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
經哭了起來。“皇上,皇上怎的這樣無禮可怕?!蔽臍J小孩兒掉著眼淚珠子說話,皇上將石桌上的東西一袖子掃下去的時候著實將所有人都嚇了半死。“祖父,方才皇上說話好像在哭?!蔽醇疤狄矒釋O子,孫子又來一句,太傅就沉默了,只拖著小孩兒手往回走,太傅說“他是皇上呀,怎么會哭?!毙『撼槌橐瓫]有回應。作者有話要說: 諸位壯士,干了這碗雞湯?。?!然后該收藏的收藏該干嘛的就干嘛吧??!這樣我才會漲數據啊,手動拜拜流言夜深的很了,只月亮亮極了,圓極了,皇帝和嚴五兒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映在地上,嚴五兒一聲不吭,繃緊了神經往前走。太傅府距離宮里真是太近了,可就算近,還是隔了個皇城,皇帝走的很慢,嚴五兒跟著皇帝覺得回宮的路太長了,長的月亮變成太陽他都有可能走不到。突然,走在前面的皇帝彎腰像是個痛苦極了的動作,嚴五兒心里一緊上前,皇帝卻是側頭張嘴,將先前干掉的雞湯連同在宮里吃的晚膳“稀里嘩啦”的全吐了出來。“皇上,皇上,您這是怎么了,吃壞肚子了有其它地方不舒服么?”皇帝一吐,嚴五兒嚇得魂飛魄散,他的記憶里皇帝的身體就跟個畜生一樣,只要吃了喝了就強壯的仿佛隨時都能將別人撂倒弄死,從來沒有這樣連內臟都要嘔出來個吐法。“滾!”皇帝嘔的心肺都要出來,然后大喝一聲,將過來扶自己的嚴五兒一掌揮出去撞在墻根底下半天起不來身。嚴五兒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受過這樣的打了,這幾年皇上左不過就是一巴掌一腳一拳的折磨他,那都是收著力的,今兒皇上卻是久違了的全力將他揮出去撞了個頭昏眼花全身疼,勉力趴在地上等昏沉過去,嚴五兒起身去看癱坐在地上半天沒動彈的皇上。“皇上?!眹牢鍍航辛艘宦?,皇帝回頭,月光終于是將他的臉照全乎了,皇帝雙眼沁紅一臉猙獰。“皇上,那是……靜妃……么?”嚴五兒猶猶疑疑開口,卻不料皇帝大吼“靜妃已經死了,她死了!死透了!她死了!”皇帝仰著脖子說,像個汲取月光將要變身的妖物惡鬼。嚴五兒如此就一句話再沒說,皇上說不是,那就不是,旁人說是,又有什么要緊。“我親眼看見她死了,我還給她守了三天靈呢?!被实垡а狼旋X的補了一句,也不知是氣憤還是發狠,總之是將自己狠了個淚流滿面。嚴五兒長長的吸口氣,扶起癱坐在地上的皇上說“皇上,咱先回宮里去吧,一會兒打更的要過來了?!?/br>皇上讓自己奴才扶起來,然后慢慢往回走,一路全身肌rou賁張,嚴五兒時刻以為皇帝下一瞬就要爆炸。然終究是沒有爆炸,只皇帝一忽兒踉蹌,一忽兒仰頭,總之是個眼角發紅的樣子。嚴五兒跟在皇帝不遠處看著皇帝,看著看著就心酸極了,空無一人的路上,皇帝像個沒家沒錢卻有一肚子牽掛的浪人,蕭索寂寥。那廂頭,張府偏院。“恭送皇上?!币胺蚝湍虑逡黄鸸蛑?,眼看著明黃衣角從視線消失,野夫已經起來了,穆清卻是一直跪著,外間的人聲徹底消失之后穆清要起來,起來之后一個打閃重新要跪下去。野夫伸手將人接住,觸手的身體冰涼潮濕的一絲熱氣也無,野夫打橫將人抱起,進屋就要去廚房熬藥,正要去,衣袖就被拉住了,“別去了?!蹦虑逭f,短短的一點點功夫,她的雙唇起了一層干皮,皇帝走時她還好好的。野夫于是就沒去,坐在穆清旁邊伸手給她倒了杯水,穆清臉色青白,終于將人熬走之后她的身體也已是撐不住了。從未時就候著皇帝的到來,整整一個下午都在籌謀著準備著,從白日等到黑夜,他終于來了,一丁點都沒有變,從黑里走到光下的時候還是先睜一下眼睛然后再瞇眼睛,就像個地獄里來的一樣,轉息間變臉就要將人帶走。穆清坐著孱弱極了,腳上被硯砸了這時候已經感覺不到疼,只濺了半身的墨讓整個人形容狼狽,她就那么坐著,半天了卻是用雙手將臉捂住,野夫看一眼穆清,但見她兩手指縫里水光瀲滟,“他認出來了?!蹦虑逋纯?。野夫咬緊牙根看自己的雙手,那雙手大而有力,可再大也只是一雙手而已,撐起來投下的陰影也就一個巴掌大,撐不起一片天。兩年之前穆清痛哭一場之后他就沒見過穆清流過淚了,不管這兩年里有多難,她丁點淚都沒流過,現在痛哭失聲,仿佛已經失去所有。“沒事兒的,太傅都說了不會有事,他不能拿蕭家怎么樣了,也不能拿你怎么樣,有我呢?!币胺虬そ四虑?,一只胳膊攬著穆清肩膀,一只胳膊放在身側手攥成拳,深深的無力和挫敗感幾乎讓個大丈夫碎了去,縱他可以越天塹走四方,他越不過金鑾殿上的那個椅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現在站著的地方也是別人的。穆清靠在野夫胸前,不言語只是痛哭,絕望從腳底往上蔓延,不管她怎么做都仿佛要逃脫不出命運的擺弄。野夫言語匱乏,說不上什么能安慰人的話,只是緊緊擁著穆清,鼻端滿是她的氣息,如此就忽然多了一些氣力和底氣,忽然間就能向全天下的人叫板了。先前都是渾身冰涼,皇帝在的時候一秒都被拉得無窮長,誰都拿不準皇帝下一刻到底要有什么動作什么言語了,先前所有的準備到了他來了的時候都是無用,不長的時間將人心力軋的一干二凈,這會兒靠著野夫卻是身上微微有了絲溫度,別人的溫度傳到自己身上終于感覺到了自己是個活人了。穆清稍稍清醒,低頭將自己臉上的眼淚拭干,看一眼自己半身的墨汁,再看一眼大開的門外面院兒里石桌下的狼藉,突然就有一點點的如釋重負。也曾想過萬一自己被發現了要見他了該是個什么樣,他會不會將她撕碎生啖了去,會不會頃刻間將她守護的東西都摧毀了去,今天終于一見,她想的所有都沒有發生,左不過是被喝了一盅雞湯砸了一點墨毀了個石桌子而已。“他將我們的石桌子拍碎了?!蹦虑宓皖^說話,甕聲甕氣,帶了還未消去的哭音。“明天我再打一個?!甭犇虑暹@樣說,野夫渾身一松,看低頭拭淚的人就滿眼都是憐惜了。“我們的生意暫時該是要收一收了?!蹦虑逖蹨I拭干,自怨自艾就已經沒有了。“好,車隊還未到,我通知他們在路上便散去?!币胺蜻呎f話邊出門往廚房走,穆清這回沒攔著,只將自己腳上的鞋襪脫了,看被砸的右腳腳面大半已經烏青,他該是恨絕了她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