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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說不見,她也不惱,第二日又來,我無奈,只得偶爾見上一見。她來通常也沒什么大事,無非就閑聊幾句,或是拿一些繡樣來給我瞧,一副典型的良家婦女的樣子。漸漸地我也習慣了,只得隨她去。東方汐對她的寵愛似乎并不及赫連清音與容羅,但她沉靜自若,反倒更顯得從容自在。我一見到她,老是會不自覺地想到簡頤,心里便一陣地不舒服。沒過多久,宮中傳來消息,太后身體抱恙,靜儀為太后祈福,竟不吃不喝,誦念佛經不止,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竟至暈倒,后查出已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太后身體漸愈,感嘆靜儀孝感動天,又念其懷了龍種,復奏請皇上,晉為靜嬪。我心中微微一嘆,這后宮之中,真是風波不斷,危機重重??!不知阮心瑜當日一時心軟,會不會造成日后無窮的禍患?!春熙宮大宴之日就要到來,各人都在積極準備。這天我正在園中休息,文昕進來,滿面春風,似有高興之色,見我便喜道:“小姐!有好消息!”我笑了笑,道:“什么事你高興成這樣?”文昕笑道:“宮主已被推選為武林盟主!皇上降旨,許他參加今年的春熙宮年終大宴呢!他馬上就要進京了!”我心一動,笑道:“宮主哥哥果然不負眾望!他要進京了?何時能到?”文昕道:“也就這幾日吧!我聽通曉殿弟子說,宮主在武林大會上,力挫群雄,無人不敬,無人不服,我們凌宵宮已經當之無愧成為武林第一大派!”[第二卷:第72章春熙月夜沉(一)]春熙宮大宴群臣之日,宮中守衛森嚴,為保安全,凡赴宴之人皆不得帶隨從。我只得與東方汐、赫連清音三人一同乘車前往重華門。赫連清音一路開心得不得了,總是說個不停,東方汐只是含笑聽著,也不搭話。我心里還有些惦記著宮雪衣,不知他怎么樣了,一路也是無話。進了重華門,便下車步行,前往春熙宮的路上,不時見到前來赴宴的群臣及家眷。天色漸晚,華燈初上,整個春熙宮張燈結彩,華麗非凡。皇帝宴客之地便在百花園。春天時我與阮心瑜就是在這里,做出了改變自己一生的決定。如今宮中景物依舊,明月當空,難免心生感慨。進了百花園,只見一人白衣勝雪,正笑意盈盈地朝我望來,不禁大喜過望,連忙走上前去,笑道:“宮主哥哥,好久不見!”宮雪衣微笑著望著我,柔聲道:“璃兒,你還好嗎?”我笑了笑道:“我很好??!聽聞宮主哥哥在武林大會力挫群雄,做了武林盟主,璃兒真是恭喜宮主哥哥!”宮雪衣寵溺地撫了撫我的頭發,笑道:“你呀,還是象個小孩子!最近有沒有闖禍?”我佯做氣道:“你怎知我就會闖禍?我乖得很,你就會亂cao心!”宮雪衣失笑道:“是。你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我走了這三個月,你也發生了不少事,文昕已經跟我說了。璃兒……”我怔了怔,嘆道:“我沒事。好得很呢。宮主哥哥不必擔心,我自己的事情我心里有數?!?/br>宮雪衣深深地望著我,沒有說話,我忽然有了一絲不安,卻聽一人道:“雪衣?你也來了?”回頭一望,竟是阮修之與夫人。宮雪衣笑道:“阮相有禮了。雪衣得蒙圣恩,來此春熙宮群臣大宴,實在是榮幸之至?!?/br>阮修之笑道:“你我之間何必如此客氣?你勇奪武林盟主之位,皇上也甚為欣慰。有你坐鎮,想必武林定能井然有序,一派祥和?!?/br>宮雪衣道:“阮相過獎了。這里是春熙宮,尊卑有別,你我還是注意些好?!?/br>阮修之笑了笑道:“你說得也是。璃兒,你在這里陪宮主坐坐,我先去跟他們打個招呼,待會兒再跟你喝幾杯?!闭f著往內走去,宮雪衣望了望他的背影,卻不覺嘆了一口氣。我不知宮雪衣對阮修之的為人到底了解多少,思索再三,還是決定不開口。宮雪衣看了看不遠處,說道:“那位可是明南王新納的側妃,赫連清音?”我一愣,朝他看過的方向看去,只見東方汐與赫連清音站在一棵樹下,正與天威將軍赫連越說話。赫連清音今天穿著一身淺粉的宮裝,俏麗動人,滿臉嬌羞,想必是正在開她的玩笑了。連忙低了頭,嘆道:“正是。她是宛公主之女,身份非比尋常?!?/br>宮雪衣嘆道:“王公貴族,內眷關系向來錯綜復雜,明南王如今新納四妃中,唯有此女與你父親不屬同一勢力,璃兒……你雖貴為正妃,卻不得不防?!?/br>我微微一愣,他總是這樣,事事為我cao心,不由得失笑道:“宮主哥哥要我防什么?我可沒那個精神一天到晚地跟她們爭什么寵!我這個人,只想吃好睡好就行了,越清靜越好,越沒人煩越好!”宮雪衣深深地看我,眼中竟有一絲憂慮,猶豫半晌,終于說道:“璃兒……你告訴我,你……過得好嗎?真的好嗎?”我眼眶微熱,卻強笑道:“挺好的呀!宮主哥別問那么多了。要開席了,我們去那邊坐吧?!闭懊孀呷?,卻被人一把抓住了手。我驀然一驚,回頭一望,竟是東方汐。只聽他笑道:“凌宵宮主,本王還沒恭喜你做了武林盟主,號令群雄,天下無人不服??!”我想甩開他的手,無奈他抓得死緊,礙于宮雪衣在跟前,掙了半天掙不脫,又惟恐他生了什么別念,只得由他抓著。只聽宮雪衣淡淡道:“明南王過獎了。雪衣一介布衣,怎么敢當?承蒙皇上開恩,才有幸來此,實是雪衣之福?!?/br>東方汐道:“皇上深謀遠慮,自有他的打算。不過今日大家既是來赴宴,當真該只談風月,不論其他才是?!?/br>宮雪衣道:“明南王說得極是。請?!?/br>東方汐微微一笑,拉著我入了席。我無法,只得隨他坐在右首席上,卻不得不皺眉問道:“清音呢?怎么不見她?”東方汐也不看我,只淡淡道:“她非正妃,不能坐主席?!蔽遗读艘宦?,四下打量,尋找那一抹白色的影子??拖唤允前垂匐A品級來排序,東方汐是輔政王,當之無愧坐了首位,而宮雪衣無官無品,卻不知坐在哪里。東方汐見我四處張望,眸光微變,冷冷道:“你在找什么?你不要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我微微一愣,抬眼朝他望去,冷笑道:“妾身自然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不過是在瞧父親,許久不見了,方才都沒跟他說幾句話!”東方汐道:“阮相的坐席就在我們對面,你找什么?”我面色微窘,想不到謊言這么快就被揭穿,只得低了頭,不再作聲。坐了約十多分鐘,才聽人道:“皇上駕到!”眾人連忙起身恭迎,皇帝一人走在前面,阮心瑜與云妃竟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