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完全意料外的展開

聽證會再次開始，作為ss級特別執行官，擁有著全管理局管轄范圍內好評的伊莉安現在正接受著時空管理局地面本部的副司令雷吉亞斯·蓋茲的親自“審問”。

但是不得不說，雖然這位雷吉亞斯·蓋茲一開始就口口聲聲認為伊莉安有罪，同時不斷地企圖讓伊莉安自己承認自己的罪行，但是在“審問”的過程中，他的態度卻表現得意外的正直，完全沒有任何要強行定罪的意思。語言的圈套雖然一個接一個，但是卻都是建立在套問口風與搜尋證據的基礎上的。這種通常意味上的“審問”又怎么可能從伊莉安這位黑暗之中爬出來的執行者口中套問出什么來呢？

“艾因茲貝倫特別執行官，請問你對于自己的魔法控制可以精確到對崩雪分的密度分布進行控制嗎？”

這個問題是夾雜在無數類似于“你的魔力是什么時候到達ss級的”“你在失蹤的這段時間到哪里去了”“你為什么突然突破了ss級”“你是如何突破ss級的”“你的魔力擁有怎樣的特性”“你使用全力戰斗能過進行多久”這一類有意義、沒意義、意義重復、不可能匯報的問題之中的。

在雷吉亞斯·蓋茲出現之后，他至少已經問了伊莉安數百個亂七八糟的問題，甚至連伊莉安家里的狀況都問到了，這已經比一般情況下對罪犯的審訊更加過分了。雷吉亞斯·蓋茲就好像是想要趁這個機會將伊莉安所有的秘密掏出來似地。

但是伊莉安的回答無非是“失蹤的時候”“沒有記憶”“不知道”“不清楚”“無可奉告”“永無極限”這一類完全沒有任何意義，或者明顯是夸大其詞的回答。

看到雷吉亞斯·蓋茲越來越不耐煩的表情，看到他暗中窺視魔法提示的樣子，伊莉安首先對這個三大五粗的男人能夠這么有耐心表示佩服，然后同時又對提供給他這么多問題的人表示安慰。為了套出伊莉安的話，竟然事先準備了這么多東西，最終還是完全無功而返，那個人恐怕回去將會承受雷吉亞斯·蓋茲在這一段時間之中不斷聚集的怒火吧。

“哼！艾因茲貝倫特別執行官，你還真是一點也不配合啊，看樣子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杰斯特、中島，將你們被這個小家伙的崩雪壓住之后感覺到的情況說出來吧！讓所有人知道她究竟是一個怎樣虛偽的人，又犯下了怎樣不可饒恕的罪行！”

嗯？

聽到雷吉亞斯·蓋茲這句話，伊莉安微微一愣，難道雷吉亞斯·蓋茲終于是忍受不了伊莉安這明顯是搪塞他的話語，決定直接制造偽證了嗎？圖窮匕現？前面都是為了讓眾人看到自己不配合的樣子？讓人覺得自己心里有鬼？但是剛剛雷吉亞斯·蓋茲問的那些問題是個正常人都不可能回答吧，而且杰斯特看上去也不像是會做偽證的人啊，桂特與梅格奴更加一副善良無邪的樣子，難道是自己以貌取人看錯了？說起來就剛剛桂特的那個態度，確實有可能因為憤怒而讓她做出這種不可預計的事情來呀。

而且雷吉亞斯·蓋茲對杰斯特·格蘭蓋茲的稱呼是名字的“杰斯特”而不是“格蘭蓋茲”嗎？兩人的關系不錯？

如果有偽證的話事情就有點麻煩了呢。

伊莉安眼睛半閉了起來，幸好在時空管理局總局的支持下自己還是帶著“九幽冰獄”進來的，實在不行直接殺出去，然后總局能夠理解就讓總局出面解決，實在不行叛變了又如何？

半閉雙眼，身體緊繃，伊莉安這種變化自然是讓時時刻刻盯著她的雷吉亞斯·蓋茲發現了，好像是已經猜到了伊莉安的想法一般，雷吉亞斯·蓋茲大手一揮。

“看住了，別讓她在杰斯特與中島陳述‘事實’之時傷人逃走了！她可是帶著魔導器的。哼！總局的那一幫人究竟是怎么想的?！?/br>
當然，前面兩句固然是吼出來的，最后一句雷吉亞斯·蓋茲還是不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來，只是在自己喉嚨里轉了轉，讓身邊幾個心腹聽見了而已。

而這個時候桂特首先站了起來。

“是！說起來丟人，當時被艾因茲貝倫特別執行官的崩雪壓到之后我就因為實力不足而失去意識了，‘s級以下’的人是不可能‘獨立’在艾因茲貝倫特別執行官的崩雪之下完好的，報告完畢！”

首先站起來的是桂特，原本以為自己看錯人的伊莉安卻驚訝的發現桂特的話語之中完全沒有任何一絲對她不利的地方，相反，桂特在匯報之時還重點強調了“s級以下”與“獨立”兩個詞。言下之意就是說既然桂特這個aaa級的魔導師一個人都被直接壓得失去了意識，那么伊莉安這一招的威力是充足的，只是因為對方人多，所以才撐住并逃跑了。

