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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隊說。我點點頭,說:“挨家挨戶找電動車,看能否發現電動車有什么異常。另外,還可以動用警犬嘛?!?/br>朱大隊點了點頭,說:“好的,我馬上安排?!?/br>尸體解剖工作繼續進行。雖然大家都希望可以盡快結束對孩子的解剖工作,但我還是要求大家對孩子的后背部也進行解剖。在對女孩背部進行尸表檢驗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她的肩背部貌似有一些平行排列的點狀痕跡。我立即拿來酒精,對局部進行了擦拭,點狀痕跡逐漸明顯。這些痕跡是一個個孤立的、直徑大約在兩毫米的圓形皮下出血,約有二三十個??梢钥闯鲞@些皮下出血的排列是有規則的,有些仿佛可以排列成行。最關鍵的是,每個皮下出血之間的間距是大體相等的。“這應該是簡單的壓跡吧?!标惙ㄡt說。我搖搖頭,說:“如果和地面等物體壓迫,不該形成這么規則的壓跡。既然是規則排列,說明死者生前在具有相同形態的凸起物上被壓迫了?!?/br>“現場是池塘,周圍也就是玉米地,怎么會有這么規則的形態呢?”陳法醫問。我皺皺眉頭,說:“我猜,會不會和電動三輪車有關?”話音還未落,另一張解剖臺邊的林濤叫道:“快看!這具尸體上也有!”原來林濤看見我們發現了這一特征性的痕跡后,立即聯想到其他的尸體,于是走到另一張解剖臺邊觀察。果不其然,在7歲男孩的背部,也發現了類似的痕跡。不過男孩身上的痕跡不在肩背部,而在背部正中。一時想不出原因,我們只有繼續解剖。7歲男孩和女孩的背部肩胛下,都發現了塊狀的出血痕跡,但都不是非常明顯。“有這樣的損傷,能不能斷定死者生前遭受過侵害?”陳法醫問。我說:“還是剛才說的那樣,如果兇手和孩子體力對比懸殊,有可能這種約束、壓迫性損傷不重。但是,畢竟是小孩子,也有可能是在一起打鬧形成,或者在入水的時候掙扎形成。很多溺水的尸體,肩胛附近都會有肌rou出血,是掙扎所致?!?/br>“也就是說,現在還是什么都不能確定?”林濤問。我點點頭,說:“我覺得還是不好說。如果背部的壓跡和肌rou內的出血有關系,則可以判定有侵害的可能,但現在也不能確定是不是巧合。畢竟,兇手侵害孩子無須用溺死這種不保險的手法,完全可以更輕易地殺死他們?!?/br>又發現了疑點,我實在放心不下,繼續對孩子的四肢進行了解剖觀察,可是并沒有發現明確的損傷。我又對女孩的會陰部進行了檢查,因為入水的緣故,會陰部附近聚集了一些泥沙。我讓林濤拍照后,對會陰部進行了檢查。會陰部沒有發現明確的損傷,處女膜也是完整的??磥?,女孩也沒有遭受過性侵害。兩具尸體解剖完了,心里還是沒底,大家更加沉默了。我們繼續默默地解剖完3歲和5歲男孩的尸體,居然沒有發現任何一點兒可疑的損傷。“若不是你提出這么多疑點,通過尸體解剖,我們絕對可以確定這是一起意外案件?!标惙ㄡt說,“四具尸體的口鼻腔都有蕈狀泡沫,手指間都有泥沙和水草,肺內大量液體,水性肺氣腫,胃內也有水草和溺液。這是標準的溺死尸體啊?!?/br>我點點頭,說:“你說的這個,我也認可。但是孩子的鞋子、死亡時間和現場距離之間的矛盾、孩子背后的損傷,都是疑點,不解釋清楚,不能心安啊?!?/br>“我們刑事技術也不可能解決所有的問題?!绷譂参课业?,“小羽毛還在和朱大隊他們進行調查,偵查部門說不準能發現一些有價值的線索呢?!?/br>四具尸體的解剖,進行了將近六個小時??p合工作全部完成后,已經夜幕降臨。秋冬交替的季節,位于山里的殯儀館,異常陰冷。我洗完手,裹起衣服,走到車里,發現放在車里的手機有十幾個未接來電。最害怕多個未接來電,我連忙解鎖手機,發現電話都是陳詩羽打來的。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我趕緊回撥過去。“我的手機調靜音了,放在車上沒帶?!蔽艺f。我的話還沒有落音,陳詩羽就打斷了我,說:“快來現場吧,我們找到犯罪嫌疑人了?!?/br>突如其來的好消息讓我有些措手不及,連忙跑回解剖室,叫上林濤和韓亮,頂著夜色,一路呼嘯著重新回到現場。因為還沒有確定案件性質,所以刑警大隊并沒有成立專案組。負責本案的偵查人員,都聚集在轄區派出所內,還有一些技術人員正在圍著一輛電動三輪車進行勘查。“什么情況?”我—進門就問朱大隊。朱大隊斜靠在派出所所長辦公室的椅子上,叼著一支煙,一副悠閑的模樣,說:“案子破了。“什么?真的是殺人案件嗎?”我問。“不是?!敝齑箨犝f,“嫌疑人叫劉兆國,本村村民,離異獨居。平時為人也很老實,因為喜歡帶小孩子們玩,所以很受村里孩子們的歡迎?!?/br>“怎么確定他是嫌疑人的?”我問。“你提的疑點??!很酷!我們動用了警犬,用3歲孩子的另一只鞋子作為嗅源,進行氣味搜尋。沒用多長時間,就找到了劉兆國的家。恰巧,劉家還真的有一輛電動三輪車?!敝齑箨犝f,“還是小羽毛眼睛尖啊,一眼就看到了卡在三輪車后廂欄桿邊的小孩子的鞋子?!?/br>“???直接發現了鞋子!”這個信息讓我有些驚訝,這種驚訝甚至超過了朱大隊稱呼陳詩羽為小羽毛。“是啊,認定了,就是3歲男孩的鞋子?!齑箨犝f,“他想賴也賴不掉?!?/br>“可是這個劉兆國為什么要殺人?”我問。“我說了不是殺人案件嘛?!敝齑箨犝f,“我們偵查部門也納悶啊,這四個孩子的家庭和劉兆國沒有任何矛盾啊,甚至5歲的孩子,還是劉兆國的堂侄子,他怎么可能殺人呢?經過審訊,他供認不諱,才知道是怎么回事?!?/br>“怎么回事?”“案發當天下午4點多一點兒,他騎車去自家田地里整理玉米稈。到村口的時候,幾個孩子吵著鬧著要坐他的三輪車去玩,他也沒拒絕,就帶上了四個孩子??墒菦]想到,行駛到案發現場水塘邊的時候,三輪車翻了,幾個孩子全部掉進了水里。因為他不會游泳,所以不敢去救?!?/br>“那為什么不回來喊人?”“他怕擔責任唄,有逃避的意識,釀下了大禍?!敝齑箨爴u了搖頭,說,“他這已經從過失犯罪升級到了間接故意殺人了,能判上十幾年呢?!?/br>“就這樣?沒了?”我問。“沒了。我們和家屬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