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養。王皇后是在告訴麗妃，她可以讓麗妃來分林貴妃的寵，自然也可以讓別人來分麗妃的寵。不管她們誰得寵，她都是皇后。

這些女人整日爭一根要靠藥物才雄起的老黃瓜，也是蠻拼的。

宴席進行了大半，太昌帝“不勝酒力”，在兩名舞姬的攙扶下先離開。

皇帝一走，沐涵和麗妃也跟著離開。

就剩下沐澤和王皇后，及王皇后的侄女，三人狀似親熱地說著客套話。

突然，邱敏感覺到王皇后在盯著她看。邱敏叫糟，暗罵自己太遲鈍，居然在皇后給沐澤那根小黃瓜拉皮條的時候站一旁當電燈泡！

邱敏立刻識趣地悄悄退出大殿，也不敢先跟沐澤說一聲。

王皇后和顏悅色地對自己身邊的女孩說道：“婷萱，今天是你表哥生辰，你們表兄妹第一次見，合該多親近親近，陪你表哥到御花園走走?！?/br>
王婷萱臉上飛起兩道紅暈，雙目含情，對著沐澤欲語還休。

沐澤下意識回頭去找邱敏，才發現邱敏不知道何時已經不在他的身后。

邱敏出了大殿，王皇后既然要給沐澤相親，自然不希望她太早回去，這點眼色她還是有的。邱敏琢磨著，以后沐澤身后的貼身宮人最好還是換一個，不然她頻頻跟著沐澤出現，遲早要招王皇后的厭惡。距離她離開也就不到一年的時間，不要在最后的這段日子里把小命搞丟了。

既然不能回大殿，邱敏只好在外面閑逛，路過一處假山，瞧見這里有一張長條石椅，便坐下來休息，此時天色還早，估計沐澤跟那位王小姐培養感情沒一兩個時辰不會出宮。

她覺得有些乏力，背靠著假山閉目養神，不知過了多久，背后忽然傳來一個聲音：“沈太醫?！?/br>
邱敏驚醒過來。

只聽那聲音繼續說道：“本宮屢次召沈太醫請脈，太醫為何不來？”

邱敏心驚，這聲音好像是麗妃。她透過假山的孔洞往外看，雖然是百花凋零一派蕭瑟的季節，但俊男美女相對而站，長發如墨，錦袍如云，任誰看了都會覺得賞心悅目，可惜這兩人的身份是太醫和妃嬪！

沈仲景退后一步，和麗妃拉開距離，恭恭敬敬地回道：“回娘娘話，臣醫術淺薄，太醫院自有更高明的老太醫可以為娘娘效勞?！?/br>
“呵……”麗妃掩唇輕笑：“沈太醫太謙虛了，你若是醫術不好，那本宮用的初蕊丸和陛下用的極樂丸又是誰做的呢？”

邱敏眨眨眼：沒想到這位太醫這么有才，居然是制作情趣藥品的高手！

沈仲景低頭不語，麗妃見他都不敢看自己一眼，又靠近了他幾步，一只玉手搭在他肩上：“本宮的初蕊丸用完了，沈太醫再做一些來吧?！?/br>
沈仲景只得再次后退避開：“臣會讓藥童給娘娘送去?！?/br>
麗妃見他防心甚重，怨他不解風情，白了他一眼，轉身離開時長長的袖擺故意從他臉上拂過，撩起一股香風。

沈仲景皺了皺眉頭，等到聽不見腳步聲后，才緩緩抬起頭來。

他低低地冷哼了一聲，轉身繞過假山。

邱敏立刻站直了，這里除了一座假山，旁邊就是一個水潭，沒別的遮掩物，她想藏也沒地方藏，只能盡量將身體貼在假山上，讓那少的可憐的凸出石塊將她遮掩一點。

沈仲景目不斜視從假山旁走過，突然，他停下腳步，朝左邊看了過去。

邱敏望天：還是被看到了……

“你在這里干什么？”沈仲景問。

“我在干什么關你什么事?！鼻衩舨凰?，這地又不是他家的，她怎么就不能在這里了？說起來還是她先到這里的。

沈仲景暗想剛才也不知道被她聽了多少去。不過初蕊丸和極樂丸雖然是他做的，但藥性也經過所有太醫院太醫的檢驗，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她聽了也就聽了罷。只是剛才麗妃的舉動過于輕佻，雖然他自身行得正，但若是她在外面胡亂編排……

沈仲景的眼神一時有些復雜。

邱敏有點坐立難安，其實沈仲景跟麗妃間有什么她一點也不想知道，尤其是這種宮闈之事，知道越多死得越快，所以剛才她其實是想藏起來的，可是沒地方藏啊。

邱敏緊張地和沈仲景對視，心想這家伙不會想殺人滅口吧？

她正準備對沈仲景說兩句軟話，表示自己什么也沒看到，什么也沒聽到，更什么也不會亂說。

一道仿佛凝了霜雪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邱敏，過來！”

邱敏回首，看到臉色不善的沐澤，以及他身邊跟著一個臉色更不善的王婷萱。

☆、第37章

邱敏咽了咽口水，看王婷萱冷冷瞪著她的眼神，嚇得心驚膽顫，她哪來敢過去啊，要是王婷萱看她不順眼，王皇后不會放過她的！

沐澤邁著大步走到邱敏面前，轉向沈仲景：“沈太醫在這里干什么？”

沈仲景不徐不疾對沐澤跪下：“回殿下話，臣有要事想求見圣上，卻得知圣上醉酒，如今已經歇下。后來臣聽說殿下也在宮中，故臣想這事跟殿下說，也是一樣的?！痹舅窃谛√O的帶領下進入皇宮，可是在去找沐澤的路上，那小太監忽然內急，沈仲景只好讓他自去方便，誰想碰到麗妃堵人，現在想想，那小太監恐怕是收了好處，故意走開的。

沐澤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些：“起來吧，有什么事直說?！?/br>
沈仲景站起來，垂首答復：“臣恐天氣轉暖后長安會有疫病發生?！?/br>
邱敏心驚：古代醫療水平不高，一旦發生瘟疫，少則死數萬，多則死數百萬都有可能。

沈仲景因為常為貧苦百姓義診，覺察到不少人都有染了相似的病癥，這病并非不能治，但具有很強的傳染性。他又發現大量尸體沒有經過嚴格處理而草草掩埋，長安剛剛經歷過戰火，死了不少人，而盧膳在撤離長安時，更是殺了不少漢人奴隸。古人實行土葬，一下子死了這么多人，長安郊外都找不到足夠的地埋了，無人認領的死尸，就挖個大坑集體掩埋，但因為埋尸體的人手不夠，有些尸體連埋都沒埋，直接丟在了亂葬崗中。

太昌帝返回長安后，不少百姓也跟著皇帝重返故鄉，家鄉剛經歷過戰火，很多住房被毀，新房還在重建中，這些百姓只能混雜而居，衛生條件十分糟糕。為開春天氣轉暖后，大規模疫病發生埋下隱患！

沐澤聽完，收下沈仲景寫的關于疫病的源頭、癥狀、防治方法的諫書，承若道：“明日本宮會將此事奏報與父皇知曉?！?/br>
沈仲景放下心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