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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言不想開口的,但溫小婉窩在聶謹言胸口的手指,不停地戳著他胸口的地方,還極細極低地哼唧,“你說的,我的閨譽,我的閨譽……”戳的地方來回跳躍,有那么一、兩次,已經戳到……聶謹言憤懣一腔,溫小婉還好意思提‘閨譽’呢。那是什么東西,他從認識溫小婉那一天就沒見過溫小婉有過。這個時候,竟拿出來說事了。即使說這事的時候,溫小婉做地戳他胸口的事,也是不帶半分閨譽的。“靖王爺言重了,靖王爺還不知道屬下的身份嗎?屬下這種身份能對婉兒姑娘做什么呢?”難得聶謹言那張面癱臉是笑著說出這些的,溫小婉卻氣得臉都變色了,戳聶謹言胸口的手指,戛然而止。這個死太監,就知道在她心口下刀子,剜她的心頭血。靖王爺被聶謹言這般聽著直白,其實又十分含蓄的話,硬是噎得眨了兩下眼皮,好一會兒沒吱唔出下一句來——信息量太大,堵塞了他的反射弧。靖王爺在晉安國的時裝界里,一直是獨領風sao的領軍人物,但在男女情長方面,他經驗淺薄得一點不像個王爺。正如外界傳說,他惟一的正妃因為忍受不了他愛衣服勝過愛女人,常年性冷淡,一氣之下帶發出家,進了庵堂。他在得知這個消息后,也著實傷心了一段時間。畢竟是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夫妻,還是他的正牌老婆,他再沒心,這點感情還是有的。于是,靖王爺傷心了這一段時間的結果,就是給他的正妃送出了三套,由他自己親自設計的新潮尼姑袍。看到這三套衣服,氣得已經在庵房里的他的正妃,差一點要掄剪子,把帶去的那把頭發剪了。要不是身邊侍女得力,大力攔住了。靖王爺再見他家正妃,可能就是個禿瓢真尼姑了。聶謹言對靖王爺的評價是真實的,他的王府可比晉安帝的后宮清爽多了。正妃出家,側妃位這么多年都是空著的。靖王爺以為有那時間迎娶側妃,不如再做幾套衣服,豐富一下他的藏衣柜呢。其余侍候他的女眷,多是一小跟在他身邊的通房升上來的侍妾,品級不夠,連個爭寵的心思都沒有,全憑他哪年樂意光顧一次,她們便笑臉相迎一次。其它時候,那姐幾個已經能組成一桌推牌九、玩葉子牌、賭大小了,關系非常融洽。——圣上的皇宮、別的王府是以一個月記承寵次數的,惟有靖王爺這里,承寵是按年計數的。記性不好的人,根本記不住。是以,靖王府內部才會有那么一句話,靖王爺的所有愛妃,都在他的衣服庫里。心那么大,卻裝不下一個女人。這么一朵奇葩撞到這么一件奇葩的事情,他完全失去了一個正常人,或是一個正常主子,在自己家里撞到這種事情的處理方法,他覺得自己不能傻站著,噎住了也得說點什么。“聶謹言,你……你先出去,本王有話和婉兒姑娘說?!?/br>聶謹言是奉了皇太后懿旨,到他的王府做總管的,過幾天要陪同他一起出征。聶謹言說是王府的總管,說是在他身邊照顧他的。他雖然愛好與別的王爺不一樣,但他心里比誰都清楚,聶謹言的真正目的。皇室出來的人,從小到大,受著耳熏目染,有些東西即使不去做,熏陶久了,也就會了。靖王爺歷經兩朝,躲過多少政變和風險,光憑著只會相衣服,哪行啊。在靖王爺的命令里,聶謹言久久未動。他的手臂仍然維持著摟住溫小婉的姿勢。目光卻漸漸低垂,落到溫小婉縮在他懷里的頭頂那個斜挽的發髻處。足有一分鐘,才說:“靖王爺有什么事,當著屬下的面說吧,不用避著屬下?!?/br>聶謹言是絕不會把溫小婉一個人留下的。這時候不會,以后也不會。靖王爺被聶謹言這個態度和這句話,氣得幾乎要頭頂冒煙了。他以為他對于聶謹言的容忍度已經夠大了,即使聶謹言是薄太后派來的,但其身份終歸越不過一個奴才去,自己這個主子發話,他竟然敢明著不做,還出言頂撞,靖王爺眼看要發雷霆大怒,溫小婉不好再縮著了。她連忙從聶謹言的懷里,掙扎出個頭來,先看了一眼靖王爺,再又推了聶謹言一把,說:“王爺他老人家讓你出去,你先出去,我和王爺他老人家說?!?/br>‘他老人家’這個詞,溫小婉聽到小福子用到聶謹言身上時,會起一身雞皮疙瘩,里里外外地不舒服,但她自己用到靖王爺身上,就毫無壓力,恨不得每句話,都給靖王爺的名頭前掛上這個詞。聶謹言的行動,充分表明了他只聽老婆話。溫小婉說完后,他用征詢的眼神,看了溫小婉一眼。在與溫小婉的對視后,他松開了溫小婉,站了起來,沖著靖王爺躬身施了一禮,“屬下告退了,屬下就在外面,王爺有事,盡管吩咐?!?/br>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嗎?靖王爺是真的氣到要吐血了。要不是溫小婉意識到了危險,提前坐起來,伸長了身子,一把拉住了靖王爺的衣服袖子,及時阻止了靖王爺即使要掄起的一巴掌。隨后,溫小婉沖著聶謹言使眼色,那意思是這事有商量,別把關系弄得太緊張,就該不好收拾了。聶謹言到是無所謂,但他尊重溫小婉的做法,轉身退了出去。這個小女人一直在為他們兩個的將來,尋一份可能的出路,他不是不知道,而他呢?他看不到前途,總覺得過一天是一天,有一天可以寵她一天就好了。聶謹言退出去后,靖王爺立刻收斂臉上的怒意,溫小婉也縮回了拉著他衣袖的手。她這手,從來只用拉聶謹言的衣袖的,這回要不是怕靖王爺真會扇聶謹言大耳雷子,她才不出手呢。說起來,有的時候聶謹言那脾氣真是倔得夠可以的了,按上嚼子就能當驢了。“婉兒,你告訴本王,是不是他逼得你?你不用怕他,本王為你做主?!?/br>靖王爺拿出了老母雞護小雞雛的本事,指天呼地,“就算是和薄太后撕破臉了,本王也會護著你的,聶謹言他算個什么東西,不過是薄太后身邊養的狗,竟然還敢強迫良家婦女……”溫小婉聽他越說越不象話了,連忙開口阻攔,“靖王爺,奴才是自愿的?!?/br>這一句聲音不大卻生生卡住靖王爺的話,讓靖王爺再次嘗到了噎住的感覺。他瞪大了眼睛,根本不相信,“你?你說什么?他……他是太監??!”后面一句,簡直是痛心疾首了。溫小婉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是,奴婢知道,”這個不用任何人提醒了,聶謹言都是御前總管了,誰能不知道他是太監啊。“那你還……,這是為什么???你那腦子……,不,是他如何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