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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br>我心中一陣激動,急得幾乎跨下床去,卻只能緊緊地抓住被子,竭力控制住自己的聲音,問道:“是誰?他是誰?”皇帝淡淡地看向我,卻深嘆了一口氣,道:“璃兒,朕……不能告訴你?!?/br>我一驚,急聲道:“為什么?”他沉下眼去,低聲道:“因為……朕曾經答應過他,不將此事告訴任何人?!?/br>我連聲道:“皇上就這么相信他?難道皇上從來沒有懷疑過那嚴維正可能是被人陷害?如果嚴維正本身并無謀逆之心,那這告密之人居心叵測,恐怕才是我朝之大患!”皇帝抬眼朝我看來,已有一分驚疑,卻淡淡道:“嚴維正是否冤枉,早已有定論。當年東方昱審此案時,朕也在旁。嚴維正對所犯之罪并未否認,只是上表請求先帝饒過他的家人?!?/br>我心頭一痛,氣息頓凝,幾近難以承受。一直以來,我始終覺得嚴維正是被人陷害,可是皇帝的話中,卻處處指認嚴維正是罪有應得。我一時之間無法轉過彎來,只是不住地喘氣?;实鬯朴胁蝗?,慢慢地坐到我床前,嘆道:“璃兒,雖然朕答應你不追問你為何要問此事,但……嚴維正一案重罪已定,你最好不要再追問?!?/br>我緩了一口氣,平復下來,方才問道:“那……他的家人,真的都死光了?”皇帝沉聲道:“謀逆是何等大罪?!先帝開恩,并未誅連九族,他嚴氏一門,僅嚴維正一家被誅,已是天大的恩賜?!?/br>我心中一動,又問道:“我父親與嚴維正有八拜之交,都未曾受到半分牽連?”皇帝一愣,目光閃動,卻是嘆道:“阮修之與他私交雖篤,但并未參與謀反之事。先帝怎么會不問是非,一概論罪?”我沉下了眼,心中驚疑難定。先帝何以得知阮修之定然沒有參與謀反之事?如果真如皇帝所言,阮修之與嚴維正私交甚篤,那嚴維正籌謀這等大事,阮修之怎么可能毫無知覺?除非……突然一個大膽的猜想沖進我的腦子里,卻把我自己嚇了一跳,胸口猛烈跳個不停,驚得喘不過氣來。抬眼又去看皇帝,他低頭凝神,正在沉思。當下小心道:“皇上!臣妾對此案只是有些好奇,并無其他。嚴維正與父親有八拜之交,父親與臣妾都不想他冤屈枉死。所以……”皇帝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懷疑,道:“你來問案,是阮修之的意思?”旋即又沉下眼來,道:“璃兒,此案其中曲折,天下間你父親最為清楚,你大可不必再來探問于朕!”我見他神色不定,心中已有了三分肯定,手卻抑止不住地顫抖。如果我的猜想屬實,那他……處心積慮這么多年,布下如此多的機關陷井,就為了謀奪權位?為什么?難道在他的眼里,人的情感、生命、信義,都遠遠及不上一點點權位所帶來的誘惑?當下心中巨痛,抓緊了被子說不出話?;实垡姞顓s只是嘆了一口氣,不由自主撫上我的肩,正要說話,卻突然聽人在門外道:“啟稟皇上,明南王求見!”我微微一愣,回過神來?;实垡炎叩狡溜L跟前,說道:“傳!”不一會便見阮心瑜與東方汐一起走了進來,二人見過皇帝,阮心瑜才走到我床前坐下,只聽東方汐道:“皇上,既然王妃已醒,臣想將她接回王府靜養?!?/br>皇帝一愣,卻向阮心瑜看去,阮心瑜復又向我看來,淡淡道:“璃兒剛剛才醒,身子還弱。依本宮看,還在是宮中靜養幾日,好些了再回王府吧?!?/br>東方汐道:“回皇后娘娘,宮中雖然樣樣都好,但畢竟不比府中熟悉自在。況且皇上、娘娘諸事繁忙,恐怕也無空閑照料王妃。還是讓臣接她回王府,派專人照料,好得快些。況且……”阮心瑜道:“況且什么?”東方汐道:“況且留她一人在宮中,臣看不到她……總有些不放心。請娘娘恕罪?!?/br>我心中一動,抬眼去看他。他神色平靜,卻似有一絲急切,不由得嘆道:“jiejie,我還是回王府去吧。反正我高熱也退了,應該沒什么大礙,老在宮中打擾,諸多不便?!?/br>阮心瑜看著我,有些探尋的意味,我笑著點了點頭,她只得淺笑道:“好吧,你若是愿意回府,就回去養著。若有什么事,大可以差文昕子默來回話?!?/br>我應了一聲,皇帝起駕回龍吟宮,眾人連忙躬身送別。阮心瑜喚人來替我更衣,東方汐則到殿外等候。出了宮門,頭還是有些發暈。東方汐扶著我,上了轎輦,我身虛氣弱,閉了眼養神。他只是將我抱在懷里,一路無話?;亓苏嬉鈭@,碧葉昭然、文昕子默都在院內候著,見了我都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氣,趕緊將我扶回屋內安置。我見她們一個個都緊張得要命,不由得輕笑道:“這是怎么了?我還沒死呢!別都垮著個臉!”碧葉急道:“小姐!奴婢們這幾天都擔心死了!小姐如今還拿我們開心!”我見她眼睛都紅了,心中一軟,不由得感嘆道:“好了,是我不好,倒叫你們擔心了。別這樣了,我不是好好的嗎?”文昕道:“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我知道小姐不會那么容易就出事的。如今你平安回來了,我們總算放了心。以后小姐不管去哪里,還是讓我和子默跟著的好。免得又生禍事。這次出事,宮主雖然沒有責怪我們,可我們……”我嘆道:“好了,這次只是意外,又不關你們的事。別想太多,去歇著吧?!?/br>文昕子默只得退下了,碧葉去廚房張羅藥湯,我閉了眼躺下休息,卻聽東方汐道:“昭然,你去外面候著?!?/br>我一驚,回來只顧著說話,差點把他忘了。他怎么還在我房里?心中微嘆,卻只是閉了眼沒動。他慢慢走到我床前,只聽見一陣悉索的脫衣之聲,心頭一沉,睜開眼來,卻見他已躺在我身邊,長臂一伸,將我緊緊地抱住。我這會兒沒有力氣跟他掙,閉了眼也不說話,只是僵直了身體,由他抱著。他微微嘆息,一只手在我臉上輕撫,我心頭一震,這種感覺為何有點熟悉?卻只是皺了皺眉,沒有睜眼。卻聽他輕聲道:“心璃……”我挪了挪身子,卻被他抱得更緊。只聽他悶聲道:“心璃還在怨本王嗎?為何不說話?”我低聲道:“你別吵,我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br>他也沒再說話,只是抱著我不肯松手。我沉沉地睡了也不知有多久,感覺他將我扶起來服藥,仿佛還問了我要不要吃東西。我吃了藥,越發睡得沉重,一覺醒了,竟然已經是第二日晌午了。下意識往身邊一摸,身旁竟然空空的。東方汐不知何時走的,我全然沒有印象。呆了一呆,喚了碧葉進來梳洗更衣,用了飯,忽然見文昕進了屋來。她一臉憂愁,似有心事。我不由得問道:“文昕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