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3
紊亂的許可洛無力地看著唐墨。“什么?現在不行?你的意思是即使我們約定的時間到了也不算數是嗎?”唐墨難以置信地瞪著她,臉色陰森得嚇人,冷冷地嗤笑道:“許可洛,你能耐了??!”看著許可洛那紅腫的雙眼和殘留在臉上隱約可見的淚痕,唐墨越發暴怒,擒著許可洛手腕的力道仿佛要把她的骨頭都捏碎:“可是你憑什么認為我就該這樣等下去?我是差勁到只能死皮賴臉地等著你什么時候認為可以了的召喚嗎?!”許可洛咬牙忍著痛,眼中的眸光剎時黯淡下去。那種痛不是身體上的,被唐墨扣著的手腕好像已經失去了感覺;鈍鈍的跳痛來自她的胸口,一下一下從心臟泛開來。唐墨的怒氣來之有因,而她心里此刻百味雜陳,無法自辯與解釋。“不能再等一下嗎?等明……”“不行!”唐墨冷然打斷她,毫無商量的余地:“只到今天為止,你必須決定!”許可洛眼神一僵,默然地垂下眸去。他不愿給她時間。是啊,優秀如唐墨,有的是人候待他的垂睞,他沒有義務也沒有必要等她。拼命忍住鼻腔中的酸意,她低著頭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良久才抬起頭來。“唐墨,對不起……”這一句話,仿佛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盛夏的夜悶熱得一點風也沒有,就連空氣都似凝固不動,一片死寂。許可洛狠狠咬著牙關把要往外冒的眼淚憋回去。唐墨久久地看著她,眼中是從未見過的復雜情緒——詫異、憤怒、失望、受傷……最后,他緩緩地松開許可洛的手,眼底只剩一片森冷的寒意。“許可洛,你不要后悔?!彼蛔忠痪?,說得絕決冷然。越過木然僵立的許可洛,唐墨走向停在昏暗角落的車子。背對著的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隨著沉重的腳步聲一點點拉開。車子發動前,唐墨看了一眼副駕駛座上放著的四方紙盒,伸手把它拿起丟進了路邊的垃圾桶里。作者有話要說:第二十五章補了一個漏掉的小細節,加了唐墨的一句話(就是許可洛說要調到財務部時唐墨說了句:你休想。)基本上不影響內容,可忽視。回人在遇到一些心理傷害的當下,如果能直接地表達出自己的情緒——傷心就痛哭、憤怒就宣泄、歉疚就懺悔、難受就找人傾訴……那么心靈的創傷便會好得快一些容易一些;相反地,如果那些情緒被強行壓抑下來,表面看上去或許很平靜,可是那些傷心憤怒歉疚便被郁結在心中,久久不能消散。長年累月,更是形成了心結。而對于許可洛來說,當年的那一次情傷,便是如此。或許有人會說那只是青春年少時的一次失敗的戀愛經驗而已,并不是什么嚴重的事。確實,如果當初許可洛能找朋友說說、哭一場,那么傷心過后,這段感情就只是她人生中一次伴著微痛的成長而已??刹惶疫\的是,當她遭遇到愛情和友情共同背叛的重創后,流言蜚語和異樣的目光讓她選擇了沉默,在心上筑起堅固的圍墻。沒有人能真正了解那次的事對她來說代表著什么。許多變化發生的時候連許可洛自己也不清楚,是到許久以后回首,才發現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自己。她不再輕易地相信別人與付出真心,無論同性或異性;她對世界充滿防備,躲在自己的殼里;對愛情敬而遠之,而且懷疑它的存在。她變得冷漠、虛偽、懦弱。毫不夸張地說,這件事改變了許可洛的許多處世觀點甚至往后的人生。徐子曼說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雖然她嘴上不承認,可這么多年來,她沒有再談過一次戀愛。追究起來,甚至于不久前的相親,她會在不自覺中躲開和周語珊介紹的極品男發展的機會。也只是因為他有著與方書愷相近的氣質。這些年來,她在心里把那解不開的結一層一層地包裹,埋進黑暗的角落。她逃離了那些事那些人,也強迫自己不再憶起,慢慢地,疼痛好像消失了,而她也以為自己已經痊愈??墒獠恢?,其實那痛只是麻木了,而那個沒有清洗的傷口,根本就無法愈合。所以當方書愷再次出現在她面前,當那些往事再度被提起,她的心才會如此的痛。方書愷的出現,讓許可洛看清了自己的怨恨。而她之所以還會恨,就證明了她還沒能放下那些過往,或者說,她對這個人仍然在意。接著,那個顛覆了一切的真相被揭開后,她在震驚憤怒的同時,心里似乎還滲進了一些別的情緒:不甘、心疼,還有某種道不清楚的模糊的……欣悅。本想去找方書愷問清楚的她躊躇退縮了,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又或是在逃避什么。直至她聽到方書愷說還愛著她,直至她為他的苦苦懇求而心神恍惚,她才清楚地意識到方書愷還能觸動她的某種情愫,而這,大概便是她所不敢正視的。這個叫方書愷的男人,開啟了她愛情的夢想,也毀掉了她對愛情的所有想像。他用他的愛把她帶進天堂,又把她狠狠地摔進地獄。從懵懂情動到心死絕望,他參與了她對愛情的整個認知過程。這樣的一個人,怎么可能這么容易要忘就忘,說放下就放下?她確實猶豫了。對于許可洛來說,和唐墨的這三個月的戀情是帶著幾分兒戲與不真實感的,而方書愷卻是她這七年來——或者說是她至今的人生中唯一深愛過的人,而且如此地刻骨銘心。她無法確定如今方書愷對她來說是怎樣的一種存在,所以她遲疑猶豫。當然她是可以先穩住唐墨,可她怎么能那么做?她怎么能這樣對唐墨?!她受過愛情的傷,知道感情的事如果處理不好可能會給對方帶來多大的不幸,因此她不想在理不清自己的心緒腦袋一片混沌的時候隨便給出任何不負責任的答案,那只是對唐墨感情的輕視與踐踏。事后,她也試過向唐墨說明自己的想法。她好不容易找了個機會鼓起勇氣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了他??墒翘颇犕旰?,只是冷冷地說:“我一直在等你來跟我說,可是沒想到是作為你離開的理由聽到的。不必為難了,三個月已經結束,我會遵守約定?!?/br>利害如唐墨又怎么會不明白她需要時間去整理,只是他不愿意給。過時不侯。他早就摞下狠話警告過她,如今他說到做到,沒有半點遲疑和留戀。那一刻許可洛終于知道,任何的解釋都是多余的,因為對于唐墨來說,從她只能說出對不起的那秒起,他們就已經徹底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