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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痹谒D身走了沒兩步後梅行書卻叫住了她。李阿秀哆嗦著又轉回來,“小姐還有啥吩咐?俺、俺急著回家弄飯咧,俺家漢子也快到家了?!笨炜炜熳尠诚茸甙?,再不走的話就要被嚇死了!至少給俺點時間緩沖,讓俺別這麼怕??!梅行書掩住眼底笑意:“我命人取些銀子給你,供你這幾日生活,可別又給你丈夫拿去賭了?!闭f著便示意一旁伺候的書童去取銀子。心里好笑,剛說她家漢子賭錢去了不按時歸家,這卻拿丈夫快要到家的理由想早點走。不過梅行書心里雖清楚這是李阿秀的推搪之詞,卻也并未揭穿。拿了銀子的李阿秀又是道謝又是急迫的走了,剩下梅行書在書房里看著她的背影樂不可支。鐵柱早在門外瞄了好久,見那瘟神走了,趕緊沖進來,卻瞅著自己媳婦兒笑瞇瞇的,他撓撓腦袋,示意書童出去把門帶上,問:“媳婦兒你笑啥呢?”啥事兒這麼好笑啊,也說給俺聽聽──他的眼神如是說。梅行書搖搖頭,幸而椅子夠大,盛得下他一屁股坐下來。不過青天白日的給他抱在腿上坐著的感覺有點怪,門又沒關死,一會兒要是哪個不長眼的推門進來,她的威儀和形象可就沒了:“柱子,好好坐著,別抱我?!?/br>鐵柱卻不愿意松開:“媳婦兒,你還沒說你笑啥呢?!?/br>她能笑啥呀,“我笑那李阿秀其實還挺有意思的?!?/br>有意思……哪里有意思?!鐵柱抽搐了下額角,“媳婦兒,咱真要帶她一起回家???”他可不想,那女人煩得要死,總是想著法兒的要從自己身上撈油水。真沒見過這樣的女人,怕他家媳婦兒,就想從他身上下手,還拿什麼舊情,說啥對不起,他根本不在乎好不好?只要媳婦兒在自己身邊,其他女人他管她誰誰誰???“對呀,到底算是同鄉,把人扔下總是不好?!泵沸袝⑽⒁恍?,對她而言,李阿秀根本算不上威脅。千軍萬馬她尚且不看在眼里,何況只是區區一個普通女子?“怎麼,你怕她又找你麻煩呀?”聞言,鐵柱哀怨地看了她一眼:“要是你肯讓俺揍人就好了,俺打打不得,罵罵不過,只能躲著唄。倒是她怕你,只要媳婦兒在身邊,她就不敢對俺怎麼樣了?!?/br>這話說得忒地可憐,可也忒地好笑。梅行書挑挑眉,道:“我保證她不會再有機會纏著你了,就算你讓,我還不許呢?!比彳钄堊∷牟弊?,低聲說:“你可是我的夫君,別的女人別想碰你一下?!彼莫氄加彩呛軓姷?,只是自制力超群,極少表現出來罷了。鐵柱不惱了也不氣了,但大臉卻唰的一下紅了。☆、(10鮮幣)此章無題此章無題回鐵家溝倒是挺順利的,就是一路上梅老爺跟鐵柱老是磕到一起,這個看不順眼那個,那個看不爽這個,都覺得對方特別煩,但一到梅行書或者梅夫人出現的時候就不一樣了,倆人能從劍拔弩張的狀態立馬互捶一拳表示翁婿相處愉快,梅行書跟梅夫人看在眼里也不拆穿,就讓這倆大男人以為他們天衣無縫好了,反正對她們倆沒啥損失,權當是翁婿間培養感情的特殊方式。