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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白,這個是什么意思?小紅兒寫的,說是相思想我的意思……”第三天他帶回來一帕題字手絹。……他嚷嚷的時候,有時候阿羅在場,有時候她不在場。但看了秦七月的反應,她也知道,她不在場的時候,秦七月會有多興奮地談他的新知己。她仍然不知道該怎么反應。最多有時候眾兄弟調侃秦七月,她跟著微微笑。秦七月,是個愛新鮮的人吧?她想。第四天,秦七月回來的時候,讓人嚇了一大跳。“小紅兒不喜歡我的胡子,所以我把它剃掉了?!?/br>慕容白真的傻眼了,自他見到秦七月開始,他就是一臉的胡子,他從來不懷疑,秦七月是把那一臉胡子,當作是條漢子的象征?!@簡直是不用懷疑的,因為他自己剃胡子的時候,曾經遭受到秦七月的嘲笑。但是,這個沒心沒肺的秦七月剃掉胡子之后,還真個,真個好看。雖然他一眼掃上去,還是粗粗莽莽的樣子,但剃掉胡子,讓他看上去年輕很多,甚至有些年少的魯莽,又有些說不出的奇怪感覺。簡直是變了個樣,差點就讓人不認識了。阿羅看著這個新的秦七月不小心看到她,眼神交集,微微愣了一下,便有些尷尬地掉轉過頭去。阿羅心里,對著自己微微一哂。你瞧,阿羅,秦七月是個性情中人,他歡喜了誰,便會對她掏心掏肺……所以,他為你去殺軒轅谷,不過是天經地義的小事。就像……就像他愿意為那個小紅兒剃掉他的胡子一樣。于是,她看著秦七月的嶄新面目,當他的視線不小心又碰到她的時候,便對他微微笑了一笑。很王羅漪式的微笑。這種笑,是她一直以來,最擅長的了。秦七月愣在當場。不知道為什么,當她這樣對他笑的時候,他忽然覺得有些狼狽。自從來到郭赤軍營中,除了進城那會兒,阿羅發過脾氣。那以后,在商議軍事的時候,即使他胡來,或者不客氣,她也是微微笑著,好脾氣的很。但這樣的阿羅,讓秦七月好生不習慣。心里總是覺得怪怪的,要悶上好一會。于是晚上越發地早早到小紅兒那里去。到了小紅兒那里,便是啥煩惱也沒有了。當然也是有煩惱的。如此過了十來天以后,叫秦七月煩惱的,一個是慕容白不肯跟他去見見小紅兒,但是阿白向來不是很喜歡往窯子里跑,因而他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另外一個麻煩是,每天包下小紅兒的開銷不小,又要買新奇玩意兒討小紅兒歡喜,他帶的銀兩目前雖然夠多,但也考慮到會漸漸不夠用。雖然他是寨主,可以向阿白要錢,可以搜羅弟兄們,可總歸是為了窯子里的姑娘,他怎么著也不是很好意思搶兄弟們的例錢。因此想著法子想弄錢。無奈現在已經是燕軍了,他也明白前次在大羽嶺阿羅的話并不是沒有道理。燕軍不會允許他們繼續和以前一樣,可以隨意劫人的。好在中途出了一趟任務。前次送信去給燕召的王都尉趕回來,帶了一封密函。那廂燕召已經有了對策。但前次的劫殺,令得胤朝押糧的行動緩了又緩,以待新動作。因此燕召交代了他們虎騎秘密出行,不擇手段逼糧軍加速前行。這是他們金銀寨的兄弟的第一項任務,完成得極好。三日后,他們就得意洋洋地回來了。一回來,他就先跑到小紅兒那里去。阿羅和郭將軍已經見慣不慣了,也便自和慕容白商詢。前后理會得差不多了,正要散會,卻見秦七月大搖大擺地回來了,還帶了一個人。妝色艷麗,卻是懷抱著一張琴,斂眉乖順地站在他的身后。自然是他的小紅兒。慕容白第一反應是脫口問道:“寨主,你給她贖身了?”他問的是寨主,眼神卻犀利地看向一旁的黑哥。黑哥連忙搖頭,還來不及說話,秦七月已自大聲接口道:“不是,咱干了那么大一票,我帶她來慶賀慶賀?!?/br>慕容白略松了口氣,回頭看到郭將軍和阿羅的臉色難看,忍不住又在心里罵秦七月胡鬧。這一段日子,郭將軍和秦七月相處倒還算和諧——他雖是個性謹嚴,但好歹是這么多年的大將,獨立帶軍,自是懂得權宜之數。此番到赤軍,顯見得他已經做好計較,并不打算將他們納到自己騎下管理,因此倒也客客氣氣,甚至欣賞秦七月的爽直。但眼下畢竟是軍營主府,戰事吃緊,赤軍本身的紀律又甚嚴。秦七月就算只是在這里做客,帶個花娘回來,叫人家郭將軍手下的赤軍看了,又該做何想法?秦七月哪里曾計較得這么多。他在這里,剛打了勝仗,郭將軍對他客氣,連阿羅也不管她,因此越發一點分寸也沒有??吹叫〖t兒之后,忽然就想到可以帶她回來,彈琴給大家聽,于是馬上就和鴇娘商量,帶回來獻寶了。甚至暗罵自己笨,早沒有想到呢!慕容白心下暗罵,嘴里道:“寨主,先把她帶回你房里吧,我晚些時候過去?!庇质沽藗€眼色,“這里是議事廳?!?/br>哪知道秦七月根本不理會他的眼色:“你們不是已經開完會了么?”他大剌剌地將小紅帶到側方案幾前坐下,“來來,彈一曲給他們聽聽,大家高興高興?!?/br>小紅兒順從地走在案前,將琴放下,又轉身給大家做了個禮,道一聲:“奴家紅煙,給各位軍爺見禮了?!?/br>秦七月興高采烈地,說,“小紅兒的琴藝,是宓羅城第一呢!大家都聽聽?!?/br>這個第一也沒有人跟他提,只是他自己封的。他卻不知道,在場的諸位,阿羅和慕容白自不用說,就是連郭將軍、他的副將和幕僚,恰好也是世家出身,即便是不通琴藝,也都聽得不少。哪里是和秦七月一般,根本只是聽個丁丁冬冬。別人叫好,他便也叫好。好在紅煙確是琴妓出身,待大家無奈坐下來后,她彈一曲,倒也是順暢輕靈。只是在王公貴族出身的阿羅眼里,這實在是算不得什么。這曲子她聽無數名家彈過,當年京城謝公子和她晤面,彈的就是這曲子,她也不過淡淡三個字評價:可惜——略輕了。——彈琴最是見人的心性。紅煙畢竟是娼家,手底下再熟練,這曲子彈起來又如何及得上王公逸士的灑脫淡然?更何況她第一次進了赤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