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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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銳還要說什么,電話里已經傳來忙音……他無奈地看著后座的寧則遠。 寧則遠微微皺眉,薄唇微抿,神色淡漠地望著外面,冷冷說道: “繼續?!?/br> 所以,林煙剛開始講話,手機屏幕就不停閃爍??戳搜凵厦娴拿?,她默默無視掉……沒想到那邊鍥而不舍,一個接一個,最后,整個會議室都盯著她的手機看!群體壓力太大,林煙說了句抱歉,走到外面悄聲接起電話。 “到底什么事?”她的口吻不太好,有些沖,像只張牙舞爪的貓。 那邊有一瞬間的安靜,然后,有人說:“是我……” 嗓音清冷如水,像是窗戶上蒙著的一層霜花。 “……怎么了?”寧則遠語氣雖然疏離,卻有一股子沙沙的喑啞,林煙態度不自覺軟了些。 “你下來?!?/br> 短短三個字,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大抵是他平時工作時的樣子。 瞄了瞄會議室,林煙還要找借口拒絕,寧則遠就掛了——根本不給她任何機會反對! 寧則遠從不會這么沒風度,只有林煙,唯獨林煙,逼得他不得不這樣沒禮貌…… 走出安信大樓,林煙認出寧則遠的車。那輛車安安靜靜停在那兒,車窗搖上去,根本看不清里面,可林煙卻覺得有一道清冷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隨著她的靠近,一點點收斂,林煙不自在極了。 顧銳已經提前下車,走到稍遠一點的地方,林煙拉開車門:“到底什么事?我開會呢……” 寧則遠今天穿了套新西裝,長腿輕輕交疊,兩手搭在膝蓋上,銀色的袖口閃著清冽的光。他的眸色淡漠如常,偏頭靜靜望著林煙。 這個樣子逼得林煙將后面的話咽了下去。她覺得寧則遠今天有點怪,具體哪兒怪,又說不上來。 寧則遠拿出一個信封。 男人的手指修長白皙,骨節分明,挺好看的。 “是什么?”林煙要拆。 “待會再看?!睂巹t遠按住信封,卻不小心一并按住她的手。 他的手溫溫涼涼,覆在手背上,干燥又暖和。 知道他不喜歡和人有肢體接觸,林煙尷尬地抽出手,低低“哦”了一聲,又問:“還有別的事?” 寧則遠頓了頓,說:“我今天飛國外,估計會去好幾天……” 像是報備行程,可聽見他又要去國外,又要去見……林煙的心微微一沉。她握著信封,點點頭,滿不在乎地擺手:“去吧去吧,我不會查崗的?!?/br> 寧則遠嘴角動了動,最后,什么都沒說,只定定望著林煙,一雙漂亮的長眸清冷,明亮。 林煙看不透,她抿唇一笑,然后關上車門,匆匆往回走。 外面風有些大,她出來的匆忙,沒有穿大衣,這個時候才覺得冷了。直到走進玻璃門,林煙才往后看了一眼,寧則遠的車已經不在了…… 還真夠快的!林煙撇撇嘴,看著手里的信封,索性拆開—— 里面居然是一張空白支票! 上面已經簽了寧則遠的名字。男人的字骨氣勁峭,一筆一劃,剛勁有力,頗有些風骨。 他今天來這兒,就為了給她一張可以隨便填數字的支票? 什么意思? 林煙詫異極了。難道,他終于沒有心理障礙,準備離婚迎娶白月光了? 她打電話給寧則遠。那邊很快接通了,卻只是淡淡地說:“這是我還你的,收下?!彼穆曇艟拖袼淖忠粯?,霸道的很。 林煙舉著這張支票,呆呆站了會兒,終于反應過來:“你嫌我的兩百塊錢少?仗著自己有錢,故意羞辱我?” 這一回寧則遠笑了,清清潤潤。他說:“是……” 他居然說是! 他一上午過來,居然就是為了彰顯自己多有錢!真夠無聊! 林煙氣急,啪的一聲,掛斷電話。 聽著忙音,想象著那人氣急敗壞的模樣,寧則遠心情終于愉悅了一些。他的唇角悄悄抿起,是個極好看的弧度。 林煙回會議室之前,將這張支票丟到抽屜里,定下煩亂的心緒,重新回到會議室。 **** “這次宏遠的項目,我們最大的劣勢就是‘朝中沒人’。眾所周知,寧氏與宏遠的高層關系非常好,兩家中層來往也緊密,人脈很深,所以,我們必須想辦法打開口子……” 至于如何打開缺口,林煙說到這里停下來,環視眾人,意思不言而喻。 那是一個看不見的地方,或許骯臟,或許齷齪,但就是如此赤~裸。 如林煙所說,安信在宏遠的根基扎的不深,基本都是小打小鬧,如果不是上一次遇到王老,再借機認識許源生……安信可謂是兩眼一抹黑,什么都弄不清楚。 所以,收到許源生晚餐的邀約,林煙驚訝不已。 許源生此人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初的大學生,正值男人四十一枝花的黃金年齡。