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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眉大眼,高鼻梁大胡子,一看就是脾氣暴躁的武將。紀南單手將方天戟舞的虎虎生風,戟尖遙遙指向里耶,她毫不畏懼的冷冷看著他,“聽說你們西里人一向自詡草原雄獅,可居然這等卑鄙下作!”里耶哈哈大笑,聲音洪亮:“獅子只管吃掉獵物!怎么吃,你管我!”西里人附和他們的大將軍,轟然大笑。紀南目眥欲裂,強自壓下喉頭涌上來的血,長嘯一聲,揮舞著方天戟向里耶襲去。里耶武功遠在她之上,絲毫不將她放在眼里。誰知一交手,紀南招招都是不要命的殺招,完全沒有給自己留下退路,里耶一時竟也被纏的只有招架之力。兩軍翹首望著各自的主帥戰成一團,因為兩人身形太快,兩邊都不敢放箭。而此時遠處衡州城的城墻之上,慕容巖裹著厚厚的狐裘站在最高處,正臉色陰沉的看著這一幕。慕容宋和水蔻蔻一左一右伴著他,被他渾身散發出的凌厲殺氣所迫,兩人連呼吸都困難,肅然無聲。**紀南有傷在身,漸漸力竭。里耶逮到了空子,迅速的抽身出來,高高舉起了大刀。他身量高出紀南大半個腦袋,這一刀以雷霆之勢向紀南當頭頂劈去。紀南橫舉方天戟擋下第一刀,被震的身形委頓,口中吐血不止,可轉眼,第二刀就又重重劈來。所有人的心都被高高吊起,眼睜睜的望著那一刀劈向紀南。城墻之上的慕容巖握拳抵唇,低咳不止,放開手后嘴角留下一縷令人擔憂的血跡,他咬著唇,一點點拭去。戰場上,紀南拼著心肺俱裂的劇痛,竭力清嘯一聲,方天戟狠狠插入地下,她索性矮了身貼地,一手握著戟身,“呼”一下以戟為中心轉了一圈,竟轉到了里耶懷中去!里耶兩眼閃著嗜血的光芒,他一刀就能把這白臉小子砍成兩半,到時黃黃白白的腦漿混著鮮紅的血液噴出,該多么讓他興奮!可惜他刀還未挨到紀南,紀南人就不見了。下一秒,她出現在他極近的面前,從他舉刀的雙臂中鉆了出來,用腦袋狠狠的頂向他的下巴與喉結之間!里耶征戰幾十年,打過無數次仗,受過無數次傷,但這樣刁鉆古怪的襲擊還是頭一回。他這時正張嘴大喊,下顎猛地被頂,上下牙齒將舌尖咬的幾乎斷掉,頓時滿嘴鮮血往外涌,比紀南的樣子更為可怕。“@&%……”里耶疼的兩眼模糊,哇哇鬼叫。西里人都沒有聽懂他在喊些什么,紀南卻心中了然——“你不怕我、殺了紀東?”她拼力擋開來勢已弱的大刀,震的里耶蹬蹬后退,她趁勢貼著那刀背斜斜的躍了出去。“怕死不姓紀!”小小的少女銀甲染血,以方天戟借力,如一彎銀月在半空中一晃而沒,她聲音清亮,滿場大夜男兒聽了心中都是一熱,隨著紀東的盔甲被她奪下,大夜軍隊一擁而上,與追擊她的西里人打了起來。城墻之上,慕容巖這時輕一豎掌,一旁早已迫不及待的慕容宋便如一只鷹一般,從上一躍而下,及時的撈住身負兩幅銀甲的紀南。,紀南被扶住后看了他一眼,然后心下一松,吐出一大口血來,終于昏了過去。**紀南醒時,耳邊模模糊糊聽得姚遠正勸慕容巖:“……殿下,歇息片刻吧……你的傷不輕于她的?!?/br>“退下?!蹦饺輲r難得有這樣冰冷的命令口吻。姚遠不知又說了幾句什么,因為聲音壓的太低,紀南耳力不及,只聽慕容巖冷冷一笑,咬牙切齒般:“不,我要留在這里,并親自上陣,親手殺了里耶!”紀南聞言頓時醒的徹底,閉著眼紋絲不動,凝神去聽。“里耶若死,王子上位,西里內斗停止,上下一心,恐怕將來會不好對付。眼下上京形勢復雜,殿下不宜先動手料理西里的事?!?/br>一陣靜默。而后紀南聽得清楚,那是慕容巖緩而殺機四起的聲音:“我顧不了那些,眼下,誰傷了她,我就要誰的命!”姚遠似乎再要說什么,剛一出口就被忽的打住,然后紀南額上撫上來一只溫暖的手掌,耳邊只聽慕容巖溫柔的低聲喚:“小四?”紀南不動,慕容巖松了口氣。片刻,紀南裝作悠悠轉醒,睜開了眼睛。慕容巖見她蘇醒,便對姚遠遞了個眼神,姚遠會意出帳端那藥去了。紀南伸手拉了拉慕容巖袖,問:“外邊怎么樣了?”慕容巖輕捧她臉頰,“你好好休息?!?/br>紀南皺眉搖頭,“他們有送來新的消息嗎?關于我大哥的?”慕容巖安慰的對她一笑,“接下來你只管養傷,萬事有我?!?/br>“不!”紀南拒絕的干脆,“守住衡州城和救紀東,是一個相悖而馳的局,有人要面對它的話,只該是我?!?/br>她勇敢的簡直讓人心碎。慕容巖默了良久,直到藥被送進來,他端過,先吹溫了,才放到她手里,柔聲勸道:“喝了藥再說?!?/br>紀南注意到那送藥之人,伸頭對他笑了笑,“河越?!?/br>連日消沉的李河越今天精神很好,看上去恢復到了往日九成。他對紀南點點頭,又端過另一碗藥給慕容巖,“姚醫正讓我拿進來給你?!?/br>慕容巖一笑接過,卻并不喝,只端在手里,直到身后床榻上傳來紀南倒回去的悶悶一聲響,他揚手將那藥汁灑在了地上,輕輕擱下碗,笑著問李河越:“河越也想替小四上陣?”李河越見他不喝那碗加了瞌睡草的藥,就知道他已察覺,聽他這時這般問,他也不否認,點頭道:“昨天是盔甲,今天大概就是紀東本人被推到陣前了。我不能讓小四去?!?/br>“若是你去,不如我去?!蹦饺輲r微微的笑。李河越卻并不惱,非但不惱,反而笑了起來,“你去不了?!彼Φ暮芨吲d,仿佛回到了與紀南同在暗夜谷學藝時,無憂無慮、奮發向上的青年。那是他人生最好的時候了,那時他還不甚清楚自己對小四的這份心,那時也還沒有無所不能的慕容巖,人生仿佛只要拿到一枚門主令,就能與小四并肩,那時候的人生簡單到小四對他微微一笑,就足夠他開心好幾天。李河越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