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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僵持。那阿羅卻在房里毫不知情,兀自睡著不起。秦七月見她不開門,也不敢去敲,只是問過那廚娘,道是出門時刻意輕手輕腳的,一點聲響也沒有吵著,千金兒家體的,正睡的香哩。秦七月聞了這話,揮揮手把廚娘遣走,又到院子里瞅了瞅,陽光好好的曬在她門格子上。曬得門板上的劃痕都清清楚楚。卻是不見屋里有聲響。那兄弟們三三兩兩的,本是在院中鬧騰,被秦七月狠狠一瞪,一個個便低頭走開。有些個咋一愣,愣了一會兒又恍然,有些個也憋悶著笑,看的秦七月心中暗惱。——經過昨日,眾兄弟里早就傳開了,那說書的阿羅果然是個婆娘不疑。私底下更叫流傳的,卻是咱寨主將軍恁個看上人家了,啥時看上了。唧唧咕咕的,多有編排生造些細節來相傳。秦七月哪里顧得上這些,那廂燕飛卿冷著一張臉過來了,慕容白客客氣氣地陪著,他也沒有給一貫的笑臉。眼見的正要往阿羅住處這邊來,卻早被兄弟攔住了,道是阿羅未起來。燕飛卿哪里肯信,阿羅素來不是個貪懶的,況這時節情況不同往日,斷沒有早膳都用完了,還沒有起身的理。他卻疑心是秦七月他們做了什么手腳,心里一急,越發地不聽人勸,要去敲阿羅的房門。秦七月如何肯放行,展了個拳腳,便要攔他。燕飛卿心中早自有氣,見此倒是找著了機會,冷笑兩聲,便和秦七月較量上了。論打斗,燕飛卿本不是秦七月的對手,他心里也有數。不過仗著身形翕乎輕靈,又不是有心要打到秦七月,這秦七月一時半會反而討不了好,一晃虛招騙過秦七月,他轉身一蹬,卻直撲阿羅房門而去。“娘的!”秦七月發覺上當,怒罵一聲,整個地撲過去攔他。他這一發力,竟比燕飛卿只差了半步,眼見得一手就要揪住燕飛卿的后領,阿羅的房門卻吱呀開了。“你們——”阿羅剛要開口,卻猛地頓住,忽然來了個大大的阿嚏聲。眾人這才注意道,阿羅的神色不太對勁。衣裳雖整齊,發髻卻挽得極簡略,顯見的收拾匆忙,氣色尤其不好,捂了方羅帕在鼻唇邊。才這一開門,說了兩字,已是連連打了六七個噴嚏,顯然是著了風寒。“阿羅姑娘——”“你怎么了?”燕飛卿和秦七月同時發問。那廂慕容白卻已回了頭吩咐道:“快叫大夫過來?!?/br>阿羅勉強道:“不礙事?!?/br>她這話說著,人卻是虛弱。倚靠在門邊,別有一番贏弱風致。秦七月看了,心里真真叫舍不得。趕緊地扯她,半推半扶,一邊道:“你快進去?!?/br>那燕飛卿已然不爽,此刻更是惱怒,一手推開秦七月,恨聲道:“秦將軍,阿羅姑娘哪里得罪了?好好的一個人,竟教你薄待至此!”秦七月眼睛瞪得老直,嚷道:“我哪里有!”阿羅著涼,他還沒回過神來,卻先遭了燕飛卿一頓血口噴人,心里自是十分委屈和惱恨。燕飛卿“哼”了一聲,也不理他,兀自把阿羅扶進門去。“喂!”秦七月越發地氣惱,直要往前攔下燕飛卿。“秦將軍——”阿羅回頭看他,正要勸解,卻又是阿嚏阿嚏,連打兩個噴嚏。秦七月霎時放手,訥訥道:“你別管了,先進去躺著?!?/br>又狠狠瞪一眼燕飛卿,這才作罷,慢慢的尾隨在后,進了房門。阿羅見有外人在,哪里肯再上床躺著?卻只是在桌邊凳子上坐了,一手支在桌面上,把半個身子倚靠在桌案??v然燕飛卿勸說,也是不聽。秦七月見狀,兀自皺眉。那廂阿羅正緩緩和燕飛卿說著,昨夜貪看月色,著了夜涼風,一句話之間,又打了噴嚏。他眉頭一緊,干脆把阿羅打橫抱起。“你——”阿羅驚呼。秦七月卻充耳不聞,直接把她放到床上。正要給她蓋上被子,頓了頓,又去拔她的鞋履。阿羅連忙收腳,“我自己來?!?/br>卻又是一個噴嚏。這期間,秦七月早把她的鞋履脫了。從抱起到脫鞋蓋被,這一動作迅速之極,燕飛卿倒是沒有半點阻止的機會。他也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只是訝然看著,過了會略微笑。卻原來小嬸子的魅力還在。第十二章燕召阿羅怔怔地抬頭看著秦七月。秦七月卻沒注意,待把被子沿著阿羅的脖子蓋得緊緊實實了,才滿意的放手。抬頭卻對上阿羅怔然的眼神,這才覺得自己的動作夸張。“你——”他喃喃道,也不知道說什么。兩兩相看,一時間只覺得尷尬。燕飛卿一邊看著,狀若恍然,看兩人這般,試探地叫了聲:“阿羅姑娘——”阿羅這才回神,下意識地把衾被又往上挪了挪。才發現已經不能再挪了。便是一低頭,不敢看人。秦七月驀得回頭,沖后頭的慕容白喊道:“大夫怎么還沒來?”很快軍中大夫過來了,恭謹地見過燕飛卿,看了看阿羅,道是沒甚大礙,開了方子也便去了。燕飛卿知道這大夫也是個軍中療傷大夫,著涼之癥不過是粗糙看得。因此私底下又吩咐了晚些時喚城中名醫朱先生再來看過。又想把阿羅挪回她的住所去好生調養著——秦七月卻哪里肯?好在阿羅的侍女紅兒是早在一旁候著了,此刻方得首肯放行過來,于細處里伺候著。折騰了一陣,卻是把要談要吵的事情都忘了。燕飛卿和秦七月回過頭來,彼此相互望望,都覺得沒好生氣。燕飛卿心想,這阿羅到他營中以后,一向看待的好,也很少著涼著熱的,轉身被秦七月一禁錮,就得了風寒?!m與阿羅算是親近,但于公于私,都是不敢怠慢的。因此阿羅雖只是風寒,卻也是甚小心。只是看秦七月那緊張模樣,到底也不是故意的。也不好怪罪什么。他心里系著諸多軍事,轉眼見阿羅已是涕淚連連,模樣凄慘,再有什么事情要商討,也不好說出口了。過了會,也就離去。臨走時,遲疑了下,回頭喚秦七月,道是有軍務要談,且讓阿羅好生休息。秦七月瞪了他一眼。但人家這話在情在理?;仡^看了眼阿羅,百般不情愿,也只得去了。阿羅低著頭,默默地換過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