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折磨，一場凌虐。

哥哥就是這么活下來的嗎？

若是沒有在最后一刻看到哥哥絕望的臉，她甚至會以為……他是自愿的。

她的哥哥，已經被他們毀了。

這一刻，她心中的恨鋪天蓋地洶涌而來，她恨這些男人，恨父親丟下幼小的哥哥在這吃人的地方，恨哥哥的認命，也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楚楚第一次見到她滿眼的淚，伸出溫暖的手，將無助的少女摟進懷里，安慰著無聲哭泣的姐妹，沒關系，一切有我。你還有我。

我會救你。

相信我。

Chapter89.各自天涯

昏暗的密室內，各式猙獰的“玩具”散落了一地，只穿著上衣的南宮墨半倚著墻壁，眸色沉沉，看著兩個小家伙玩的開心，心里別扭的不行，他本意是要懲罰這兩個人，可不是讓他們培養感情，尤其是還把自己撇在一邊?？粗蛟诘厣系哪蠈m彥，鏡片下的細長的眸子頓時一暗，幾乎沒有血色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悔不當初。

他的雪兒有多好，他是知道的，要是早知道南宮彥也會對她動情，他當時就應該把自己打包送給她的，而不是送個男人給她！

垂下暗沉的眸子，南宮墨打開柜子拿出一條褲子換上，輕輕松松的抱起高潮之后暈倒的楚楚，給南宮彥投去意味深長的一瞥，“書房等我?！蹦闷鹨r衫裹著少女的身子，進了浴室。浴缸里堪堪能擠下兩個人的身體，南宮墨面沉如水，忍著心中的不悅和妒火，仔仔細細的擦洗著少女身上的痕跡。

看著她酡紅的小臉和嬌媚的神情，男人滿心憐愛的撫弄著那張粉嫩嫩的小臉蛋，對她的不滿漸漸消散，細致的擦凈少女身上的水珠，修長的手指劃過她背上的紅痕，心里生出了一絲心疼。

自己……下手會不會太重了？

就算生氣……也不該弄傷她的……

南宮墨嘆了口氣，腦袋里的思緒亂成一團，理不出個一二三，他那么精明的一個人，難道要在感情上栽人生第一個跟頭了嗎？

還是栽在一個小丫頭手里，跟自己血脈相連的小丫頭，jiejie的女兒……

他伸出細長的手指，點在少女粉嫩的面頰上，唉~就栽在你手里了！

你會對我負責嗎？嗯？

想到這里，南宮墨扯起嘴角一笑，她才多大，她的生命才剛剛開始，哪里會想要為另一個人負責呢……

在微腫的紅痕上涂上一層薄薄的藥膏，蓋好被子，南宮墨在她額上落下一個愛憐的吻，悄聲退了出去。

走出這道門，他就又是那個殺伐果斷笑里藏刀的南宮家大少爺。

書房里，暗紅織花的厚地毯上跪著南宮彥，他低垂著頭，眼睛茫然的看著地面，失去了焦點。南宮墨坐在堆積如山的文件后面處理著大大小小的事務，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不想看。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面對南宮彥。

這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后輩，他以為最安全無害的人，看上了他的女人。

時鐘走了半圈，埋著頭的南宮墨摘下金邊眼鏡，放下手中的鋼筆，閉上眼睛，手指捏了捏酸痛的鼻梁。南宮彥依然跪在那里，一動不動。

南宮墨微皺著眉頭，銳利的眸子打量了他半晌，深呼出一口氣，心里終于做出了決定。

“阿彥”他沙啞著嗓子開口，不自覺地停頓了一下，“你竟敢對雪兒下手，我本該殺了你的，念在你跟了我這么多年，為南宮家也算勞苦功高的份上……就去東南亞的集中營……回爐重造吧?！?/br>
南宮彥身子一抖，面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低下頭稱是。

南宮墨在書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手指，艱難的張了張口，繼續說道，“我給你一年的時間，如果……如果你能活著回來，我就允許你繼續跟在她身邊，明白嗎？”

南宮彥的眼睛閃了一下，心里涌出一陣驚喜。

他……竟還有機會繼續跟在小姐身邊嗎？

他還以為……還以為要被就地抹殺了……

要是死了，可就再也見不到小姐了，他舍不得……

鄭重的磕了一個頭，轉身開門離去。他沒有回頭，因為要是一回頭，他就再也沒有力氣一步步遠離這里。

他一定會活著回來，他一定會有資格站在她身邊，做最忠誠的騎士。

南宮墨一走，躺在床上的楚楚就睜開了眼睛，看著雪白的天花板，直到天明，大腦一片空白。她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是什么都沒有想過。

胸口剩下一陣悶悶的疼。

她是不是做錯了……

只顧著自己肆意，卻從沒考慮過這群天之驕子的想法。以前，她一直覺得，只要能接受她的想法就可以在一起，愛情沒有分別，可是舅舅的懲罰讓她一瞬間想明白了很多，在這場名為感情的追逐戰中，她是被偏愛的那一個，所以一直有恃無恐。她就是以這些男人的真心和不舍為依仗，肆意的蹂躪他們的真心……

她覺得自己沒有錯，他們也沒有錯，那是誰錯了呢……

“在想什么？”低沉悅耳的男音在楚楚的耳邊響起。

她抬頭看去，在朦朧的晨光下，他輪廓清晰的側臉美的不真實，恍惚中就像是一場夢境。

“舅舅……”她的眼角滾下一滴淚，消失在了耳畔。這個懷抱這樣溫暖而真實，讓她舍不得開口去破壞這么美好的場景。

南宮墨抱著她，輕柔的撫著她柔順卷曲的長發，有節奏的安慰，讓她的心情變好了一點。

抿了抿粉嫩的嘴角，還是沒忍住，開了口，“舅舅，是不是所有的事都有對錯之分？”

南宮墨一愣，突然明白了她難過的原因，斟酌了一下自己的措辭，深深的望進了楚楚的眼睛，“丫頭，這個世界上的對與錯，善與惡，沒有一個模糊的界限，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一成不變的壞人，好與壞，善與惡都是相對的，每個人的判斷不同是因為我們站在各自不同的立場罷了。我們南宮家做的是軍火買賣，干的是黑道，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為什么還要用世俗的那一套來為難自己呢?！?/br>
深吸了一口氣，他緩緩道出他想了一夜才得出來的結果，“丫頭，不管你要做什么，你記住，問問你的心究竟想要什么，只要是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