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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換下來,她自己能磨蹭大半天,實在是她思維這里一點那里一點跳的太快。好容易將周身都收拾干爽,床帳里半天都毫無聲息,奴才們退下去之后殿里只有皇上和靜妃兩人,靜妃在床帳里還沒出來,皇帝在外面等了半晌,揭開床帳一看,穆清一手扯著衣領一手撒在身前已經閉眼睡去。皇帝俯身看半天,將她系緊的衣領子給解開,已經睡著的人不勝其煩的動動手腳下一瞬又熟睡,兩頰上還殘留了下午瘋跑的紅暈,像個吃飽喝足什么煩惱都沒有的小狗崽子,一通瘋玩之后累了就睡,醒了再玩,仿佛這天底下就這兩樣大事。皇帝有一身的煩惱與事情,可敵不過眼前人安靜躺在棉被里的模樣,禁不住俯身在她雙眼間親了親,他起身要出去的時候,驀地發現他現在好像開始多愁善感了,用嚴五兒的話說他好像是像個人了。轉念便是冷哼,嚴五兒這個狗崽子知道些什么,盡是滿嘴的胡咧咧,皇帝拂袖從倦勤殿里一步跨出去。晚些時候皇帝一直在垂拱殿里忙活,一連招了好幾個大臣進宮,等驀地回神時候才想起來要回倦勤殿看著穆清吃藥。他將將起身隨口問了嚴五兒一句,嚴五兒卻是說靜妃已經將晚間的藥吃了。“沒有摔碗?”皇帝問道。“沒有?!眹牢鍍夯氐?。皇帝便抿嘴站著,她的生命里他參與的仿佛是太少了,她從來都是個自立自強的樣子,先前的時候他也不過是每日里去昭陽殿將她氣的發瘋,這后來她更是什么都不跟他說,算起來他是真的沒有參與過她的生活。這兩日她才鬧騰起來,他不過將將哄著她吃過兩回藥就已經形成了習慣,乍一聽她沒有鬧騰自己吃了藥皇帝一時間還有些悵然若失。皇帝的悵然若失連嚴五兒都看出來了,嚴五兒一方覺著情之一字著實可怕,一方覺著皇上真是個賤皮子啊,不錘不軟和,沒人鬧騰他還不習慣!哼,別人的情應該是不可怕,只有皇上的才可怕,他應該是不懂“情”之一字,只是固執執拗而已,他看上一頭老母豬,哪怕那老母豬既老又笨還不能生崽子,只要他看上便是天塌地陷都不松手,他對靜妃也是這樣,要不然怎的先前他問皇上到底為什么抓著靜妃不放到底喜歡靜妃哪里,皇上想了半天是說不上來反倒將他踢了個跟頭。嚴五兒這邊廂想著想著想起皇帝將他踢個跟頭生起氣來,方才一瞬間覺得皇上有些可憐想安慰一句,這時候也不安慰了,自己回了話就垂著膀子站著,看皇上重新坐在案后開始看奏折便就沒管打算出殿去,卻是燈影一閃,殿門口有人進來了。穆清披著大氅提著食盒從外面進來了,如同昨日她聽見書房里靈均出事時候的打扮一模一樣。皇帝一抬頭有些發愣,門里進來的人卻是開口“這么晚了不傳膳是做什么,不吃飯哪里能行?!彼龤夂艉舻膹拈T里進來,同先前她提著食盒進來說的話大體一樣,卻是神情完全不一樣。皇帝沒說話,她自己徑自去桌上將食盒打開擺吃食,見皇帝還干坐著不動彈,“快過來吃飯?!被实郾闫鹕?,走過去拿筷子開始吃飯,穆清在邊兒上給他忙著布菜。