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精斑，能證明什么呢？”

“現場勘查確實是需要有目的地進行工作?！蔽野櫚櫭碱^，說，“但同樣需要大范圍撒網，任何存在檢驗可能性的物證都要提取，因為在不經意間都可能出現意想不到的突破?！?/br>
我彎下腰，收集了幾個比較新的紙團，確實都被血液浸染，而且血跡已經干涸了。

我小心地展開其中一張，發現紙的中間部分并沒有被血液污染，而是呈現出一種硬殼樣的改變。

我說：“你看，這張衛生紙中間硬殼樣變，說明這里曾經包裹過jingye，干了以后就是這樣的。這張紙絕對能做出一個男人的DNA?！?/br>
丁支隊贊許地點了點頭。

“不是用套嗎？”祁法醫說，“怎么衛生紙還會有jingye？”

“哦，這一帶比較低檔的賣yin女，可以用套，也可以不用套?！币幻麄刹閱T插話道，“只要賣yin女看得上的，她們有可能允許不戴套，然后就會用衛生紙擦拭?！?/br>
我們一齊轉頭看著這名偵查員。

偵查員是個很帥的小伙子，小伙子見我們一齊看著他，紅著臉說：“不不不，別誤會，我不干那事兒，我是以前辦案的時候聽她們說過的?！?/br>
“那就是說，”我說，“這些衛生紙上的DNA和避孕套的DNA不交叉，那么它們就和避孕套一樣可能存在價值?！?/br>
丁支隊點點頭說：“提取吧?！?/br>
2

按摩椅位于隔間的中間，其中央有大量浸染血跡。按摩椅周圍的墻壁上有噴濺狀血跡，最高的位置距離地面一米八左右。

我走出隔間繼續觀察。隔間到卷閘門口的地面上都有大量滴落狀血跡，路面一邊的墻壁上有間斷的噴濺狀血跡。離卷閘門還有一米的地方，地面上有一大片血泊，血泊中央有空白區，周圍可以看見有噴濺狀血跡。

“這附近有監控嗎？”我問，“這么大的出血量，即便兇手和死者接觸不多，身上也應該沾染了血跡，不知道從監控上能不能有所發現？”

丁支隊搖了搖頭：“這里是個監控死角，外圍的錄像我們也都調取了，不過目前還沒有任何發現?！?/br>
我見林濤正蹲在地上看著痕跡，于是蹲在他身邊說：“你們這邊有沒有什么發現？”

“卷閘門是自動落鎖的?！绷譂f，“只要一拉上，自動鎖閉。兇手應該是殺完人后出門，同時拉閉了卷閘門?！?/br>
“那，卷閘門上有沒有指紋呢？”

林濤搖搖頭：“卷閘門太大了，不知道兇手碰的是哪個地方。新鮮痕跡不少，但沒有發現血指紋，所以怕是提取不到有價值的指紋了?！?/br>
“那足跡呢？”我不依不饒。

“更沒有了?！绷譂f，“從目前的勘查情況來看，從隔間到卷閘門有一條成趟赤足足跡，是血足跡，經鑒定，是死者的。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血足跡了。這里是公共場所，所以那些灰塵足跡沒有任何意義?！?/br>
“那，那組成趟足跡的足尖是什么方向？”

“是從隔間往卷閘門的方向?！绷譂舆^一名女痕檢員遞過來的礦泉水，喝了一口，說。

“喂，沒有我的嗎？”我笑著說，“礦泉水沒必要只給帥哥吧？”

女痕檢員紅著臉嘟囔著：“他……他是我師兄?！?/br>
“死者是倒伏在這里嗎？”我指著卷閘門后地上的血泊問丁支隊。

丁支隊說：“是的?！?/br>
“有成趟血足跡，是死者從隔間里走出來的方向?！蔽艺f，“中途墻壁有噴濺狀血跡，隔間按摩椅周圍有噴濺狀血跡，可以斷定死者是在按摩椅上被刺的嗎？”

丁支隊說：“不好肯定。因為中途也有噴濺狀血跡，不能排除死者是在隔間外遇襲，然后先到隔間里倒伏后，又走了出來?！?/br>
我重新走回隔間，環顧了四周，說：“不，你看屋頂上?！?/br>
屋頂上有幾滴彗星狀的血跡，在勘查燈的強光照射下格外清晰。

“拖尾明顯，”我說，“說明是以很快的速度飛濺到屋頂上的，而且又有這么高的高度，不可能是動脈噴濺的血，而應該是揮刀時候的甩濺血?！?/br>
“哦，”丁支隊恍然大悟道，“這就是搞清楚噴濺血和甩濺血形態的用處所在？”

我點點頭，說：“兇手殺了人以后，沒有停留，直接離開了這里，并且鎖了門。所以沒有在地面上留下血足跡。如果他停留一會兒，可能就會踩到很快流到地面上的血跡而留下血足跡。這個兇手動作麻利，下手狠毒?！?/br>
“秦科長對案件性質有什么看法呢？”祁法醫問。

“看現場這么簡單，還是要考慮因仇的?！蔽艺f，“但我的總體感覺又不太像是因仇。還是要等到尸體檢驗結束后，才能做判斷?！?/br>
“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丁支隊問。

“因為殺人嘛，總要把人弄死，”我說，“可是兇手并不在意死者當時死沒死，捅完了就走。其實死者被捅以后還是有行為能力的，她如果堅持把卷閘門弄開跑出去，說不準還能被人救過來?！?/br>
“是啊，”丁支隊說，“如果救過來，仇人就暴露了?！?/br>
“不過，也不能排除是雇兇傷害，”大寶說，“所以兇手看起來并不像是怕死者會認出他?！?/br>
“但我們分析，兇手應該是完事兒以后才動手殺人的，”祁法醫說，“因為死者是裸體的?！?/br>
“說不準是嫖資糾紛?！贝髮氄f，“我之前碰見過一起案子，就是因為嫖資的問題引發了沖突，最后嫖客殺死了賣yin女?！?/br>
“這樣的案件不少?！蔽艺f，“不過一般都是先有肢體搏斗，再升級成動刀，直接下刀、殺完走人的很少?！?/br>
“也有可能是激情殺人?！贝髮氄f，“我還碰見過案子，是賣yin女嘲笑嫖客家伙事兒太小了，嫖客一氣之下就殺了她?！?/br>
“不管怎么樣，”我低頭想了想，說，“還是要去檢驗完尸體才可以下定論?！?/br>
“現場有現金嗎？”我轉頭問林濤。

“沒有?！绷譂f，“這是比較奇怪的地方，一分錢都沒有找到?！?/br>
“有發現，”一名負責外圍搜索的痕檢員拉門走了進來，說，“現場五百米外的垃圾箱里，我們發現了這個玩意兒?！?/br>
痕檢員的手里拿著一個小茶罐，沒有蓋子。

“據我們調查，”帥小伙兒偵查員在一旁說，“死者平時賺的錢都會存起來，一些零錢會放在茶罐里，據一些死者的朋友描述，這個茶罐應該就是死者裝零錢用的茶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