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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起了折扇,臉上有些失落,“為何不問問我最近可有吃好,睡得可舒坦,一個人……寂不寂寞,再提正事不好么?!?/br>他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死死握著扇柄,還若有似無的看了我一眼。其實,我更想問他,關于他和小吟jian情的事,還有,最近夜里都與誰一起睡。可是……問了又怎樣,該走該散的也留不住。我也不該留……我躲了他的眼神,就像是……他做的這一切對不起我的事情的罪魁禍首,是我一般,連帶著渾身也不自在了起來。他嘆了一口氣,不再說了,只是從懷里掏出了一張信封交與我。我猶豫著,接了。信封有明顯被拆的痕跡。你……看過了?他匆忙的躲開我的眼神,握著扇柄的手指蒼白極了,“上面無署名交給誰,所以霽雪房里的丫頭給我這封信的時候,我……便拆了?!?/br>——|||“房里”的丫頭……手收緊,握牢。我最近對著兩個原本不相聯的詞字的搭配,很是敏感。我原本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就不忠,他也犯不著為我守身,何況他還曾是個乾國的君王。雖說這樣,可還是覺得,煩啊……郁悶著セ,心里頭堵得慌。不理他,繼續拆。抖出了一張宣紙,上面字秀峻拔,含蓄或張揚,寥寥幾個句話:“見字如面,吾輾轉幾日無眠,思索數日決定云游四方,解囊醫人,勿掛念?!?/br>就……這么點?你耍我吧,我掀開信封瞅了半晌……再也沒別的東西了。斜瞄一眼,一旁端著茶碗死命喝水的某人。“拿來?!?/br>他身子側向一邊,專心致志品茶,像是沒聽到。我一拍桌子,“拿來!”他一抖,茶噴出了不少,慌張地拿袖子擦臉,猶豫了半晌,還是從懷里掏出了另一張紙。我展開,鋪在石桌上慢慢研究,逐字逐句的讀。“我醇陽霽雪行醫數年,竟也有無奈的時候,雖說通過這些日子的診治,我早已得知宮主的脈象與常人不同,但湮兒死里逃生后竟也發生了大變,脈象奇異竟有宮主相差無幾。翻閱無數古醫書籍才得知,他們二人竟已是長生不老。兩人終究是能永永遠遠在一起了。而我,也是時候,該走了。我不知道這封信終究會落入誰的手里,可我希望湮兒你能找到它,你定會念及舊情,來我居處的是么……夜深了。你定與溫玉在一塊兒,暢談心事,訴離別之苦。你可知道,你有許久沒再來了……若不是我還能醫治溫玉的病,你怕也不會再瞧我一眼。你一定不知,我每日對上這張與宮主一模一樣的臉,心里是多么痛??蛇@張臉卻是被你深情的瞧著也撫過的……哪怕那時那刻你心里頭想的是溫玉,我也能忍受??墒俏覅s萬萬不能容忍,倘若我一日一日變老,你與宮主還容顏依舊,一如往昔。有一句話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再也無望與你攜手一起生活……卻也可悲到連遠遠望著你,與你一起變老的心愿都是奢求。我霽雪寧愿孤獨一生,也不愿在心愛之人面前慢慢老死,讓這老朽的身子承受莫大的無奈與悲哀?!?/br>5—3紙張被風吹的掀起了一角,瑟瑟抖著。落款是空的。擱筆處再也無只字片語,余下的僅有一團化開的墨漬,像是被水暈開了一般。我愣怔了,怨念地望著這張紙。他竟狠心到連辭別之語都不再提及……紙潤柔冰涼從手中滑落,跌到石桌上,那墨漬化開,渲染浸透了紙,顏色逐漸淡去隱約有淚痕,那般觸目驚心。我低頭一聲不吭,慌慌張張把它折疊好,小心翼翼的收起入了袖子。一時間,我竟不知該怎么面對眼前這個紫袍貴氣的男人。只是低頭吮著茶水,發呆。詩楠無聲無息的蹲下了,將我的頭擁著,貼近他的懷里,“其實,他很笨對不對……傻透了,那個傻子?!?/br>我無力的笑了一下,也不知該怎么接話,只覺得腦子里亂如一團麻。“他還風華正茂,云游四方醫治那些不曾相識的人,為何不待在心愛人身旁,倘若再不濟,等以后老了,身子朽了再走也不遲?!闭f完,他一雙清清亮亮的眼睛望著我,像是期盼著我的回答。我沉默了。他眉宇蹙著,又斜愁了那一抹眉梢,有些訕訕的收回了那擁著我的手,呆立了一下,將我帶離了懷抱。我不太敢望向詩楠,霽雪說的沒錯,我這身子是長生不老的,他們卻會面臨著生老病死……我卻只是無力,任憑時間消逝,卻也就只能這么望著……什么事也做不了,什么相守一生也是空話。我只是一個無用的人。不忍也給不了他們一生一世的承諾。想必這便是上天對一個不專的女人的懲罰,讓她永世只能無力地望著所愛的人,看著他們一個個合上眼,離她遠去,長眠于地……活該受這生離死別之苦。我埋頭有些哽咽了,突然顫著的手被詩楠執住了,握牢,十指纖長,如玉般溫澤,一絲熱從他掌心傳來。“我知道你的心,我一向都懂你?!彼加钤贈]舒展,緩緩垂下眼,睫毛像蝶翼一般輕顫,像是想著怎么斟酌運詞,“只是,聽我說好么?!?/br>我咬牙,聲音有些僵硬,“沒什么好說的,信你也拆開看了,什么也該懂了,如今準備什么時候走,我送你?!?/br>他身子一僵,頭垂得有些低,指緊緊掐著茶碗,“好日子才開始,你與溫玉能過得好,為何我就不能比你過得更好?!?/br>是啊……他倒是提醒了我。用不著為他瞎cao心,他不正與通房的丫頭正恩愛么,何苦拆了鴛鴦。那名叫小吟的也不差……我的姿色樣貌都有了,學得也唯妙唯俏,甚至比我更體貼,待他更好。他要告訴我的就是這件事么?氣息有些不穩,或許是被他氣的亦或是心被傷了。我指甲深深扎入手掌心,萬分得疼,我仍忍著并好心的說,“小吟她們是你與弘氰一起在兩國挑選來的,既然他走了什么也不要,你就把她們一起領回乾宮吧,小吟長得與我真像不是么……無論哪都很像?!?/br>說完像是被自己給抽了一巴掌般……心里揪心的疼。他臉上流露出更悲傷的神情。被他這么一看,我甚至有一點恍惚,覺得我傷了他,就像他還很清白,一切只是我在胡扯,在無理取鬧。“你的意思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