嚴五兒偷偷瞧了半天,發現這靜妃性子變得恐她爹娘都不認識了,可很統一的對于皇上起居上心是沒變,之前她是伺候皇上吃飯更衣,今日也是皇上吃飯的時候她總是給皇上布菜,瞧見皇上哪一個菜多吃了一點她就下一筷子給多夾點,哎,皇上是嚼不出好賴來,每次吃飯就跟餓死鬼一樣,他都糾正過來了皇上還沒糾正過來,真是不能叫別人看見。嚴五兒看半天,竟然覺得那兩人吃飯的時候看起來很好,一搖頭將自己搖清醒就趕緊出去了,他怕他不出去也傳染成不正常。“你叫別人給我三哥去收尸去罷?!被噬弦呀洺酝觑?,穆清驀地這樣說。殿里無人,她垂眼端坐著說一句,皇帝一驚也看她,穆清溫溫坐著還是垂著眼睛“我留在宮里哪里也去不了,總不能叫我三哥橫尸曝野?!?/br>皇帝坐著沒言語,燭火閃爍皇帝表情看不清,穆清道“你若是不給我三哥收尸,我便自己去?!彼呎f眼淚邊往下流。“不過是流言,還不知真假?!被实鄣f一句。“那你著人也去看看呀,要是活著便好,萬一人已經不在了呢?!蹦虑逡琅f邊哭邊說,惆悵的不得了。“嗯,我著人去看看?!被实墼手Z。穆清便就沒言語了,只掉了許久眼淚,半晌她道“你真好?!狈路鸬昧嘶实墼手Z便是極度的心滿意足。皇帝看她一眼,起身去案后繼續看奏折了。第59章唯禎前兩年后宮的安靜這幾日是完全被打破了,靜妃娘娘時常領著奴才們在后宮招搖,要么就是找地方踢鞠,要么就是看奴才們相角,還著人在倦勤殿外釘了了一個秋千,總之嚴五兒這幾日老是戰戰兢兢聽見哪里有個響通兒便趕緊跑過去將靜妃勸回倦勤殿里。院首都說了,以靜妃眼下的身體狀況多走動走動是好的,然萬不能那樣一通瞎跑,清豐初初聽見靜妃踢了一下午鞠瞪著眼珠子不相信,最后嚴五兒都說是真的,清豐便將皇上好一通罵,皇上回頭將靜妃好一通罵,又將嚴五兒好一通罵,著嚴五兒看著靜妃,叫她除了走路散步再不要瘋跑。靜妃連皇上的話都不聽更不要說嚴五兒了,她每天就是閑不住,哪里都要去,嚴五兒一方伺候皇上一方支著耳朵聽宮里的動靜,聽見哪里聲音大些便奔去找靜妃,回回都要從人堆里將靜妃拉出來送回倦勤殿去。靜妃先前閑暇時候不是看書就是寫字還禮佛,現在是不管那些個,統共就是往人多的地方鉆,嚴五兒被折騰的苦不堪言,今日他終于能歇上一口氣了。今日是十月初一,各個地方的歲貢都拉了上來,各個屬國也是今日來述職,嚴五兒作為皇帝近身大總管,自然是要陪在皇帝身邊。從天不亮時候他就起來了,早早候在倦勤殿外等著伺候皇上,今日是個重要日子,皇上頭發決計不能叫靜妃梳。他早早就著各個宮里的掌事來倦勤殿外候著,等他進殿叫皇上起床的時候靜妃也安靜起了床伺候皇上更衣,沒有執意給皇上束發,也沒有旁的舉動,皇上順順利利的從倦勤殿出來,靜妃也回頭又去睡覺,嚴五兒高高興興的跟在皇帝后面走,以為今日是個格外消停的日子,沒想著今日比前幾日還要混亂。當朝周邊各小國多是我朝屬國,當年高祖鐵騎橫掃千里一統天下,如若不是疆域過于遼闊周邊小國必然也要納入我朝,因了過于遼遠不便統治,遂就留了各個小國政權,只讓他們同我朝稱臣,每年上貢每三年述職,今年又該著各個屬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