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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絹為西涼霜擦去唇角的污漬,淡淡地道:“這般狼狽的模樣,永遠不要再讓第二個人看見了,你已經是郡主了?!?/br>西涼霜莫名其妙臉上一紅,低頭別開臉,窘迫地踉蹌著退開兩步,順手扯下西涼茉手上的帕子,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背過身去冷道:“不用你假惺惺的溫柔,咱們不過是銀貨兩清罷了,當初如果不是你把我綁上花轎,我又何來今日之禍!”西涼茉看著她的背影,也不以為忤,正要說什么,而此時身后有錦衣衛的廠衛過來為她奉上披風,同時恭敬地道:“督衛大人,千歲爺有請;?!?/br>應著官面上的規矩,西涼茉在穿男裝的時候,便是飛羽督衛,而不是千歲王妃,所以眾人在這個時候都只會稱呼她為夫人。西涼茉讓人給自己披上了披風,微微頷首,隨后轉身上輦,只淡淡地留下一句話道:“回國公府邸呆一段時日吧,如今那里對你到底還能算是個不錯的落腳處?!?/br>隨后她便坐上步輦,抬了手,鬼面衛士立刻抬起轎子踏夜風而去。西涼霜轉身的時候,只能見到遠去的身影。她有些若有所失地看著那空曠的長街,慢慢地拿起手里的帕子看了看,又伸到自己的鼻間聞了聞,不知道為什么,那上面淡淡的不知名的香氣竟然讓她陡然覺得有一種心安的感覺。連著院子里那些滲人的慘叫聲和濃郁的血腥味似乎都讓她覺得沒有那么心驚rou跳了。西涼霜看了看手上的帕子,想要往地上扔,但是到底還是沒有扔出去,她輕嘆了一聲,盯著帕子許久,她最終還是將帕子仔細地疊好,然后小心地放入貼身的內襟里。捂住放著帕子的那一處,西涼霜覺得心頭fǎngfo都安定了一些,卻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這個時候進府,還是直接這么走到國公府去,這樣黑暗的天色……而此時,兩個錦衣衛忽然過來,恭敬地對著西涼霜一拱手:“郡主,督衛大人讓我們護送您回國公府邸,等到后日虞候府邸里面查抄干凈之后,會有人將您院子里的東西都送到您那里去的,若是有什么少了缺了的,您自管知會咱們一聲,在查抄府庫里取就是了!”西涼霜一愣,隨后心不在焉地低頭‘嗯’了一聲,心中頗有些百味雜陳。本來,自己最應該怨恨的不是那人么,但是……她閉了閉眼,腦海里忽然閃過方才那人長身玉立為她擦去唇角污漬的樣子,她不由悵然地深深地嘆息了一聲。老子是xié'è的好想好想吃掉九爺九爺的sāo動分界線長風春暖自天上而來,吹進人間萬戶家。三月第一場春雨過后,天氣依舊仍是寒冷的,而這春寒料峭的上京街頭之中,掛滿了枝頭的嫣紅布條為整個上京增添了一抹暖意。這是轟動整個上京的婚禮西狄貞元公主與寧王的姻親締結。雖然從去年西狄送來請和書的時候,就已經決定要舉辦的婚禮,但是卻因為貞元公主身子不好等種種原因一拖再拖,如今終于在這個春寒料峭的時候舉辦了。而且更因為兩國的決策者皆到場觀禮,而且同為主婚者而異常的讓周邊國家都異常的關注,誰都知道這是兩個大陸上最強大的國家締結盟約的標志,于是都續送送來了許多奢華名貴的禮物。場面之盛大幾乎比得上冊封皇后的迎親之禮,吹拉彈唱的鼓樂之聲,再并上十里紅妝,讓京城的百姓們都踴躍地想要看熱鬧,在路兩邊站得滿滿的,爭相目睹俊秀英挺的寧王迎娶西狄第一美人;不知這yi'yè,多少心系寧王的閨閣少女們都心碎了。鼓樂聲依舊喧天,寧王府之中人聲鼎沸。婚禮進行的非常順利,西狄皇帝百里赫云、天朝的無冕之皇九千歲都親臨了寧王府,而千歲王妃、飛羽督衛則做了個證婚人,這樣的組合,足可見兩國對這一場奢華婚禮的重視。隨著一聲新娘新郎送入洞房,所有的儀式終于結束了。“王妃,您且小心些,這邊地滑,一會子您摔了,奴婢們可吃罪不起呢?!蹦窍材飩冃⌒囊硪淼貙⑦@個傳說中荏弱不堪的美艷西狄公主給攙扶進了房內。貞元公主坐下之后,她伸出手擺了擺:“好了,你們都在門外候著吧,本宮……本王妃不喜歡有外人在自己面前這么呆著?!?/br>那侍女們互看了一眼,又齊齊看向兩個主事的姑姑。那姑姑點點頭,表示同意。她們才齊齊地退下。打發走了喜娘們,祭香上前去把門窗都關了起來,隨后走到太平大長公主面前,恭謹地行了禮:“郡主,她們都走了,房內已經沒了人?!?/br>貞元公主隨手揭下了自己的紅色蓋頭,看向另外一邊站著的祭月,淡淡地道:“王爺呢?”祭月輕聲道:“王爺在前面招呼貴宦百官?!?/br>貞元公主點點頭:“嗯,都還是自己的人在這里才自在些!”雖然是她的婚禮,但她卻沒有多少歡喜,只是平靜地接受,這是一場華美的交易,其中滋味,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隨后她輕嘆了一聲,起身走到窗邊坐下,推開窗看向窗外,春日里難得一見的明月如玉盤一般地掛在天邊,月光灑落在寧王府,遠遠還能看見不遠處那宴會上的喧鬧,可謂人聲鼎沸,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但是貞元眉宇間卻莫名地多了一絲落寞與惆悵,她靜靜地坐在窗邊,忽然想,不知道那人是否也在那萬人之中,受著眾人的恭維奉承呢?應該是的,那樣的男子,如此特別,就像鑲嵌在骷髏鬼骨,地獄之王的王冠上最華美的寶石,無人敢隨意觸碰,卻吸引著所有人的注目。誰能得了他的青眼,誰能得了他的寸許眷顧,誰能握住他的冰冷指尖?貞元輕嘆,自嘲地輕笑,總歸不是她。她甚至沒有想過要拿他的那個天大的秘密去wēixié他。既然不是她能得到的東西,她便不再去想,不再去看。否則不過徒增痛苦罷了,自幼以來的理智便是這么告訴她的。求不得這種事情,她早已經習慣了;貞元伸手就要放下窗子,卻忽然覺眼角瞥見了什么東西金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