再說了,鐵柱也不見得討厭梅老爺,因為大多數時候他都是恭恭敬敬的,有的時候半路休息他打點野味來烤,先把最嫩的rou給梅行書,剩下的第一時間就先給梅老爺跟梅夫人,最後才是自己吃,所以他對梅老爺也挺好的不是?而梅老爺……如果他真討厭鐵柱,又怎麼會教他武功還把女兒嫁給他呢?照他老人家的意思,早逼著倆人和離然後給梅行書找好丈夫了。所以……要鬧就隨他們鬧吧!只要鬧的不太過分就行了。從梅府到鐵家溝,足足用了半個月的時間,路上沒怎麼停,原本大家都是準備騎馬的,但梅夫人不會,所以只能坐馬車,托她的服,李阿秀也享受了一回這待遇,至於梅行書……她向來不愛坐馬車,一路顛簸崎嶇,哪有騎馬來得暢快,騎馬頂多是磨得屁股疼,坐馬車的話可是全身酸痛,哪個比較好,她一眼就看出來了。只是……和鐵柱共騎并不在她的愿望之中??!他們帶的人不多,只是兩個小廝兩個婢女還有一個車夫而已,梅行書常年只身在外,早習慣了凡事親為,而鐵柱出身農村,更是不喜歡別人伺候,只有梅老爺跟梅夫人,很多事情都習慣了下人準備好,沒個貼心的在身邊服侍總覺得不對勁兒。梅行書便在家里挑了比較懂事機靈又勤練的小廝和婢女隨行,沿途也能有個照應。他們到達鐵家溝的時候正是傍下午黃昏。鐵家溝還是原來的樣子,并沒有因為她或者是柱子的離去有絲毫變化。村口那棵大榆樹還是那麼高,樹下也依然擺著張小桌子,不少村民正圍成一拳嗑瓜子聊天,遠遠看見有著氣派的馬車還有高頭大馬過來,大家都紛紛站了起來,翹首踮腳著朝外看,有的村民覺得為首的那個男子長得頗像村里的柱子,但又不敢相認,因為柱子從來沒穿過那麼好的意思那麼氣派過,但不是他又是誰呢?鐵柱認出了村口的熟人,笑哈哈的打著招呼,村民們這才敢認,一個個都露出羨慕的神色,鐵柱衣裳的布料,看起來就是個好的,他們還從來沒見過呢。還有那馬、那坐在他身前的美貌女子……啊,那不是柱子家的媳婦兒梅子嗎?!梅行書對著眾人微微一笑,點了下頭,鐵柱下馬,改為牽著,梅行書則仍然坐在馬背上。梅老爺并沒有對村民們露出笑容──在外人面前,他向來是嚴肅冷漠的,借此來表示出自己梅家主事者的威儀。但他身上那種不怒而威的氣場已經讓鐵家溝的村民們覺得有壓迫感了,所以即使他們都認得柱子,也算是熟人,卻都不敢怎麼打招呼。鐵柱還撓了撓腦袋,不解為啥自己都下馬了還沒人跟自己說話。不說話也沒辦法啊,天都快黑了,他們得趕緊回家打掃收拾一番,不然今天晚上可就沒得住了,距離最近的客棧都在鎮上呢,離得很遠,而且也不見得舒服干凈。於是鐵柱牽著馬走在前面帶路,梅老爺和車夫則跟在後面。但出乎意料的是大門很干凈,鐵鋪的門鎖也是干干凈凈的,沒有積什麼灰塵,就連門板都是干凈的。鐵柱掏出鑰匙開了門,先進家,院子里一樣干凈,只是沒有菜沒有蔥,雞圈和驢棚里也沒有雞和驢罷了。他們真的離家兩年了嗎,為何覺得根本沒離開過呢?梅行書接過鐵柱手上的鑰匙去開堂屋的門,果然不出她所料,堂屋就要臟了,桌子板凳還有櫥柜上都積了厚厚的一層灰,有些地方還長了蜘蛛網,一看就是很久沒住人了,而且還有一股很大的霉味,開門都覺得嗆鼻。“咳咳……”忍不住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