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3
都忍不住下了黑手,暗中撫了來人的麻xue,嚇得人家好好的少年抱著胳膊倒地,嚎叫不已。當然,他自己也是桃花不斷,西里的姑娘們見慣了馴馬養羊的臭烘烘少年,此時從天而降這位豐神俊朗的白衣公子,沿路遞來的花冠簡直可以將慕容巖從頭到腳整個人都淹沒。只是,那雙勾了上京城萬千女兒心的風流桃花眼,如今正閃爍著暴戾與不耐的冷光,嚇退了絕大多數的西里姑娘。在他懷里,紀南卻與他恰恰相反,一開始她憂心忡忡只覺得麻煩,后來見一向云淡風輕的二皇子殿下額頭直跳青筋,她又暗暗覺得有趣起來。“很高興?”他忽然低頭在她耳畔輕問,語氣頗有些咬牙切齒的。紀南鼓了鼓腮幫子,點了點頭承認。慕容巖攬著她的手瞬時收緊,紀南想著他胸前的豬腸線,兩手抵住他腰間,硬是昂著腦袋勉力不碰到他,那因為用力而閃閃發亮的眼眸,實在很像星涯山上高懸的星子,慕容巖的冷面撐不下去,嘴角止不住揚了上去。此時已到了上燈的時候,雍京熙熙攘攘的大街兩面掛滿了燈,街上擠得滿滿全是人,頭戴花冠的姑娘踮著腳親吻小伙,有一對新人被舉的高高的抬回家,小孩子們追在身后起哄笑鬧著,這一切的所有的熱鬧里,只有那兩人是安靜無聲的:白衣公子一手攬著粉裙少女的腰,一手側擋在她前方,正低頭對她笑著,而那小小的少女未施粉黛,美的渾然天成,與他脈脈對望著,滿臉都是純真歡喜。愛是無聲的。**一路磕磕絆絆,終于行至大將軍府附近,因為里耶陣亡,大將軍府里一片素白,哭聲隱隱,因而這里求偶的姑娘少年們很少,偶爾有一群也是匆匆路過。慕容巖大大松了一口氣,與紀南約好:一個時辰后無論成敗,在轉角大樹下見面。然后兩人分頭潛入府內。慕容巖剛走幾步,便擄了一個小侍女妝扮的女孩子,捏著她下顎彈進去一粒藥丸,他低聲用西里話冷道:“這是你們左相篤木深煉的‘穿腸丹’,解藥整個西里都已失傳,三日內沒有解藥的話你會死的很痛苦,所以乖乖回答我的問題,聽懂了嗎?”那個左眼下有一顆淚痣的小侍女并不哭鬧,安靜的點了點頭。“里耶抓來的那個夜國將軍,叫什么名字?”“紀東?!遍L著漂亮臉蛋的小侍女眨巴著眼睛,干脆利落的答。慕容巖心下一松,面上卻絲毫沒有顯露,冷冷的低聲又問:“他現在在哪里?”“死了?!毙∈膛苷J真的看著他的臉,隱隱竟有些研究的意味,說道:“他被抓來的時候受了很重的傷,來這里之后,不肯吃東西也不喝水,十天就死掉了呢?!?/br>她口齒清楚,慕容巖聽得字字分明,心下頓時冷的結冰,他扣著那侍女的脖子,逼近她,緊緊盯著她的眼睛。漸漸那侍女被照心術照住,眼神渙散開,慕容巖又問了一遍,得到答案還是一樣,他放開她,她一時腳軟“噗通”坐在地上。慕容巖此時也是心力受損,白著臉將她拉起來,放她靠著走廊立柱,他匆匆丟下句“三日后給你解藥”,便如鬼如魅的從檐上掠了出去。**他走后不久,回廊的暗處遠遠閃出來幾個人,片刻便奔到了那小侍女身旁,誠惶誠恐的跪了下去。“不礙事,回去后我自己和哥哥說?!狈讲攀撬抵写蚴謩?,命令他們不許靠近的,“這個人武功這么高,哥哥都不是對手呢,你們要是上來也是送死?!?/br>“可是他那藥……”地上跪著的人嚇的聲音都顫。小侍女回味著喉頭的甘甜氣味,甜甜的笑了起來,“你們忘啦?左相就是被我毒死的呀!”地上的人深深埋下頭去,臉貼著地,動也不敢動一下。第三十章他深知有些傷可以溫柔慰藉,另一些卻永不會痊愈。無以慰藉,他愿陪她一同痛與沉淪。回到與紀南約定的大樹下,她已經等在那里了,因一無所獲,她的神色焦急異常。慕容巖看到她的樣子,忽然心口一疼,指抵著唇控制不住的低咳了起來。他中間不著痕跡的捂了捂胸口傷處,咳聲中又帶著不妙的氣音,紀南瞬時眸底一閃,扯著他袖子急問:“你用了照心術?!”那是暗夜谷秘傳的絕技,以高深內力逼迫對方心神屈服,從而使得這人無法分神去說謊話。紀南也曾學過,但因內力修為到不了而放棄,即使放棄后她也休養了一年多才漸漸緩過來,由此可見此術有多消耗內力。更何況,他身上本就帶著那么重的傷。“小四,”他反手抓住她胳膊,不答反問:“你信我么?”紀南毫不遲疑的點頭。“那么現在立刻走?!蹦饺輲r手搭上她肩頭,不由分說帶著她往來時的路走去,紀南疑惑的側頭看他,清楚的看到他嘴唇內側泛起了一抹血紅,又被他生生的抿了下去,她心中頓時明白了幾分,臉色一下子變得比他的更白。花旻日是越夜越熱鬧的,路上擁堵著的姑娘小伙比方才來時更多,細小的雪珠不知是何時飄起的,如同雨一般紛紛揚揚,卻比雨水更寒涼入骨。天冷的呵氣都成冰,于是許多人在路邊買了酒喝,不久便四處都是微醺的人在快樂的邊唱邊跳,美麗的星旻花隨處可見,白的那樣圣潔而哀傷。在人群上方的屋檐上,漆黑的夜幕之中,白衣公子攜著粉裙少女,并肩急奔在這刺骨的風里。今夜無月。回到客棧,慕容巖動手掀了紀南身上的粉裙,給她換上了來時穿的那件密不通風的黑色袍子,從頭到腳裹了個嚴實。這中間他一直強忍著咳嗽,此時終于舒了口氣,拉著她推開了窗戶欲往下跳。誰知那窗才剛被推開一條縫,就聽對面有尖厲的箭矢破空聲響起,瞬間即近,“跺、跺、跺”重重三箭,將那窗戶大力釘了個嚴實。慕容巖與紀南同時雙雙后退,重重靠在柱子上,一左一右默契的滑至柱后,紀南完好無損,慕容巖卻一低頭咳出了一口血來,紀南機敏的伸手掩住,那血漬浸入她黑衣中悄然不見,他一身白袍依舊一塵不染。慕容巖緩了緩,揮袖運掌,隔空拍開了門,吸了口氣,他朗聲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