他雖有國企領導的派頭,作風倒是儒雅,最關鍵這人還離異,是圈子里出名的情場高手。 他今天給林煙打電話,沒有提公事,而是說聽王老提過她喜歡喝茶,問林煙要不要一起品茶,他知道一家茶莊不錯。 這是個接近許源生的好機會,可對方的目的……明顯不純啊。 林煙糾結,又有些動心這個不可多得的機會,所以,她決定采取迂回戰術。 “許總,真是抱歉,今天我比較忙,要不……改天?” 那邊笑得很爽快:“可以啊,都聽你的安排?!?/br> 心里藏了這件事,林煙郁卒了好幾天,直到周五,她才咬牙給許源生打了個電話。 聽到林煙的聲音,許源生依舊笑呵呵的,還不待她開口,就問要不要一起去釣魚。 釣魚比單獨喝茶強太多了……林煙這次非常爽快地答應下來。 周六要去的度假村在郊區,林煙表示可以自己過去,但許源生非要接她。林煙想了想,沒有再堅持。為了凸顯郊游的氣氛,她還特地穿了衛衣與牛仔褲,微卷的頭發扎起來。唐婉婉嘖嘖搖頭:“為了這工作,你也是蠻拼的。你這樣到底為誰???” “當然為我自己!”林煙彎腰穿好馬丁靴,“我就想把這項目做好,沒有別的?!?/br> 唐婉婉趴在床上,忽然說:“小煙子,加油?!?/br> 突然聽她這么一喊,林煙愣住??粗R子里的人,她好像回到沒心沒肺的大學時代。 林煙心情不錯的出門。誰知到了目的地,她才發現自己被許源生坑了。今天不止他們兩個人,還有其他人在,幾乎一人帶一個女伴,看上去……很像小蜜聚會,就連去國外的寧則遠也在其列! 林煙雖然詫異,卻也有些心虛……因為那人視線太冷了,戳在人身上,不寒而栗。 這種場景頗為尷尬,但其實也好混,誰都不會多打聽。許源生介紹林煙的時候,含糊其辭地說了一句“這是小林”。 ——更像是坐實jian~情。 林煙心里罵娘,可臉上卻還得笑:“陪許總出來釣魚,真是榮幸?!?/br> “哎,叫的太見外,不介意……就叫我老許吧?!痹S源生笑意淺淺地望著她。 怎么可能真得叫老許? 林煙當然知道應該要叫什么,可“源生”兩個字實在太難喊出口了。 她正騎虎難下,一旁雙手插在兜里、冷眼旁觀的寧則遠走過來: “林煙……” 林煙默默松了口氣,迎著一如既往清冷的目光,裝模作樣地寒暄:“則遠,好巧,你也在?!?/br> 她難得當著外人喊的這么親昵……寧則遠微不可見地撇撇嘴角,淡淡“嗯”了一聲:“好巧?!?/br> 許源生視線在兩個人身上轉了一圈,疑惑道:“小林,你和則遠認識?” 林煙乖巧點頭:“我們兩家有些來往……”她說的含糊其辭,讓人捉摸不透。許源生微微一笑,引林煙往前去:“會釣魚么?” “不會……” 那兩個人漸行漸遠,寧則遠眸色微沉,慢慢跟過去。 說是釣魚,其實就是在水庫旁邊擺一排釣魚竿,煞有介事。旁人不時有收獲,唯獨林煙對著自己的釣竿發呆。許源生提起她的釣竿:“魚餌都沒了……” 林煙訕笑:“我真是笨?!?/br> 許源生要替她穿魚餌,林煙連忙擺手:“許大哥,我真的不在行,你釣吧,我去轉轉?!彼掏陶酒饋?,往隔了幾個人的寧則遠那兒掃了一眼。就見那人一動不動盯著面前的竿子,神色淡漠,并沒有在意這邊的動靜。 “要我陪么?” “不用,我隨便走走,一會兒就回來?!?/br> 林煙邊走,又邊回頭看了一眼。寧則遠還是坐在那兒……她默了默,往別的地方走去。 “則遠,你母親怎么樣?” “還不錯,這一次見到她挺好的……” 旁人還要再問,寧則遠微笑:“抱歉,我去打個電話?!闭f著,他放下魚竿轉身離開。 轉過身的一瞬間,他臉上笑意徹底冷下來,薄唇緊抿,一雙深邃如海的眸子靜視前方,盯著遠處那個人,不疾不徐跟過去。 ☆、第十章 這個度假村依山傍水,景色原本很好,可現在是冬天,就有些蕭條了。 行走在山間,看著一片光禿禿的樹林,林煙覺得挺無聊的。 她今天來的目的是和許源生打好關系,沒料到寧則遠會在……寧則遠這人,林煙接觸下來,知道他大男子主義極強,具體表現為對自己名下的東西看得特別緊。生意場上,他的手段雷厲風行,寸步不讓,私下嘛,他們兩個雖然沒什么感情,可到底夫妻一場,寧則遠今天看見她,只怕不痛快極了…… 林煙有些頭疼,又感慨自己出師不利,這么難得的機會,被浪費了……她不甘心! 看了眼時間,她打算回去,沒想到一回頭,就發現寧則遠立在不遠處! 淺青天際之中,那人穿著灰色毛呢風衣,眉目清峻,眸色靜深,正定定注視著她。 也不知跟了多久,也不知看了多久…… 林煙有些尷尬,她慢吞吞走過去:“剛才……謝謝你?!?/br> 寧則遠不答,只低低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沿著山道繼續往上走。斑駁碎金下,男人頎長勻稱的身影鍍上了一層薄薄的光暈。 林煙本來是要回去的,見他這樣,不得不硬著頭皮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