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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原諒你了?!比缓?,聽到她細軟的低語。他轉過身子,“為什么要逃課?”“原因有很多?!彼€是不肯面對他,半蜷著身子,腦袋擱在被緣上。“告訴我,一個就可以了?!?/br>“那,”她原本低垂的目光向上挪動,很快找到了他,“你不會再打我嗎?”“不會了?!彼粏〉纳ひ敉钢唤z傷心,指尖觸上那暗紅的傷印,輕輕滑動,眉心黯沉。她的身子哆嗦了一瞬,但是很好的忍住并沒有抗拒。她積極坐起身,很意外的撲進他的懷中,讓他措手不及。“哥哥?!彼龑⒛樎裨谒男乜?,在他的氣息中輕輕吐出這兩個字。帶著依戀尋找答案,又害怕得不到回應。他嗯了一聲,點頭的仿佛不再是自己,他靜止在她投進懷抱的那一刻。所有的力氣都花在擁抱她的手臂上……流著同樣的血液,如此相擁的二人,外表看起來仿佛完美無缺。“什么樣的人可以在一起?”她擰眉,nongnong苦思。“嗯?”“永遠不分開的那種?!?/br>他低頭,她仰面,眸中閃著異動的光。“會有的?!彼麑⑺У酶o,不讓她看見他說謊的眼睛,“每個人都會找到她命中的天使?!?/br>終于,他體會到雅馨捧著童話書冊給他們說故事的心情,如今的她就和那時的他們一樣,還沒到捅破童話的年紀,一切總歸于美好。“共度一生?”洛薰若有思緒的重復。“結婚,生孩子,孩子長大了也會走這條路?!彼M量簡單的解釋,希望她不要體會到人生的復雜。“就像你不會離開我一樣,是嗎?”她的笑容像一朵潔白的蓮,圣潔飄忽帶著不屬于這個世界的顏色。他扶住她的肩微微推開些距離,有些怔怔的訝異。她好像不太懂得這個世界的基本規則,他望著她可愛如初的臉,果真是童話里走丟的洋娃娃么……?竟有了這樣的繆想。“薰,”他微偏過頭,“我們是兄妹,所以不能……”一個念頭讓他驚蟄的停在了這里,不再繼續往下解釋。“如果我答應一輩子陪在你身邊……你會愿意嗎?”這是一句最荒唐的假設。毫無意義也沒有答案。他卻無法不問無法不想。這種感覺就像是過獨木橋。明知沒有對岸,依然固執前行??傆幸欢温窌共阶硬环€而墜落谷底,摔出不能愈合的傷。她在他的迫切中淺淺微笑,那一恍惚的猶豫,讓他慌了神。“薰……可以嗎?”他重復的問,目光灼灼,不能自已的釋放了心里頭隱藏的怪獸。從第一眼見到她時,怪獸就誕生了,如今長出了菱角,企圖沖出深陷它的牢籠。“嗯,因為你是我哥哥。最親的人?!彼昧c頭,不再遲疑。這個世界也許殘酷,最親的人卻永遠無法成為最愛的人。如果這是他人生里的一出悲劇,那么,已經上演,不知何時會以什么樣的結局落幕。他的眼里泛起幽藍的霧。撲朔迷離,迷失了自己。迷霧里,唯有她的容顏,清晰不去。他鬼使神差的輕扣起她的下巴,凝神望著她的眼,如此試探。如果她會意過來發覺異樣,他會立刻停止這些繼續上演的荒謬……他就是這樣,既盼望又恐懼,心在冰與火中煎熬。可是她沒有……為什么沒有。她傻乎乎的坐著,一副根本不明白即將發生什么的表情。他終于痛下心來……一閉眼,親吻上她的唇。青澀的果起先是輕輕觸碰,觸碰過后就像犯了毒癮的罪人,渴望得到安撫卻又被宣告這是罪孽……他緊緊抱著,明知鎖住了自己卻還是不肯松手,不愿回頭。你們是兄妹你們不可以不可以……變態!竟然愛上自己的親meimei。她會憎恨你!憎恨你這個哥哥,憎恨對她做過的一切!不要……薰……他好像看見她哭泣的臉。她淚如雨下的控訴他……禽獸。他在那股異變的恐懼中身體陡然顫動了一下。“薰……”他離開她的唇,原來那一切只是幻覺。她的平靜渲染了他的沸騰,他不可置信,她只是舔了舔唇,僅此而已。“不覺得奇怪嗎?”他用雙手捧起她的臉,當他再次貪婪的向著她的唇輕淺一啄時洛薰還是沒有異樣的反應。她只是笑著,有些愉悅的說,“這是你愛我的表現,唯一的?!?/br>記住了風的話,并且牢牢相信。愛與疼愛,在她眼里,不具差別。他沖出這間房時她甜甜的揮手說,晚安。他隨便找了一處位置依靠,身后是冷硬的墻壁,他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緩緩滑落了身體。一切嘎然截止。心在突突的跳,仿佛下一秒也會停。許久以后他緩緩抬起頭。夜色無邊,在眸中,詭異蔓延,延伸至了明日。——————房間的煙霧漸漸彌漫,原本,心就模糊,現在,連容貌也看不清幾分了。程昊揚坐在書柜邊,對面那張辦公桌上,坐著他的父親。程迪青的面前堆放了幾摞文件,他的手里捏著鋼筆,一直埋頭,即便是招待從不上他工作地點來的兒子,他也毫不驚訝他的意圖,表情始終淡然。“說吧,昊揚,到底什么事?”程迪青將批閱完的合同冊推至一旁,跟著優雅的蓋上鋼筆帽,雙手交叉擺放在桌面,終于打算開始這場交談。“這一輩子,你究竟愛過誰?”“什么??”顯然,這個發問太過唐突,讓程迪青有了訝異。“如果你沒有愛過你的妻子……那么薰的母親呢?總是你愛過的吧?”他嗤的一笑,喉嚨發出一個個酸澀的音,目光跳過父親的臉,逗留在窗臺上枯萎多年的空盆栽……那是雅馨親自擺放的太陽花,許多年過去,它和雅馨一樣,不在了。只剩下干涸的泥土。“為什么突然這么問?”程迪青沒有一直錯愕下去,他的唇邊帶著淡淡的笑,身體向后,陷進了高檔的真皮辦公椅中。“為什么不告訴我,薰在孤兒院里發生的一切?”他當著他的面,點燃了一支煙放到唇上,程迪青只是看著,沒有阻止。“你在怪我不夠關心她,是嗎?”“你關心過她嗎?”他極快的速度反問,擰滅了煙頭。今早接了從莎林打來的電話。是silimeya修女。她特地詢問薰是否能很好的適應現在的生活。若不是這通電話,他根本不會知道幼時的她在一場嚴重的意外后昏迷了整整六年,并且失去全部的記憶。終于能夠很好的解釋那不合常理的一切。即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