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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都還好,沒人怨聲載道的仇恨皇帝,穆清再度嘆一聲祖父教子有方,也感嘆父親在祖父之后能將蕭家的家風治的這樣好。今日早間她起的很早,醒來的時候野夫躺在床下睡著,見她醒來徑自翻起來出去了,一天沒見他就已經胡子拉碴,看起來憔悴不已,穆清說不出自己心情,但是還是心疼這樣的野夫,叫了身邊伺候她的小姑娘給野夫送了甜茶過去,便就一直站在檐下。王宮底下大片的氈房與牛羊群,還有已經結冰的河流,還有青黑一片的遠山,穆清從山下無人的時候站到山下各個氈房都飄起炊煙。四下里無人,有也是幾個語言不通的老藩王妻妾還有些伺候的人,她本不是個愛說話的性子,這時候卻是無端想要說說話,聽說離這里不遠的地方就是小河灘城,那里守著宋將,聽說那里的都人說漢話,有城池有集市,空氣里的牛羊味也淡的許多。穆清盡力往遠處看去,只看見低下來的天,太陽也從頭頂升起來了,她的頭臉上映了一點陽光,穆清忽然就覺得自己無比想回去了。“你在想什么?”不知什么時候回來的小姑娘用生硬的漢話問她。“我在想一個地方?!蹦虑寤氐?。“哪個地方?!毙」媚飭?。“很遠很遠的一個地方?!蹦虑寤?。“我阿媽說你在想一個人?!毙」媚锬樀佰缂t羞澀的說。穆清身形一頓,再開口“你阿媽怎么知道我在想一個人?!?/br>“我阿媽說你在想你的情郎?!毙」媚镎f完就閃到柱子后面。穆清沉默,半晌道“我在想一個地方?!彼琅f那么說。“你這樣對贊普是不對的?!毙」媚镌谥雍竺嬲f道。贊普是野夫,穆清攏著雙手轉身進了屋子。第80章相會早上站在外面吹了一早上的冷風,竟然沒病倒,只是微微有點咳嗽,穆清對現下自己的身體生疑,好像還未好到這樣地步,開腸破肚一番怎的這樣輕易就好,她坐在殿里琢磨半天,最后得出大約她身體自己知道眼下是不能生病。如此一想,加上早間小姑娘的話,穆清竟然微微有了一點惆悵,也覺出這樣的自己快要讓人不認識了,可又生不出什么好辦法,于是將自己藏進窗戶下的陰影里,徑自愣神。這當口,卻是屋外跟著伺候她的那小姑娘連同一個拿著一厚沓紙張的少年模樣的人進來了,那少年嘰里咕嚕說了一堆,穆清不解,小姑娘翻譯,說是那紙張是贊普叫他拿給穆清的。穆清接過來一看,原是要送給西夏的禮單,看這意思是讓她擬個禮單出來,蹙眉猶豫半天,還是將那紙張還給那少年叫他送回去。那少年走了不多時又回來了,這回跟著野夫一起回來的。野夫從屋外進來,還是胡子拉碴的模樣,穆清依舊坐在窗下,仰頭看野夫走到她跟前,他說“幫我看看?!逼v不堪。穆清莫可奈何,沉默接過了那少年遞過來的紙張。“你歇會不行么,不要再生事了?!币胺蛘f罷話就走,他看起來連多說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一早上不知怎的還穿著騎裝,穆清見他走了幾步,終究還是揚聲說了一句。野夫回頭看穆清一眼,然后沒說話又走了,我不能歇著,歇下來你就不見了,野夫心道,匆匆幾步消失不見。姑臧城在涼州的最東邊,將王宮建在這里一來這里是六谷里最富庶的妃陽谷,二來老藩王一直親宋,為顯示自己誠意,將王宮建在了姑臧城,最靠近宋朝守城,遂一旦有什么變動,便是要頃刻棄城往西邊撤,聯合甘州回紇與更西邊的廝羅部落守住剩下易守難攻的地方。野夫今日一早就去了甘州回紇,他知道小河灘城這兩天增兵數十萬,怕是西北這塊要不安生了。雖然將穆清領回來的時候就知道遲早有一仗要打,可他相信那人不會棄大宋國運于不顧,畢竟遼金西夏比起藩部,更在意的是中原,朝中眾臣當不會讓那人這樣魯莽出兵。即便這樣想著,野夫還是隱隱生出了那人可能會不顧一切出兵的想法,遂從回來之后他就積極備兵往周邊交好的部落通信,西南那方不斷有飛信傳來,宋朝兵士在西南沒有討得多少好處,滿天下的人都因為那人出兵攻打大理而口誅筆伐,宋朝當是四面危機,小河灘城的增兵也只是近幾個月來的現狀,對付的不定是誰。前些時日西夏與宋朝的和談看來也是黃了,野夫不在意西夏什么情況,只每日里將自己這點地方看守好,只要周邊幾國互相制衡,他就有信心叫穆清在這里呆上一輩子。外面諸國還有野夫的情形穆清都不知道,她只是專心將野夫給她的禮單擬好,從早間野夫來過之后她就坐著擬禮單,午后過去方才擬好單子,不料著人將單子送過去之后便開始一發不可收拾,王宮里的事情找不見野夫的便全來一股腦問她。穆清驚慌失措之后生出了些許荒謬來怎的這王宮事務開始問起她來,她又不是王宮里的人。問了問情況才知道這藩部王宮自從野夫將原先當政的藩王長子連同家眷處死之后再沒有能主事的女眷,老藩王妻妾因了眼下野夫是大首領也不敢插話,遂王宮里的日常簡直要停擺,從前日她剛來王宮里送來的吃食就可見這王宮里真的沒有可心處理日常生活的人。眼看著野夫是要將王宮里的日常事務交予她,穆清覺得一萬個不妥,原打算去找野夫好好說說,卻是找不見人,關了殿門索性想要裝作看不見,可外間不斷有叩門聲,躲又無處可躲,最后念著野夫將自己父母叔伯一干接了來便就無奈開始處理前來問話的人。她也才將將來了王宮,藩族的話也還不通,這王宮不知怎的好像突然有了無數的瑣事,穆清在殿里忙的焦頭爛額,如此無知覺間竟然有五六天過去了。其間穆清每次匆匆忙忙去看母親的時候、陪父親吃飯的時候總感覺父親有話要跟自己說,可不等問,外間又有人來,遂穆清總也沒時間問父親想說什么,只偶爾接觸到父親眼神時候不由自主低頭,有些事情,仿佛也是說不出口,說出口也說不清楚,自己都理不清楚,旁的人哪里能清楚,兩年的時間那樣長,天地間就仿佛野夫和她相依為命,無論如何,她總是不愿意看著野夫為難,也不愿意叫野夫傷心,眼下母親這個情形一時半會也回不去,野夫的種種她連眼不見為凈都做不到,遂也就裝作看不見匆匆忙忙又回殿里繼續處理野夫的王宮一應。穆清忙的團團轉,然總也是心下覺得發空,她這幾天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