聽到桂特這樣的匯報，雷吉亞斯·蓋茲臉色一變，還沒等他說什么話，杰斯特也站了起來。

“接下來由我來匯報。當時在艾因茲貝倫特別執行官使用超大規模壓制性魔法‘崩雪之瀑’后，我也被壓在了崩雪之下，以我s級的魔力，雖然我并沒有失去意識，但是我也無法動彈，我有把握用自己的魔法破開崩雪的壓迫，但是過于近距離的魔法使用會傷到自己，因此我放棄了。當時我認為既然艾因茲貝倫特別執行官使用了這一招，那么敵方應該也不可能逃脫才對。但是事實上對方比我要得力一些……”

說道這里，杰斯特稍微停了一下，用自己凌厲的眼神盯了一眼想要打斷他話語的雷吉亞斯·蓋茲，注意到這一點的伊莉安算是理解了。大概在暗中雷吉亞斯·蓋茲確實是讓杰斯特做偽證了，甚至杰斯特也答應了，但是臨場變卦的杰斯特很顯然讓雷吉亞斯·蓋茲完全沒有想到。

當然伊莉安也沒有想到。

“……根據后來得到的數據，被艾因茲貝倫壓住的對方魔導師一名為s級，另外曾經擊落梅格奴的六人非常擅長于聯合魔法，與艾因茲貝倫特別執行官對戰的幾位是古代貝魯卡式的騎士，也就是說，她們的戰斗特性都是與現代米德式魔法有著較大區別，我認為，艾因茲貝倫特別執行官故意放對方逃脫的證據并不充分，以上?！?/br>
桂特與杰斯特先后的證詞說完之后，整個聽證會的會場頓時又是一片喧嘩，在雷吉亞斯·蓋茲那么得意洋洋的讓杰斯特他們出來指證之時，所有人都認為伊莉安恐怕是真的麻煩了，就算猜到可能是偽證，但是至少伊莉安不可能輕松解決問題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這個結果……

總算是強忍著心中的怒氣聽完了杰斯特與桂特兩人的證詞，雷吉亞斯·蓋茲表情幾乎已經扭曲了，咬牙切齒的他猛地一揮手，就準備重重地拍一下桌子似地，卻在最后停頓了一下，終于還是保持了自己的形象。

“今天的聽證會到這里結束了，因為證據不足伊莉安斯菲爾·馮·艾因茲貝倫特別執行官無罪，但是因為尚有人具有疑義，所以解除‘暗之書事件特別處置臨時部隊’部隊長的職務，不允許離開首都圈，就在這地面本部待機吧?！?/br>
辛苦地擠出了最終的判決，雷吉亞斯·蓋茲轉身帶著他的一群護衛離開了。原本因為杰斯特答應做偽證，所以雷吉亞斯·蓋茲并沒有再準備任何后手，正如伊莉安的推斷一般，雷吉亞斯·蓋茲與杰斯特確實是從進入管理局以來就關系非常要好的兩人，這一次雷吉亞斯·蓋茲一如既往地相信了杰斯特，但是杰斯特卻是當眾給了雷吉亞斯·蓋茲一個響亮的耳光。

如果雷吉亞斯·蓋茲在做出了那么一副胸有成竹的態度之后，杰斯特成功做出偽證，那么哪怕最終讓伊莉安逃脫或者通過其他的方法免除責罰，但是伊莉安的光輝形象必然就會毀滅。以雷吉亞斯·蓋茲的判斷，伊莉安這個蘿莉在被冤枉之后直接叛逃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不得不說雷吉亞斯·蓋茲并沒有猜錯，伊莉安是已經做好了殺出去的準備。

但是令雷吉亞斯·蓋茲沒有想到的是，杰斯特竟然違背了自己的承諾，在雷吉亞斯·蓋茲那種態度之下，杰斯特卻做出了相反的證言，這只要是明眼人就能夠看出雷吉亞斯·蓋茲原本絕對是做了什么手腳的。就算沒有人敢惹雷吉亞斯·蓋茲，但是暗中支持他的人絕對會減少不少，這樣下一任由他成為總司令的困難便又增加了。

“杰斯特·格蘭蓋茲??！”

走入會場后方的走廊之中，雷吉亞斯·蓋茲一拳砸在了墻上，那不小的沖擊力直接將他拳頭上的皮膚都磨破了。惡狠狠地叫著杰斯特的名字，這原本的一對朋友就此也算是徹底決裂了。

“后悔嗎？”

走出會場，伊莉安在暗中用念話連接了杰斯特，雖然這種普通的念話有被竊聽的可能性，但是她現在要說的并不是什么機密。從雷吉亞斯·蓋茲與杰斯特的態度伊莉安可以判斷出其中的一些端倪，因此她問出了這么三個字。

“不，我只會站在事實的角度來說話，雷吉亞斯·蓋茲他讓我做出偽證指證你有罪，這種事情我做不到。過去他不是這樣的，請不要因為這一次事件就讓他成為你的敵人，他也是為了地面本部好，為了防范任何可能的問題而已?！?/br>
就算是到了這種時候杰斯特也沒有忘記幫雷吉亞斯·蓋茲，可惜這注定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了。雷吉亞斯·蓋茲已經再也不會領他的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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