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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極有頭腦,頗得父親蘇墰器重。不想前個月蘇逢安運十幾車布匹,趕往御州途徑深山小道,遇上一群行事兇殘的盜匪,在爭斗間被砍得身首異處。他說著說著,意味不明的一笑:“娶你過門,還是我提出的?!?/br>原來害她守寡的是他,她嗔怒著正要發作,突地后院傳來吆喝聲。“溺死人,快來人啊,有人投井了……”“走,去看看?!碧K靜軒自然而然地拉著俞婉兒,朝后院的水井跑了過去。顧在叔嫂之禮怕人非議,她到了人多的地方,怎么都抽不出手,幸好他的袖口極寬,遮住兩人緊握的手。他莫名的說了句:“這天的井水很涼的?!?/br>寒氣逼人的天,他的大手緊緊地包裹著她,令俞婉兒略微有些恍惚,不由想起昨晚的一夜春宵。他們畢竟是倆兄弟,聽說長相還有幾分相似,給人的感覺也會有點像吧。然而與鬼魂的蘇逢安不同的是,他的手掌有著常人的溫熱。幾個大漢將一具女尸,從狹小的井口撈了出來,這女尸穿著婢女的青衣,皮膚被井水浸泡,只是有些皺起,看似剛死沒多久。“冤鬼,又是冤鬼作祟?!?/br>“噓,別說了,小心報應到你的頭上?!?/br>俞婉兒小聲問身邊的蘇靜軒,為何那些仆人會說是冤鬼所害。蘇靜軒沉著一張俊臉不答,待那些仆人散去后,嘆息一聲:“仆人說的冤鬼是我哥蘇逢安,他死不瞑目怨氣難消,著急將你娶進門其實是為了沖喜?!?/br>俞婉兒詫異地問道,蘇逢安是被山賊所害,怎么會把怨氣報復在家人身上。蘇靜軒回道,蘇逢安雖得蘇墰的器重,秦氏卻不怎么待見他的。而且所謂的器重,也不過是利用而已,繼承家業的必須是嫡子。蘇逢安生前對家人有怨,枉死后蘇府內便滿是他的怨氣。在蘇逢安的頭七之夜,那天晚上蘇墰找小妾纏綿,秦氏獨身在臥房休息,半夜突然聽到野貓凄厲的叫聲,一個黑影在紙窗外不停的晃動,隱約傳來怨魂幽幽的索命聲。第二天她推門而出,見到外頭的一道白影,嚇得當場昏眩過去。只見垂掛在房檐下吊死的女人,正是秦氏最寵愛的貼身婢女。守靈的家丁還說親眼聽見,一只黑貓跳到棺蓋上厲聲喵叫,而后棺材里傳來砰砰的敲打聲。之后也發生不少離奇的怪事,請來驅鬼的道士與和尚,沒幾日就被嚇得逃離蘇府。俞婉兒問道:“如果只是平日夙愿而已,為什么她聽到的是索命聲?”蘇靜軒微微一愣,忽而干笑一聲:“居然被你發現了,其實我哥索要的是他生母的債?!?/br>原來蘇逢安的生母是名青樓名妓,被蘇墰花重金買下來做妾。秦氏嫉妒她的美貌年輕,在她懷孕八個月的安胎藥里,放了一點紅花,本來只想讓她流產,沒想到讓蘇逢安早產出世,而他的生母因這次孕產身體虛弱,沒幾日就病亡了。俞婉兒聽到這些舊事,只是一陣沉默。離開前,蘇靜軒忽然說道:“我哥幾年前是見過你的?!?/br>俞婉兒腳步一頓:“然后呢?”“娶你是他的夙愿,若是他魂魄真在府中,也該如愿以償了?!?/br>“是嘛……”她實在不知說什么好了。當夜,蘇逢安又找了她,冰冷的唇吻著她的額頭,一下子凍醒了她。“娘子,那里還疼不疼?”他輕揉著她的腿間幽谷,激起她夾緊雙腿微微戰栗。她問道:“你是蘇逢安?”他應了聲:“我是?!?/br>“是你害死了井里的女人?”“對,她非死不可?!?/br>“為什么,你應該早日輪回轉世,不要再眷戀人間了?!?/br>“娘子想的太簡單了,他們必須血債血償?!?/br>……婢女落井溺亡后不多時,蘇靜軒竟高燒不退一病不起。蘇墰不惜花重金請最好的大夫,都沒法治好看似簡單的風寒。他這根獨苗的病猶如砸入深潭的巨石,將死氣沉沉的蘇家攪得翻天覆地。仆人私下傳二公子的重病,是大公子的冤魂作祟。甚至有人瞧見深更半夜,有鬼影晃動在溺死人的井口邊。俞婉兒好歹是人家的大嫂,顧于禮節得探望一下,進臥房時見他還在熟睡,象征性地看一眼方要離開,突地被清醒的蘇靜軒一把勾住右手。他揮退了伺候的奴才,細長的眼彎成月牙,蒼白的薄唇咧出微笑,沖著她虛弱地喚道:“嫂嫂,你來了?!?/br>俞婉兒客套的寒暄一番,隨意找了個離開的理由。他顰起遠山眉,委屈兮兮地呻吟:“啊,嫂嫂別走,我頭疼的厲害……”“我去叫大夫過來?!?/br>“那些大夫都是沒用的東西,只需嫂嫂揉下就好了?!?/br>俞婉兒被拉著向床榻上前傾,貼近著這無賴的男人,手心抵在他guntang的額頭上,被迫順著往下描摹他棱角分明的臉。“婉兒……”蘇靜軒握著她的手更緊幾分,五指與她曖昧地相扣,指間透著一股涼意,令她不禁再度恍惚起來。恰在這時,屋門被猛地推開,沖進名不惑之年的婦人,發鬢凌亂且臉上沾灰,流涎的口角一聲聲叫喊:“軒兒……我的軒兒……嗚嗚……”俞婉兒趕緊將手抽離,見她長得與蘇靜軒有幾分相似,心下猜測這瘋女人莫非就是秦氏。蘇靜軒被她攬在懷里,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之色,剛好被俞婉兒捕捉到時,突然聽到門外傳來蘇墰的聲音。蘇靜軒指了指床柜,示意俞婉兒趕緊藏進去。“你們這些狗奴才,怎可讓夫人擅自出門,快將她關回安堂?!碧K墰沖門外的仆人怒罵一陣后,踏進門檻對蘇靜軒溫和地問道,“我的兒啊,身子好些沒?!?/br>蘇靜軒不著痕跡地挪開秦氏,任由仆人硬扯著將她拽出房門,靠在床褥上喘息道:“這小病小痛倒是沒事,孩兒擔心的是娘親的瘋病?!?/br>“你母親被那冤鬼折磨成這樣,為父怎么忍心讓你也……”蘇墰捏緊拳頭錘向粉墻,咬牙切齒道,“孩兒不需擔心,我已從西域請來法力高強的喇嘛?!?/br>“可之前請來的法師,對付那惡鬼都無濟于事?!?/br>“這次的喇嘛絕對很不一樣,明日啟程去墳山挖出那惡鬼的尸骨,用泥身禁錮他的魂魄,讓他永世不得超生?!?/br>“可他好歹是我哥哥,這法子未免太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