往里面一點兒!”這就對了,早晚的事咩。溫小婉毫不掩飾地笑了笑,露出唇邊兩個不大的小酒渦,裹著被子,往床里面蹭了蹭,邊蹭邊問:“我們蓋一條被子嗎?”至于那些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是什么來頭,聶謹言又為什么會知道那些黑衣人會突然出現等等無聊的問題,在男色面前,統統被溫小婉無視了。“我不怕冷,不用蓋的,你自己蓋好就是了?!?/br>如期看到聶謹言麥色的雙頰,泛出桃花色,溫小婉就滿足了。不怕冷什么的,漫漫長夜,誰能說得好呢。溫小婉沒有回言,只乖乖地按照聶謹言所說,偎去了床里面。聶謹言連鞋都沒有拖,抱著肩、側著身子,如小龍女睡麻繩的絕技一般,只沾了個床邊。溫小婉也假裝沒看到,閉了眼睛開始裝睡。她白天在馬車里,睡得不少,并不怎么困,又有了今天晚上的這處打斗,她其實非常精神。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聽見身邊人發出綿長的呼吸,似乎是睡著了,溫小婉動作很輕地從床上爬起,把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橫了過來,把其中的一半搭在了聶謹言的身上,另一半又披回她自己身邊。做完后,溫小婉也側過身去,與聶謹言同一側里,手臂緩緩地從聶謹言的后面,攀到聶謹言的腰處,小小的腦袋微微縮著,埋到了聶謹言如翼的雙肩處。溫小婉做這些的時候,也是輕手輕腳、提心吊膽的,生怕聶謹言醒過來。她根本沒注意到從她把棉被橫過去的時候,聶謹言那具本來就放得不輕松的身子,明顯僵成一塊棺材板了,而她的手臂攀過去時,聶謹言的身子,簡直有潛力去修煉僵尸了。那只橫在他腰間的手臂,是顧著他的忌諱的,摟在了腰上處,貼近于胸腹的地方。手心只差那么一點點就能夠到他的心臟,覆蓋住那里擂鼓一樣的心跳了。也是從那只手臂攀上來開始,聶謹言常年有些偏低的體溫,竟慢慢溫暖上來,漸有了些超過平時的溫度。僅剩的夜里,溫小婉安眠如一只呼呼的小豬,被她摟著的聶謹言卻胡思亂思、幾番折騰,不知什么時候才睡著的。☆、38塘州棧道這畢竟是他們的第一夜。溫小婉不管之前想得如何很黃很暴力,真正實施起來,最終選擇的還是一步一個腳印。平靜溫暖,必須是主旋律。如那一夜第一個懷抱般的柔和。從懷有戒備、陌生疏離,能夠似現在這般近身,已是很大進步了,溫小婉還是很滿足的。要不還沒等著她和聶謹言怎么樣呢,聶謹言就得被她嚇跑了。要知道那可是后宮里連嬪妃們,都懼怕的慎刑司司主、人稱‘鬼見愁’的聶謹言啊。溫小婉沒心沒肺,卻也不敢忘記整部中,描寫聶謹言的那幾處只言片語,足可撼心動肺、血流成河。搞不好聶謹言還得懷疑她圖謀不軌,本著上床就是想欺負人的想法也未必,一鞭子像拍飛那些黑衣人一樣把她也拍飛了。這才真是悲劇了呢。溫水煮青蛙,慢慢煮著吧??傆幸惶?,會水到渠成的。溫小婉在睡夢中,已經確定了她和聶謹言的光明前景。是以直到第二天早上,溫小婉坐進了靖王爺的超級豪華大馬車里時,還咂吧著嘴,一臉回味地傻笑呢。靖王爺看著看著,就有些不爽了。“你瞧瞧你畫的這個衣樣子,明明就是一張老虎皮嗎?本王庫房里虎皮做的衣服,難道還少嗎?”昨天晚上,黑衣殺手們與他的王府侍衛,在各屋房頂上竄來跳去,打得瓦片翻飛時,靖王爺正趴在被窩里,糾結著溫小婉新畫給他的這張虎皮衣樣,究竟把虎皮怎么弄,才能弄得如畫樣般周正熨貼呢。溫小婉懶得理靖王爺,她仍是扒著車窗口往外面看,這回她的馬車離著聶謹言更近了,只要一抬頭,就能看到騎著高頭大馬,在隊伍前面的那人。瞧見溫小婉不肯理他,靖王爺的心情更不好了。他直到現在也沒有弄明白聶謹言到底哪里好,值得溫小婉如此青眼相加,而他一個王爺已經百般討好了,溫小婉對他臉上一下子恭敬、內里……靖王爺老眼閃亮,一點不傻的。王爺什么的都是浮云,這熊丫頭怕是一點兒沒把他當回事。“他有什么可稀罕的,你眼珠都快掉他身上了?!?/br>如靖王爺所說,聶謹言真沒有什么可稀罕的,別說放在浩瀚宇宙、茫茫時空,就算是放在整部里,比聶謹言招人稀罕的人,也大有人在,但……那關她什么事?溫小婉撇撇嘴,就說現在吧,她要是不扒著車窗外往看,就得被靖王爺拉著看那一堆堆的衣樣子。做為前一時空的宅女,她沒有重大場合時,基本是一身衣服能穿一星期的,可沒有靖王爺這份勁,連塊抹脖子的脖巾,也要與頭上的簪飾相配才行,差那一絲半離,都忍受不了,簡直有點強迫癥。“靖王爺,您老人家管得有些寬了吧,我看得是自己的男人,很守婦道的?!?/br>和靖王爺混熟了,溫小婉說話的時候也沒有那么多規矩了。溫小婉發現,靖王爺挺喜歡她這點的。天天生活在既定既成的恭維里,就如天天吃鮑魚龍蝦,肯定會營養過剩,覺得膩吧。她就如一道開胃小菜,哪怕粗糧雜味,但偶爾嘗嘗,也倍覺鮮美。溫小婉還懂得收放自如,并不一味的給鼻子蹬臉,張馳有度,靖王爺被她哄得也有點迷迷糊糊,但總體感覺還是很良好的。惟獨在聶謹言身上,兩個人沒有任何辦法統一。靖王爺咋舌了,“他也算男人?”毫不留情地揭開聶謹言身上那塊血淋淋的傷疤。溫小婉早無所謂了,揚起笑臉扭過頭來,“依王爺說的,難道他是女人?”在靖王爺瞠目結舌里,溫小婉很快順了一句,“你看,他自然是男人,還有啊,靖王爺您老人家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說他的壞話,我很記仇的啊?!?/br>下次給你的衣服樣子,保證你穿了就露屁股。靖王爺根本不把溫小婉說的胡話當成是威脅,溫小婉給他的印象就是小小俏俏的小貓一只,距離化身為老虎,還差很遠。“要本王不講也行,來,你給本王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