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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實,否則不曉得早就教這巴丘的哪個色狼看到,搶去活活糟蹋了。自己早有娶曇月之心,偏偏娘不同意,總說再等兩年,是他的,跑不了,不急。不急?還要再過兩年?他一個泡慣娼寮的大男人,看來看去,只覺身邊這些女人,沒有一個能比得上曇月一根手指頭的,哪有那么蠢的?家里有朵含苞欲放的花兒不采,難道真要等旁人采去了再后悔?不如……先把生米煮成了熟飯,成了自己的人,娘也沒辦法不是?他正打著如意算盤,院里的曇月一抬頭,看到他,趕緊端起簸箕,怯生生地叫了聲:“阿疆哥,你回來了?!?/br>“嘿嘿,月丫頭,哥哥我不在這些天,有沒有想我???”阿疆涎著一臉的笑,摸著下巴進了院子,還順手將門關好。曇月見他言語間不正經,越發不自在,顧左右而言他地道:“阿疆哥,奶娘用干棗去換鹽巴了,她見你回來,一定很高興的?!?/br>“哼,沒良心的丫頭,枉哥哥我想著你,還給你帶了好東西回來?!卑⒔班汀绷寺?,從懷里掏出一條杏色的帕子,一層層打開,露出一對金鐲子,遞給她。曇月看著那對東西,一對秀眉微蹙:“阿疆哥,你……在哪里弄的這個?”阿疆跟著那馬幫長年在外,性子明顯變了,不僅油腔滑調,而且每次回巴丘來,不是到賭坊濫賭到輸紅眼,就是從外頭帶著一身嗆人的酒氣和刺鼻的脂粉味回家,每次還趁秋娘不在,不只言語里調戲她,最近甚至還動手動腳起來。曇月不想讓秋娘知道了傷心,每每隱瞞,不是將委屈暗自吞下,就是對阿疆避而遠之。眼前這對金鐲子一看就價格不菲,足夠她和秋娘在這巴丘吃好幾年了,阿疆平常大手大腳慣了,縱然是他將工錢積攢下的,也不可能有這么多??!“你管我哪弄來的?來,快戴上!”阿疆嘻嘻笑著湊過來,“收了哥哥的聘禮,咱們今兒就把事辦了,做夫妻!”說著,他便朝曇月撲去,一把將她死死摟抱住,一聞到少女身上散發的清馨香味,不禁心猿意馬,口中直嚷:“好meimei,哥哥想死你了,讓哥哥親親你……”“阿疆哥……放手!不要……不……”曇月嚇得小臉由紅轉白,兩手用力捶他,拚命地掙扎。“遲早是我的人,還拿什么喬?哥哥保證讓你舒服,咱們到床上去……??!”阿疆話未說完,一聲慘叫,放開嚇得臉色慘白,嗚咽直哭的曇月,捂住被掃帚打的頭,兩眼冒火地回過頭,“他媽的!誰打老子……”“你這個死小子!一回來就欺負月兒,你是想把我們逼走是不是?”剛從外面回來的秋娘,氣呼呼地一手持著掃帚,朝阿疆劈頭蓋臉地打。“奶娘……”曇月擦去眼淚,跑過去拉住秋娘的手。阿疆再壞,到底也是奶娘的兒子,雖說秋娘性子嚴謹,與他們倆人都不算親近,但血脈相連是割舍不掉的,回頭還不是心疼?“娘,你又護著她!”阿疆見秋娘打自己,惱羞成怒,“你是不是當奴才當上癮了?如今到了這種鳥不生蛋的鬼地方,還拿她當主子供著……”“阿疆,你住嘴!”“我偏要說!咱家好吃好喝地養著她,這么多年了,為了她東躲西藏在這個鬼地方遭罪,哪點對不起她了?怎么著?越大越長臉了,連摸一把都不成了?真當自己是什么主子?”阿疆氣呼呼地大罵不止。秋娘臉色大變,呵斥道:“別亂說話!”曇月微垂著頭,聽著阿疆的話,一點一點地垂得更低了,櫻唇緊緊抿著。秋娘瞥見她的模樣,禁不住嘆口氣:“阿疆,月兒還小,才剛及笄,你要真心想娶她,就去多掙些銀子回來,再明媒正娶……”“好!我這就去掙銀子,你們等著!”阿疆一怒,憤然出門去了賭坊,不想這一去就壞了事,銀子沒掙到,還賠上了媳婦。“唉,月兒,你別放在心上,要是有了銀子,咱們就離開這鬼地方……”秋娘看著曇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可惜啊,咱們沒有……”曇月抬起頭,清澈的眼睛里盛滿了歉意,輕輕地說句:“奶娘……對不起?!?/br>“月兒……”秋娘忍不住問:“鸞妃娘娘有沒有對你留下什么話?你仔細想想看……”“奶娘……我……不記得了?!?/br>那時她還小,一些記憶如亂成一團的絲線,來不及里清,后來又過著顛沛流離的日子,哪里還記得許多?秋娘聞言,臉色變了變,眼中隱隱閃過寒意,喉間哽了幾下,終是進了屋。望著她的背影,曇月無奈地嘆口氣。隨著年紀的增長,秋娘總是有意無意地在曇月面前提起銀兩,彷佛意有所指,又彷佛是無心而論。以前的奶娘不是這樣的,但人會變,尤其是過久了窮日子的人,會想念以前的生活,曾經高高在上、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為什么?她會覺得在這里,吃著清茶淡飯、穿著粗布衣裳,迎面是風沙拂面,卻比在那冷冰冰的、缺少生氣,墻上卻鍍滿金粉的華麗宮殿,要好得多很多呢?夜深了,曇月獨自坐在院里的小木凳上,兩手支著下巴,抬頭仰望漆黑的天空,心里又無聲地嘆了口氣。巴丘鎮上什么人都有,男人、女人、妖人、惡人、壞人……就是沒幾個好人。女人中,有的心腸狠如蛇蝎、有的毒如黃蜂尾針;男人中,有的極度心理變態、有的極愛身體受虐;妖人中,有的男女通吃、還有的干脆把自己變成半男半女;壞人和惡人那就更多了,猶如天上的繁星,數不勝數,從四面八方匯集在這巴丘鎮,比廣闊的銀河還要泛濫成災。這幫渣滓中以開賭坊的武屠子為翹楚,除了不是女人,其余三樣個個都占了,他是個極度心理變態,男女通吃,壞事做盡的惡人。他在巴丘開著一家叫“大四方”的賭坊,除了在骰子里灌水銀詐取錢財,最大的興趣是聚眾yin樂,尋求各種各樣的性刺激。不是自己當眾表演與少男、少女交媾,就是看他人輪流jianyin奴隸的畫面,甚至牽來狼狗與女人進行交配……每一次的花樣不時翻新,使人目不暇接、津津樂道。最近他做的喪心病狂勾當,是當著幾十個人的面,將一個十三歲的“屹蘭族”小男孩,活生生凌虐至死。男孩兒是被自己的親叔叔當成債款,送到武屠子手上的。今兒,又來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