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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豐源的旗號,信譽卓著,無人不贊。六年前孟致遠將管家之職交于其子孟廷飛,此后豐源商號更是氣勢如虹,伸展至全國,不僅各藩地各大城池均有分號,連京城也在三年以內,連開兩家,令人側目。今年二月,遼東王將其第六女東陽郡主許與孟廷飛為妻,婚期訂至八月。孟家與遼東王聯姻,更是如虎添翼,東藩之地,再無人能望其項背。我暗暗嘆氣,將紙頁燒了,心想這孟廷飛,倒是雄心勃勃。如果天絲錦果真是從他天下豐源里流出來的,那他定然會查到這里來。唉,到時候,不知道會不會惹出什么事來??磥磉€是少招惹為妙。明日還是讓念珠想辦法將錦還回去。想到這里,實在覺得心煩,早早地回房睡了。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就見紅巾急急忙忙地進了門,叫道:“嚴老板!嚴老板!”原璣道:“喲,這一大早的,干什么呢!”我略略一怔,問道:“出了什么事?”紅巾道:“今兒早上一開門,就有個大爺,反復盤問我們那天絲錦是怎么來的,我問他要不要買,他也不答,只是問了半天,又看了半天,就走了。念珠姐覺得奇怪,所以特地讓我來通知您?!?/br>我沉了眼,果然來了。想了想道:“你先回去,我一會就過來?!?/br>紅巾應聲去了,原璣看了我兩眼道:“一會兒讓于恒陪你去?!?/br>我笑了笑,嘆道:“不必了吧。他那個樣子,我還怕他給我惹禍?!蓖蝗灰粡埧喙夏樚搅顺鰜?,叫道:“我哪會惹禍?想不到我在老板的眼里,居然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真是天妒……我也!”我忍不住笑道:“你到底在說什么呀?你留在這里干活,就知道偷懶!”他一本正經地嘆道:“哎,我說過多少次,偷懶,是人生一大境界也!這個,我可是跟老板你學的?!?/br>我無奈道:“別的學不會,就這個不用教都會!”原璣忍不住道:“行了,一大早就在這兒磨嘴皮子,于恒,快去套車,不然就去劃船,送老板去錦斕莊!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想中午沒飯吃???”于恒嘰咕道:“你!你就會欺負我!去就去?!?/br>我嘆道:“你!唉?!?/br>原璣斜了我兩眼,道:“我什么我?你不是要走?別讓于恒離你太遠。要是出什么岔子……”我摸摸鼻子,叫道:“行了,行了,我怕了你了。我立刻走?!?/br>飛速出了風月樓,于恒趕車,約摸一刻鐘便到了錦斕莊。念珠站在門口張望,見我來了,連忙笑道:“無垠姐總算來了,我正拿不定主意呢!”我進了屋坐下,淡淡道:“到底怎么回事?”念珠道:“今天一早開了門,就進來一位大爺,年紀應該有四十多歲了,穿得華麗得很,趾高氣揚的,看樣子,也不象是云海人,他一進來奇書*網收集整理,就問我那天絲錦是哪里來的?!?/br>我心一動,道:“你怎么說?”念珠道:“我見他認得天絲錦,衣著也不象是普通人,就留了個心眼,只說是有人拿來寄賣,我們只是伙計,并不知情。他看了半天,也不說買不買,就走了?!?/br>我想了半天,問道:“他沒說他是誰?”念珠道:“我也探問過,他只是笑,說什么他還會再來。到時候我就知道他是誰了?!?/br>我心頭一跳,還會再來?那么說今天來的,必定是個做不了主的人,只是來探虛實。我揉了揉眉頭,輕聲道:“一切照舊,什么也別說?!鞭D眼見于恒在店里四處亂看,嘆道:“于恒,你過來?!?/br>于恒連忙滿臉堆笑地跑到跟前,說道:“老板有什么吩咐?”我忍不住笑道:“我看你對這兒挺喜歡的嘛?!?/br>于恒笑道:“不瞞老板說,這個地方可比風月樓好多了,那風月樓里的客人還真難侍候,又是湯湯水水的,哪里有在這里,天天對著這些個漂亮的織錦舒坦?況且,念珠姐的性子,可比原璣姐好多了,又不會整天罵我!”念珠道:“就你會耍嘴皮子!小心被原璣姐聽見,你可就要倒霉了!”于恒一本正經道:“聽見我也敢說,她的脾氣是不好啊,呵呵,以后肯定找不到好婆家?!?/br>我哭笑不得,嘆道:“你這個混小子,就知道混說!得了,你既然這么喜歡這兒,那就留下好了?!?/br>[下部第一卷:第7章孟爺(上)]于恒呆了一呆,連忙又笑道:“老板,別耍我了,我要是真敢離開風月樓……那還不得被宮主……罵死!”我笑道:“大哥脾氣好得很,怎么會罵你?!你是怕被原璣罵吧?放心,我回去跟她說就是,就說你不喜歡風月樓,喜歡錦斕莊,以后就在這兒當差了?!?/br>于恒哭喪著臉,叫道:“還是算了吧,我還想多活幾年呢?!?/br>我和念珠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于恒擰著一張臉,叫道:“哦,你們……”我這才正色道:“好啦,逗你玩呢。你先留下,一會兒如果那拿錦寄賣的人來了,你就暗里跟著他,看他在哪兒落腳。記住,不可與人動手?!?/br>他方凝了臉色,恭敬地應了一聲是。念珠道:“無垠姐要回風月樓嗎?”我嘆道:“不用。我劃舟去轉轉?!?/br>念珠道:“你一個人?恐怕不妥?!?/br>我笑道:“有什么關系?放心,這青天白日的,還能出什么事不成?況且云海城里一半的人都認識我,沒事。我只是想一個人想點事情?!?/br>念珠無法,只得送我到渡口。這商業中心正好有一條龍湖的大支流穿過,我上了小舟,方才說道:“小心點,如果找不到我,就去找原璣?!?/br>念珠只得應了,我撐船慢慢往龍湖劃去,沒多一會兒,就進了南湖。南湖離風月樓不遠,我停了小舟,在艙內靜坐養神。我心里也清楚,這云海城表面平靜,實際上也的確暗濤洶涌。只是這些年來,我也不太喜歡四處飄泊,只獨獨喜歡這個地方風景漂亮,氣候宜人,安安靜靜地過點小日子。錦斕莊與風月樓在云海,算不上什么大生意,只圖個生計罷了。唉,只是這安寧,也難免會有被打破的時候。在湖上坐了一會,風竟有些涼了,便劃舟往風月樓去。到了后院的小閣邊下了船,還沒進院里,就聽見原璣的聲音響起:“這位公子,我說了我們老板不在,您請吧!”卻聽一個聲音道:“原掌柜,今天我家主子是專程來拜訪你們嚴老板的,就勞煩你通知一聲,要實在不行,就請恕我們無禮了?!?/br>原璣道:“這是什么話?!別說老板的確不在,就算老板在,要不要見你們,也不是你們說了算!”那人又道:“嘿!你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信不信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