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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哭聲是震耳欲聾,響徹天際的。*他們回到京城的時候已經深秋了,空氣里似乎一直都帶著一股子秋桂濃郁得讓人覺得有些膩味的味道。四個丫頭,最終只有招娣與珠玉留在了她的身邊,她并不覺得詫異,喜兒是家生子,她是把王府當成家來看的,她又怎么會離開王府。而翠蓮,翠蓮她是不明白的,還是珠玉給她解釋了。“……翠蓮自是愿意跟著姨娘您走的,可是她在王府還有牽掛,怎么也舍不得的?!?/br>他們回來的時候,正是十月份,落葉蕭蕭,天氣尚好,趕在午時到了京城十里外的十里亭。在這里,早有一群人侯著,身著錦衣頭戴金簪的婆子,竟是一身富貴樣,而坐在涼亭里的一位華服婦人更是一身氣度,打扮得極為雍容華貴,眉目如畫,高貴大方,烏發如云,發間鳳凰吐珠的簪子熠熠生輝,正是得了消息趕過來迎人的長公主。而在她旁邊,還坐了一男一女,男的面有病態,不過精神尚可,也是俊郎無比,女的雙眼神光黯淡,卻是生了一張芙蓉面,嘴角含笑,溫柔可人。在夫妻二人身后,還站著三人,年長的青年身子挺拔,面無表情,帶著幾分冰冷,眉目卻是生得俊郎非凡,卓爾不群。剩下兩位卻還是孩子模樣,不過□□歲的年紀,竟是生得一模一樣,看起來玉雪可愛。這五人,自是得了長公主消息一道前來的蕭家人。他們早在這等著了,心里邊盼著盼著,只覺得時辰過得太慢。“來了,來了!”在前邊脖子伸得老長的婆子跑過來回話,頓時亭子里的人都喧鬧起來。蕭母眼睛早早的就壞了,如今看東西都是模模糊糊的,不過耳力卻是敏銳的,她抓著身邊丈夫的手,問:“桃花回來了?”一行七八輛馬車已經進入了他們的視線,蕭璧伸手扶起母親,道:“是的,娘,桃花回來了?!?/br>一群婆子丫頭擁著人出了涼亭,天氣正好,天高氣爽,溫度曬在人身上正好。馬車在涼亭停下,打頭的人騎著馬,最先那人一身青色勁裝,眉目看得不甚清楚,卻是一身鋒銳,□□一匹紅色駿馬,駿馬嘶鳴,腳踩泥地,躁動不安的停了下來。“荀提督!”蕭璧拱手與他行李。荀煜手里拿著馬鞭,目光在他身上一掃而過,而后落在了長公主身上,他的目光太過灼熱,燒得長公主忍不住別開眼去。荀煜眉目瞬間柔和了幾分,眉目間那股蕭殺之氣散去,那種風流多情的味道就出來了,只是眉目一動,便讓女子為他而失心。在十八年前,京城里就有一句話:一遇二爺,一眼便是深陷。蕭父看了一眼自家妻子,第一次慶幸她的眼睛不大好,看不見荀煜這張造孽的臉。桃花抱著饅頭下了馬車,當見著這一群人,忍不住一愣。“爹,娘!”她完全懵了:“……你們怎么會在這?”“桃花!”蕭母眼前雖是一片朦朧,卻是精準無誤的找準了桃花的方向,朝著那邊伸手。☆、第115章桃花將懷里的饅頭交給后邊很著的程嬤嬤抱著,迎過去握住她的手,笑著喊了一聲:“娘!”“桃花,我的桃花!”蕭母對女兒的記憶還停在那日她說去村頭買豬rou,可是一去就沒回來了,再等到的卻是紫英王府的仆人送來了五十兩銀子還有一個大夫。“你說你怎么這么傻,怎么這么傻?”蕭母拿手打她,一邊打自個兒一邊哭了起來:“都說了不要你cao心,你竟然還自賣為妾,我拉扯你長大,難道是為了讓你做這腌臜的姨娘?”桃花也不躲,任她打著,一邊撒嬌道:“是我錯了,娘!”她這一聲“娘”,蕭母卻再也打不下去了,抱著人哭了起來。當時知道桃花竟然將自己賣了,蕭母只覺得眼前一黑,連連哭了三天,她的眼睛本就不好,哭了這么久,更是壞了。當時蕭璧一雙腿被馬車撞壞了,蕭父也是臥病不起,當時蕭家只剩下蕭母這個孱弱的婦人,以及一雙年紀尚小的孩子。而等蕭璧知道的時候,木已成舟。“娘,您眼睛不好,就別哭了,您一哭,惹得桃花都哭了?!笔掕捣鲋捘赴参苛艘痪?,他五官冷硬,在外邊,看起來有些不近人情,一張臉冷冰冰的,可是在自個兒親人面前,他卻是難得的溫柔。蕭母斂了淚,點頭:“好好好,我不哭,不哭了,桃花你也別哭了?!?/br>桃花拿了帕子給蕭母拭淚,含笑看著蕭璧,喚了一聲:“哥哥!”蕭璧上下打量她一眼,評價道:“長胖了啊?!?/br>桃花嗔道:“哥哥一點都不會說話?!?/br>蕭母拍了蕭璧一掌,虎著臉道:“怎么說話了,胖點才好了,我家桃花無論什么樣都是最好看的?!?/br>“二姐!”蕭家一雙弟妹,蕭毓和蕭秀,他們與桃花感情也是極好的,當初桃花走了二人還大哭了一場,如今見著人剛開始還有些不敢認,現在看她還是溫溫柔柔的模樣,便沒了生疏,擁在她身邊jiejiejiejie的叫個不停。長公主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家人”久別重逢的景象只覺得心酸,這是她的閨女,如今她卻只能見她對女人喊一聲“娘”。一只手伸過來握住她的,她一驚,扭頭就見荀煜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邊,握住了她的手。眉目一豎,長公主可不像其他女人一樣被他迷得七暈八素的,伸手就要扯回來。“你想不想讓桃花叫你一聲娘……”長公主動作一頓,咬著唇看他,她與桃花□□分相似,可是眉目間的風情卻截然不同——桃花嬌柔,長公主卻是凜然的威勢,一雙杏眼神光湛湛。荀煜一雙眼從她寬潔的額頭掃過,往下一雙眼,瓊鼻,櫻唇……他的目光放肆,長公主被他看得臉頰發紅,壓低了聲音斥道:“放肆,你看什么了?”眼里卻忍不住帶了兩分無措,她與荀煜,自從十七年前到現在,便是相敬如“冰”,何時如此親近過?荀煜目光并沒有收斂,從她的一截玉頸往下看,有些遺憾里邊的“景色”都被衣裳遮住了。“放肆什么?我看自己的妻子,想摸自己的妻子,想與我的妻子更加親近,這不是很正常的嗎?”長公主臉更紅了,可是氣勢卻半分沒有削弱,冷笑道:“真該讓京城里的姑娘看看,她們心里不近女色的荀提督,是個什么流氓性子?!?/br>荀煜挑眉:“流氓?可是我流氓的對象,只有你?!边@句話,他說得極為認真。長公主抿唇,沒再說話。荀煜看著她頭上的那支金鳳吐珠簪子,笑道:“我以前給你雕的那支白玉蘭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