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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只是看著他,卻沒有動。我也不敢妄動,只能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她。身后的兩名護衛,全身繃緊,真氣凝聚,蓄勢待發。過了半晌,方聽那女子冷冷道:“有什么遺言快說!”他忽然緩緩地抬起手來,眾人都是一怔,我的心更是懸到了嗓子眼。他卻只是將酒杯拿在手中,慢慢地喝了口酒,眼光仍然停留在不遠處的龍湖上。那女子眼光一變,手腕一抖,“哧”地一聲,劍忽地刺入他的左肩,兩個護衛不約而同地驚叫出聲:“爺!小心!”我的心突然跳得厲害,手攥得死緊,他卻依然沒動,只是將眼光在她的臉上停留了三秒,放下酒杯,復又看向龍湖。卻聽身后的一個護衛急聲大叫道:“鐵姑娘!我家主子三番四次地放過你,你為何還要苦苦糾纏?!”另一個護衛也大聲道:“鐵姑娘!你不會是那種無恥之輩吧?如果我家主子要殺你,你早已經死了幾次了!”那黑衣女子身子微震,眼光忽然一頓,說道:“你……為何不躲?”他仍然沒動,神色淡然。那女子的聲音卻止不住顫抖起來,叫道:“很好!如今你連話都不想說了。今天我放過你,免得你的護衛說我無恥!我告訴你!我不會欠你的情,總有一天,我還是會殺了你的!”話音剛落,她已飛身躍出樓外,我沒來由地松了一口氣。身后兩個護衛立刻撲到他身前,急聲叫道:“爺!你沒事吧?”我轉眼朝他望去,只見他左肩上被刺出一條醒目的傷口,鮮血染濕了黑色的衣衫,看得我有點心驚rou跳,止不住喘氣。卻聽一個護衛道:“嚴老板,麻煩你帶我們去客房,我家主子受了傷,需要包扎一下?!?/br>我立刻回過神來,喘了一聲,叫道:“于恒!帶這位客官去客房!”于恒應聲而出,說道:“客官,請跟我來?!彼酒鹕韥?,眼光在我的臉上停留了一秒,終于還是慢慢地跟著于恒走了出去。從頭到尾,我沒有聽到他說一個字。我站在原地發呆,一雙手卻是捏得死緊,內心莫明地有些隱隱作痛。原璣走到我身旁,神色復雜,嘆道:“那個女人,武功不弱。只是這個男人,可當真是鐵做的,劍都指到咽喉了,居然連眼都沒眨一下。如此鎮定異常,簡直是……可怕!他……究竟是什么人?”我吸了一口氣,嘆道:“他不是鎮定,而是篤定?!痹^微微一愣,我又輕嘆道:“他是篤定這女人不會這樣輕易殺了他,否則剛才那一劍就不是刺他肩頭了?!?/br>原璣皺了皺眉道:“這云海真是越來越不安寧了?!蔽衣刈叩介T邊,將方才那護衛打落的飛鏢拾起來,仔細地端詳。那飛鏢象一個微型的小戟形狀,泛著寒光。原璣走上前來,眼光忽變,驚道:“寒星鐵!她是鐵血門的人!”我心中一驚,凝住了神色,沉聲道:“我見她方才使劍的手法,倒與那日刺殺孟廷飛的人有幾分相似。你先別聲張,給宮主報個信?!?/br>原璣神色不定,只得應了一聲。我將寒星鐵放進袖子里,慢慢地上了三樓。于恒將他們帶進了靠北面的蘭字房,那兩個護衛神色緊張,卻并不慌亂,顯然是訓練有素的,也見慣了這樣的場面。其中一人道:“這位小哥,勞煩你去打點熱水來,越多越好?!?/br>于恒連聲應好,匆匆下樓去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上前去,剛走到門口,忽見他站門內半透明的屏風內,外衣已經脫下,中衣的上衣也緩緩地脫了下來,漆黑如緞的長發披在光裸的后背上,肩頭的傷口鮮血淋漓,看得人怵目驚心。我心頭一跳,連忙別開眼去,站到一旁,大聲道:“這位客官可有大礙,要不要請大夫來瞧瞧?”只見其中一個護衛慢慢地走出來,拱手道:“有勞嚴老板掛心。我家爺的傷不礙事?!?/br>我連忙笑道:“哪里,哪里,客官到我風月樓,就想不到出了這樣的事,實在讓小女子過意不去。如果有什么需要,請盡管說?!?/br>忽聽見里面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武吉,請她進來?!?/br>我呼吸微微一窒,卻見武吉側身道:“嚴老板請?!蔽疫B忙定了定神,慢慢地走進屋里。他已經換了一身藏青色的衣袍,神色自若地坐在桌邊,表情仍然平淡無波。我淺淺笑道:“客官受驚了,小女子真是罪過??!”他淡淡地看著我,說道:“你就是風月樓的老板?”我笑道:“正是,小女子嚴無垠??凸儆惺裁捶愿??”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忽然斂了眼光,淡淡道:“今天的事,與你們無關。只不過,這是在下的私事。希望嚴老板不要四處張揚?!?/br>我微微一愣,笑道:“那是自然。不知客官要在小店住幾日?”他身旁的護衛道:“暫時住兩天吧?!闭f完他低頭輕聲道:“爺,他的住處還尚未確定,如今大雨不停,不如就住在這里等候消息如何?”他閉了閉眼,微點了一下頭,站起身來往內室走去。那護衛道:“有勞嚴老板,我家主子要休息了。請吧?!?/br>我只得退了出來,那護衛將門關好,我方才笑道:“不知這位小爺如何稱呼?”他微微笑道:“在下武玄,這位是我兄弟武吉。嚴老板直呼名字即可?!?/br>我心中暗嘆,卻只是笑道:“真是辛苦兩位了。不過幾位既然來了風月樓,還出了這么大的事,小女子實在是過意不去。不知兩位要找什么人,小女子在這云海方圓百里,還是認識不少人的,若是需要小女子幫忙,千萬不要客氣!”武玄道:“嚴老板客氣了。這件事是我家主子的私事,我們自有安排,就不勞煩嚴老板?!?/br>我只得嘆道:“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強求了。兩位好好休息。小女子告辭?!?/br>下了樓,卻見無鹽站在天井邊,我略略一驚,連聲道:“你怎么站在這兒?”無鹽看了我一眼,沉聲道:“寒星鐵呢?”我拉著她往后院走去,邊走邊道:“去后面說吧?!?/br>兩個人走到小閣里坐了,我方才從衣袖里摸出寒星鐵來遞給她,她拿在手中仔細地看,沉聲嘆道:“這是鐵血門的獨門暗器,不會有錯。原璣說這女子與刺殺孟廷飛的人武功路數有些相似,可是當真?”我嘆道:“我是覺得有些相似,但我不能肯定。這個女子只出了一招,我看得不是很明白。只是……他怎么會惹上鐵血門的人?我聽武吉武玄喚她鐵姑娘,莫非是姓鐵?”無鹽微微一愣,沉聲道:“他這次突然出現在云海,究竟是何目的?”我嘆道:“聽武吉武玄的口氣,好象是來找人。只是……不知道究竟是找什么人。要不要……讓于恒跟去看看?”無鹽道:“不行,于恒武功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