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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海和遠遠的渾黃的河流。沒有風,沒有聲音,即使河水在不停的流淌,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詭異的寂靜。梵嘯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處,他站在花海中,之前的一切在腦中一點點的閃現。身上沒有傷,也感覺不到痛楚,也許他已經死了吧。可他還不想死,他想要回去陪在棲緋身邊。梵嘯漫無目的的向前走,卻好像在蒼茫的天地中永遠都看不到盡頭。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終于在他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不一樣的存在。遠處的河邊似乎站著一個人。他飛快地向那個方向跑去。“月冉?”白衣銀發,無雙的容顏,那河邊站著的正是月冉,此刻他正望著湍急的河流發呆,似乎察覺到了梵嘯的到來,他轉過頭,望向他。“月冉,你怎么會在這?”梵嘯沖上前去,在這里見到月冉,他的心情激動又有些復雜:“這里到底是哪兒?”“黃泉,這里是黃泉?!痹氯揭琅f是面無表情的摸樣,可是此時梵嘯卻能發現他與以往不同,他好像在掙扎著什么,簡單的回答后,繼續望向湍急的河流。他看向月冉注視的方向,河流中有一只蓮花停駐在月冉眼前,搖擺沈浮,卻怎么都不曾離開。梵嘯看著那朵蓮花,莫名地覺得那氣息那么熟悉,讓他想要碰觸,他不受控制的走上前,卻被月冉隔住了視線。“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br>“那你就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梵嘯有些焦躁和不安:“月冉,我是不是已經死了,告訴我怎么回去,我還想要回到棲緋身邊,我還想要保護她,再也不離開?!?/br>“你還沒有死?!彼穆曇艉艿骸皝淼竭@你就不會死?!?/br>“那你告訴我,我要怎么回去?”“我不知道?!?/br>“那你為什么會在這?”月冉再次變回了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地看著眼前在水中掙扎的蓮花,過了很久,久到梵嘯再次失去了耐心才聽到了他的答案:“我每次睡著的時候就會回到這里?!彼呀浲?,自己在這里站了多少個五十年,十年的尋找,五十年的沈睡和等待,他想找回自己的記憶,就要完成自己的使命。“你一直站在這做什么?”“我想知道,這朵花的主人是誰?”是誰的愿望,讓這朵他近千年都無法碰觸的荷花一直徘徊在他的眼前,明明是不應該忘不能忘的事情,為什么永遠都想不起來呢?“月冉,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擁有神奇的力量,為什么能夠數百年上千年不死,為什么會被稱作天命者,為什么自己會在這樣的地方遇到他。“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誰?!?/br>棲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森林,又是怎么到達這個城鎮的,她只知道,在看到了梵傾的那一刻,她空蕩的心中忽然燃起了一線希望。“梵傾,快去救梵嘯?!彼M可能清醒地告訴梵傾梵嘯身處的位置就失去了意識。許久之后朦朧中,她聽到了兩人的對話。“阿嘯他到底怎樣了?你快說!”梵嘯的聲音急切中帶著惱怒。“切,托人辦事還這種態度,你那溫文爾雅都哪兒去了?”這個慵懶的男聲棲緋從未聽到過。“別廢話!”“死不了!”那人有些不耐煩地答著:“肯定是大羅神仙保佑,你家的傻小子血幾乎流盡了都沒死。不過別高興的太早,什么時候能醒就不好說了,可能這輩子都醒不了了?!?/br>“他醒不了你就別想離開南都?!?/br>“喂喂,你朗鳴太子就能扣押良民不成!”棲緋想睜眼詢問,卻怎么都無法抬起沉重的眼皮。“那棲緋到底何時能醒?她腳上的傷?!辫髢A有些焦躁。“傷到筋骨又走了數十里,你說會好么?”“你!”“別急,別急!”那人趕忙安撫:“除了需要內服外敷,還需要至少三月的靜養才不至于落下病根?!蹦悄凶雍鋈晦D為調侃:“聽說這個是你的前未婚妻,梵嘯為了他的前大嫂出生入死,大嫂又為了小叔拖著傷腿奔跑數十里……果然……??!”他話未說完就發出一聲慘叫。“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的嘴縫起來?!?/br>“真是貴人多忘事……方才明明是你讓我說的?!?/br>“快滾!”門被踹開,然后是男子的哀號,之后門又被輕輕地關上。溫暖的手指撫上自己的額頭,棲緋再次陷入沈眠。(13鮮幣)第八十二章梵傾的心五六月交替之時,正是鳥語花香適合游玩的好時候,今日天氣大好,陽光明媚,可梵傾此刻的心情卻猶如連綿的梅雨天一般,不知何時才能轉晴。“你不是說棲緋沒事?為何她三天還不醒來!”書生摸樣的俊俏男子翹著腿坐在長廊欄桿上,對著梵傾挑了挑眉:“誰知道!估計是因為不想看到你這張怨婦臉吧?!?/br>“韶峰!”“我又怎么了?!蹦凶幽砥鹨恢幻纷尤谧炖铮骸霸捳f,我的太子殿下,你這時候應該在皇宮里跟著你的皇帝老爹勾心斗角吧,怎么還在這偏僻的鄉下地方干耗。當心好不容易搶回來的寶貝位置被人搶走?!?/br>梵傾何嘗不知,可是此時,梵嘯和棲緋都遲遲不醒,他又怎么放得下心。他丟下那個坐在長廊圍欄上偷吃梅子的騙子,輕輕推門進了房間。此時的棲緋還在靜靜的睡著,她的呼吸那么輕緩,讓梵傾的心里總是忍不住懼怕,怕她會有什么萬一。“棲緋……”他呢喃著棲緋的名字伸出手,撫上她的臉頰,卻又在瞬間愣住,然后迅速站起身沖向門外。“韶峰,你快來看看!”“你慌什么呀?”韶峰撇了撇嘴,這表情和他的書生臉分外不搭,他磨磨蹭蹭地走進房間,嘟囔著:“你知道的,我對女人過敏,碰到了就會出疹子?!?/br>“別廢話,快給她把脈?!?/br>“真麻煩,我還要去拿線,本人的懸絲診脈可是一絕,肯定會讓那個半路出家的楚風自愿甘拜下風,然后佩服我個五體投地?!?/br>“快診脈!”梵傾頭上的青筋直跳。“一個腳傷怎么值得如此大驚小怪……”韶峰不屑地又向自己的嘴里丟了顆梅子。“韶峰!”攝于梵傾威壓,男子不清不愿地走向床邊,伸出手放在棲緋的手腕上,開始時,他的表情還很輕松,可片刻之后便再不復之前的散漫摸樣。“怎么會?”他的眉頭忽然皺緊,再不說剛才出疹子的那套鬼話,而是沈下面容將手指再次附上棲緋的手腕。“到底如何了?”梵傾有些心慌。一炷香后,韶峰直起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