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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爹沒媽的,從小寄人籬下,不知道受了多少欺辱?,F在好容易生活安定一些了,又倒霉催的被自己家的熊孩子給盯上了……裴老又嘆了口氣。他覺得這一個月嘆氣的次數比前半輩子加起來都要多,“小戎前幾天是不是跑你那里去鬧了?”雁輕拿不準他的態度,只能流露出一個尷尬的神色,靜靜的等待后面的話。“這孩子有點兒鉆牛角尖,”裴老懇切地看著他,“你不要太在意。我們也會勸他的?!?/br>雁輕心說裴戎那邊連計劃都列出來了,你們要怎么勸啊。裴老的表情也挺發愁,“叔爺跟你說這些,是想拜托你在處理這件事的態度上耐心一些,小戎這孩子吃軟不吃硬,你跟他硬碰硬的,我怕他更偏激了?!?/br>雁輕腦門上冒出幾個問號。裴戎到底跟他家里怎么說的?不會真的說要跳湖吧?“慢慢勸,”裴老說:“給他點兒時間,盡量讓他自己想明白。當然,他要真的跑你面前來?;?,或者破壞你們感情什么的,叔爺也不會放任的?!?/br>雁輕明白了,心里卻不太好受。這樣拐彎抹角的跟家人斗心眼,真的是最好的選擇嗎?可是他宣稱自己不接受女人,這個事實本身就是對家人的一個打擊,要不就像這樣迂回地爭取家人的承認,要不就激烈地對抗。無論他采用哪一種方式來出柜,傷害都是免不了的。雁輕困難地說:“裴哥……是個很好的人?!背錆M正義感、勇敢善良,明亮的眼睛里總是透著堅定又溫暖的光芒。不論什么樣的場合,只要有他在,雁輕就不會覺得心慌。裴老誤以為這是一句安慰自己的話,嘆著氣點了點頭,“這孩子本性不壞,也不知怎么就變成這樣了……”雁輕不知該怎么勸了。主要是裴戎沒跟他說起他家里都什么情況,水深水淺的,他怕說多了真把裴戎的計劃給攪和了。只能含含糊糊地安慰裴老說:“您別擔心了,裴哥不是心里沒數的人。會好的?!?/br>裴老很無奈地點點頭,“但愿吧?!?/br>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雁輕沒話找話地問他,“開維的春季拍賣會,您去看么?”“看情況吧?!迸崂弦彩菫I海市有名的書畫家,經常會受邀參加類似的活動。不過這一次,家里的事情太糟心,他實在打不起精神,“你去看看也行,畢竟開維的聲譽還是不錯的。不過萬事都沒有絕對,拍賣行的鑒定師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下手之前要多看看?!?/br>雁輕腦海里閃過那一對青花高足杯,心頭微微有點兒晃神。“咱們這一行的情況你也知道,”裴老說:“機器鑒定的結果也是不能全信的。一定多問多看,別急著下手?!?/br>雁輕點點頭說:“我知道了?!?/br>古玩這個行當的水本來就深,尤其開維的老板之一還是慕容家,這里面的情況就更不好說了。第77章肥羊裴老回到家的時候,裴爸裴媽都等在客廳里,看見他進來,裴媽心急地問道:“爸,那孩子怎么說?”裴老淡淡答道:“還能怎么說?咱們自己家的孩子發瘋,跟人家孩子可沒關系?!?/br>裴媽神情憔悴,看著十分可憐。裴老又說:“我跟小七說了,讓他也盡量耐心一些,別硬碰硬的,要給小戎一些時間,最好能讓他自己想明白?!蓖nD了一下又說:“就算小戎真要找男人,也別禍害小七。這孩子從小沒爸沒媽的,挺不容易,這好容易要成家了……唉?!?/br>裴爸裴媽聽他說起這個,都不吭聲了。良久之后,裴媽哽咽著罵了一句,“這熊孩子!”裴爸拍拍她的后背,“算啦,算啦,孩子的事情,以后咱們少cao點兒心吧。小七要真拒絕他,我想他也不至于就去知法犯法。再說了,他的日子總不能你去替他過。說不定過兩年,他自己就想明白了呢?!?/br>裴媽趴在裴爸的肩膀上哭了。她這半輩子順風順水,還從來沒有過這么無力的時候。而逼著她不得不表態的,還是她的親兒子。雁輕在這個城市的根基還淺,除了兩個在裴老那里見過面的老書畫家,拍賣會上出現的面孔他大多都不認識,倒也省了不少寒暄的時間,讓他能把精力都集中在開維重點宣傳的幾件拍賣品上。雁輕之所以關注那對元青花纏枝蓮暗刻牡丹紋高足杯,主要是和寬想要入手,而他又對它們的來歷心存好奇的緣故。其實開維本次拍賣會的重中之重是一尊明代晚期的銅鎏金釋迦摩尼坐佛像。幾年前香港曾拍出過一尊永樂年間的釋迦摩尼佛像,當時的成交價已經過億。這一尊年代雖然要晚些,做工卻更見精細。除此之外,還有一對清中期的雕云龍戲珠紋犀角杯也頗受關注。和寬對那尊佛像并不感興趣,犀角一類的東西雁輕不了解,也不便給出什么意見,因此他們倆的關注點還是放在了那對高足杯上。“左邊,”和寬拿胳膊肘輕輕碰了碰雁輕,“第三排那個胖子,看到沒?”雁輕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過去,看見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頭頂微禿,帶著一副細邊眼鏡,挺和氣的樣子,正跟旁邊的人說話,看著就是普通的商業人士,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和寬壓低了聲音說:“這人是某奢侈品牌的亞洲地區執行官,剛來濱海不久?!?/br>雁輕覺得莫名其妙。和寬擺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用低的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懷疑他是開維舉著刀要宰的那只傻肥羊?!?/br>雁輕吃了一驚,“這是怎么看出來的?”總不會和家在開維或者古玩經營協會也安插了什么jian細吧?和寬悄悄說:“你留意一下他旁邊那個人?!?/br>坐在肥羊先生身邊的是一個非常醒目的青年,面貌清秀,言談舉止溫文爾雅,看年紀似乎跟雁輕差不太多。雁輕也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他怎么了?”和寬不動聲色的左右看看,然后悄悄說道:“他叫喻白,是開維在上海地區的鑒定師。不過好像這邊知道他的人不多?!?/br>雁輕的臉色微微一變,“你是說,肥羊先生被人誆了?他并不知道自己聘請的鑒定師是開維的人?”和寬聳聳肩,“誰知道呢?開維的鑒定師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