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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不交好的道理。只不過買來的東西,對我來說用處不大,我都寄給了茜茜,為此,陳蘭不止一次打電話抱怨,說是都把孩子慣壞了。對此,我只是微笑。一年,兩年,三年……十年。每一年的春節,都是師國慶一家人陪我度過,逐漸的,我已經習慣了他們的到來,我和師國慶也從當初的那種尷尬關系,變成了朋友。很難相信,在成為修行者后,我會跟個普通人變成莫逆之交。我們一起飲酒,然后他會大醉,說自己當年做了錯事,差點就無法彌補,對此,我保持沉默。茜茜長大了,高三那年,她沒有來,打電話告訴我說來不了。后面的三年,陳蘭也沒有到,因為要cao持家務,再加上,年紀都大了,也不喜歡長途奔波,只有師國慶,提著個酒壺,還有一盤花生米。他說,大老爺們也不會拾掇菜,將就著吃吧。他知道我不在乎那些東西,我自然不會不答應。街上的商家換了一批又一批,熟悉的人,要么賣掉了地皮離開,要么就老去,只有我,始終在這音像店里,我沒有一次修行,站在街上的身影,也變得佝僂,在第二十年的時候,師國慶也沒有來。我望著漆黑的夜晚,撥通了電話,是茜茜接的,她哭著說,師國慶得了重病,已經不行了。不知為何,我的心有些抽痛:“生老病死……”他身體本來就不好,并且經常喝酒,不是長壽之相。“你帶他過來?!眮喆舸笸?。我不容置疑的說道。茜茜眼角還掛著淚珠,喃喃說道:“叔叔讓我帶爸爸過去?!?/br>陳蘭也老了,一怔,繼而露出喜色:“對,帶他過去!”茜茜阻攔:“可是醫院……”陳蘭抓住茜茜的肩膀:“醫院不用去管他,如果天底下有人能夠就你爸,那么一定是他!”母女二人強行將人接出,帶上了航班,陳蘭問茜茜,你為什么后來不喜歡你的叔叔了?也不愿意去看他了呢?茜茜想了想,問道,那mama你后來為什么又不去了?母女二人對視,然后都看到對方眼中的內容。“他好像沒有把我們當過是家人,雖然他在笑,但是他的笑容,沒有溫度……”第422章化境!我用元氣,強行驅散師國慶體內的死氣,他悶哼一聲,睜開了眼睛。一家人抱頭痛哭,望著我的眼里都是感激,已經出落的很是水靈的茜茜跪了下來:“謝謝叔叔?!?/br>我皺眉。伸手將他扶起,說道:“你能夠多來看我,就是最大的感謝了?!?/br>茜茜仰頭,看著我也顯得蒼老的面容,卻是心中暗痛,當初的那個叔叔,雖然冷漠,但是卻有一股出塵的氣息,現在也進入了暮年,歲月,當真是消磨一切。“放心吧,叔叔,以后我一定會來的!”茜茜向我保證。師國慶被戒酒了。這次的病癥,也是跟他喝酒有很大的關系,一家人嘟嘟囔囔,帶著歡喜離開。來年春節,他們如約而至,師國慶眼中冒著精光,做賊似得拿出一壺酒。“爸!”已經訂婚的茜茜拍了拍桌子。“我跟你叔喝酒,還不成嗎?”竟帶著幾分祈求。茜茜猶豫少許,看了看我,還是同意了。我跟師國慶喝酒,他望著我眼角的魚尾紋,問道:“原來大哥你也是會老的?!?/br>我輕聲一笑:“生老病死,誰也逃不過?!?/br>師國慶哈哈一笑。也不知道是在笑我,還是笑自己,他喝了一杯酒,然后起身,拉開了陳舊的柜子。發現里面全部都是因為進了濕氣,所以發黃發皺的鈔票,他鼓掌說道:“我就知道,大哥你肯定沒有用這些錢?!?/br>倒也不是沒用,只是我開銷的,卻是極少。幾天之后,他們再次離開,茜茜結婚的時候,給我發過請帖,但我去不了,因為無法離開古鎮。后來,她有了孩子,和丈夫一起過來。我看著他的丈夫。戴著眼鏡,是一個靈異的網絡作家,雖然不帥,但人卻是很好,我也送給他一枚玉佩,讓他善待茜茜。他晚上的時候有些好奇的問我:“徐叔,我聽茜茜說你身上肯定有好多故事,不知道能不能給我講下,說不準我能改編成,然后大火呢?!?/br>他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我卻是笑著拒絕,有些秘密,注定是不能與人分享的。音像店還是開著,只不過歲月更迭,曾經最一流的設備,如今卻都成了老音響,很多人懷舊,上門來求購,見店主果然如傳言所說,是一個老者,于是都暗自點頭,這樣的老音響才更有年代厚重感。我只留下了一臺,其余的都已經賣掉了。跟社會,我早就已經脫軌,李宗盛唱了三十年的聲音,終究是消失在古鎮,因為老音響壞了,我想過重新去買一臺,但是看著那些新潮且先進的產品,卻是生出一股無措之感。我很少會有這樣的感覺,因為不喜歡,所以放棄。第十二年的時候,茜茜再度帶著師國慶來到了這里,相比于我,他更加的蒼老,曾經的大胖子,現在瘦成了柴火棍,茜茜眼中滿是希望:“徐叔,我爸又不行了?!?/br>我的手按在師國慶的脈門上,卻是搖了搖頭,以前的他是病魔來襲,我能夠用元氣為他吊著氣,但現在,卻是壽元到了,這是極限,沒有人能夠更改。師國慶喘著粗氣,嘿嘿笑道:“閨女,別難為你徐叔了,我不行了,我自己知道?!?/br>茜茜掩面哭泣,我不知道如何勸她,因為我的心中也有幾分愧疚,然而生老病死,本就是這世間不可更改的規律,師國慶不是死于意外,而是壽終正寢,這是安樂死,來世,定然能夠投個好胎。亞呆有扛。當晚,他逼著茜茜去買酒,師國慶眼中含淚:“大哥,我不想死,我還沒有看到孫子長大結婚,還沒有活夠……我不想死,我怕我死了,再也沒有人陪你喝酒……也許你不知道,其實我也沒有朋友,我當初的那些朋友,都死了,我最期待的,是每年和你的相聚……大哥……”他飲酒,一口酒含在嘴里,沒有咽下,就已經軟倒在地上。他的身體逐漸冰冷,沒有了聲息。躲在樓梯口的茜茜捂住嘴巴,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我看見師國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