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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所幸還足夠年輕,身體應該是能恢復的?!?/br>我看著寧淺畫,不用想也知道她一定消耗了很多壽元,不然不會堅持那么久,為了青苗寨,她也是付出太多。苗疆的這些蠱婆,是榮耀的,同時也是悲劇的,基本上她們沒有自己的生活,所有存在的意義,就是守護苗寨,守護族人。我跟于婆婆都退了出去,看到她滿臉憂心,我問道:“前輩,淺畫的情況到底是什么樣?”于婆婆嘆息說道:“身體的情況正如婆婆所說,只是她還有一點刻意沒講,我心里面是很清楚的,霜兒這孩子,從小天賦就很高,只要積累足夠,基本上是必然突破到蠱婆的境界的,甚至,我覺得她還能突破到化境,也就是婆婆現在的境界,可是此次傷及了根本,已經斷了她的前途,這一生的成就,最多也只能是蠱婆了?!?/br>我想起寧淺畫那清冷的眸子,心中隱隱作痛,恐怕她也沒有想到這樣的結果吧,不過若是重來一次,她肯定還是會做出這樣的選擇,蕓蕓眾生就像是木偶,命運cao控著,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么。縱然有千言萬語,最終也只能是化作嘆息。我們在外面等待,沒多久,甄熙走了出來,我本以為寧淺畫應該是在休息,沒想到她也跟著出來了,臉色倒是好看許多,只不過那雪白的頭發,卻是格外的刺眼。“婆婆,接下來我們要怎么辦?!?/br>于婆婆以前是決策者,但現在站在甄熙面前,卻是等待著她的決定。“此地不宜久留,苗疆也有化境存在,離開吧,青苗寨集體遷徙到天苗寨,我想其他寨子的幸存者,應該也會聚集到那里?!?/br>天苗寨,那是苗疆排行第一的古寨,他們的血脈旺盛,蠱王剛剛隕落數十年,正是鼎盛時期,光是蠱婆,天苗寨里就不下五個,而且傳聞必然是有化境的蠱婆存在。這倒是一條明路,背靠大樹好乘涼,天苗寨發現了黑苗寨的威脅,定然會歡迎其他古寨前來投靠的。“只是我們要怎么出去?”于婆婆皺眉問道,出去的路已經被封死了。甄熙淡淡說道:“我知道一條自古相傳的密道,本來歷代家主和蠱婆都應該知曉的,可是時光荏苒,很多人已經忘記了曾經的傳統,還好我晚年期間太過悠閑,翻閱了不少古籍,才知道這個?!?/br>聞言,眾人皆是大喜。天一亮,所有人就準備離開了,大家輕裝簡從,跪下來最后看了一看青苗寨,然后含著眼淚離開。這一去,也不知何時才能歸來?密道很狹窄,位于青苗山后方的山崖底下,只能供兩人并排通行,我看見寧淺畫站在最后面,問道:“你為什么不走?!?/br>似乎白發沒有對她造成任何影響,她一貫清冷的說道:“留下斷后?!?/br>我看了她一眼,也站在邊上,陪著她一起看著眾人的離開。寧淺畫復雜的瞅了我一眼,最后進入了密道,我也跟著一起。出去之后,卻是發現甄熙已經離開了。于婆婆滿眼悲痛:“她去了中原,沒有留下任何話,她說她要讓天師教付出代價?!?/br>第178章什么rou?蠱神廟的冰棺算是一個奇珍,頂著烈日依然不被融化,不過我還是不放心,趁人不注意將一個蠱王遺骸放進寧雪的嘴里。這一幕,寧淺畫看見了。于婆婆看見了,但她們都裝作沒看到,這是事前就約定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蠱王遺骸放進去之后,明顯感覺寧雪的臉色紅潤了許多,呼吸的也更加平穩,那股子“人味”又回來了。我本來是想要帶著寧雪離開的。但是于婆婆卻是勸住了我,她說道:“苗疆大亂,你現在走反而很危險,我知道你想要找那些失散的朋友,可你想想,如果他們現在還活著會去哪呢?所有的古寨都朝著天苗寨的方向匯聚,他們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自然是天苗寨,與其漫無目的的到處亂走,倒不如隨我們一起去天苗寨?!?/br>我琢磨了下。的確是這個道理,若是李長生他們沒死,以楊羽的機智??隙ㄒヌ烀缯?,因為那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也就跟著青苗寨的隊伍一起前進。苗疆在我國占據的版圖不算太大,但奈何我國太大了,地圖上一指長的路程放到現實卻極為遙遠,我們想要從青苗寨趕到天苗寨,至少要用兩天時間,隊伍里扶老攜幼,更是拖慢了速度。一路走得很小心,大家防備著黑苗寨,現在到處都是他們的眼線,天黑之前,我們到達了一個寨子外面,于婆婆說道:“今晚在這休息一夜吧。野外待著太過危險?!?/br>苗疆深處的寨子都是實力比較雄厚的,這個寨子叫做公牛寨,聽起來名字古怪,但其實是象征著壯丁如公牛一般雄壯。我們本以為這個寨子可能已經被屠戮了,但是進去一看才發現,少數苗人還活著。見我們來了,家家戶戶都涌出來了人,乍一看,也有三四十號人,全都是男人,他們的眼中滿是驚喜之色,說道:“是青苗寨的人嗎?”因為行禮上有著明確的標示,他們一眼就認了出來。寧遠上前交涉,說道青苗寨路過,要前往天苗寨,希望在這里借宿一夜,他們都很開心,看得出來,絕對是發自真心的,非常殷勤的把眾人往自己家里引,累了一天了,總算是能落腳了,大家也都卸下防備,分散進了各家各戶。不知道為什么,我走在寨子里的時候,卻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我隨意問道:“這位小哥,寨子里死人了嗎?”男子身子一滯,沒有回頭,但聲音卻是明顯悲痛起來:“黑苗寨屠戮了寨子,其他人都死了,只有我們活了下來,我的親人,全部都……”說到最后,他有些哽咽。我心中慚愧,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抱歉?!?/br>寧遠滿眼憤慨,恨恨說道:“這黑苗寨,當真是我苗人之恥!”來陣廳劃。我心里也很沉重,嗅著這血腥味,我對黑苗寨的惡感再度加深,為了私利,竟然不惜殘殺同胞,這些人,與禽獸有什么區別?男子站在門口招呼我們進去,我心里面想著事情,所以走的很慢,在最后面,每進去一個人,男子都拍拍他的肩膀,說一聲請進,倒是熱情十足,我思考結束,抬頭向前的一瞬間,就迎上了這樣的一幕,一個婦女抱著自己五歲的女兒走了進去,這男子捏了捏女孩的小臉,驚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