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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br>“什么?”與他一道活著回到剛奪回的衡州城,紀南心中的雀躍沖淡了對他表白后的不自在,她回頭向他笑得眉眼彎彎的問。慕容巖久久的盯著她,直到吊籃終于到城墻之上,他最后緊握了握她的手,拉她一起跳了上去,什么也沒有說,只在身后萬丈光芒之中對她溫柔的笑了一笑。**紀南與慕容巖的平安歸來,沸騰了整座衡州城。紀家軍自不必說,另外就連吳乾的軍隊都人人稱慶:衡州城已被西里人霸去一年有余,他們雖抱著必勝的心上戰場,但其實心底里都不敢期望還能奪回它。如今,紀南與慕容巖做到了!衡州城重又插滿了夜國的旗幟!吳乾聞訊,竟連忙親自出營來迎。遠遠看到慕容巖他便跪了下去,痛哭流涕:“二皇子殿下……”紀南被他這忽如其來的熱情給嚇住,一旁慕容巖淡淡問道:“是不是欽差大人到了?”“二皇子殿下料事如神!料事如神!”吳乾連磕響頭。他不過是個太監養大的武夫,凡事聽從吳大太監身后的端密太后擺布,可端密太后雖厲害也只是個女人,比不上慕容巖這般馳騁沙場又算無遺策。他如今是心服口服,五體投地。慕容巖抬腳便走,紀南忙跟上他,兩人剛走到軍營大門口,里面便有一張熟悉的美貌面孔出來,見到他們一愣,接著欣喜若狂,飛撲著快速靠近:“二哥!二哥二哥!”慕容宋如同久未歸巢倦鳥一般,張著雙臂歡快的沖慕容巖沖過來,一臉的陶醉與激動。紀南顧念著慕容巖胸前的傷,連忙上前制止,卻被阿宋毫不介意的抱了個滿懷,“喔!臭老虎!臭老虎臭老虎!”多日不見,這小子變成學舌鸚鵡了嗎?紀南也是滿身的傷口,這時被他撞的疼極了,皺著眉推開他。“你們終于回來了!李河越帶著人找了你們一夜,到現在還沒回來,我這也正打算出城去找你們!”他激動不已的嚷嚷,紀南敷衍著他。可慕容巖卻仍是面色淡淡的,反常的未對這心愛幼弟的到來表示什么,而是轉身徑直往他的帳中走去。帳中央,同樣多日不見的姚遠正背對著帳門收拾藥材,聞聲直起腰轉身看來,溫和一笑。慕容巖面色已淡如金紙,此時對舅舅點了點頭,終于如釋重負一般,軟軟倒下。身后紀南及時趕到,將他攔腰截住,只見他閉著眼已然昏迷,嘴里卻大口大口的吐出深紅色的血來!“殿下!”紀南驚的魂飛魄散,抱著他失聲大叫。慕容宋也撲了過來,驚慌失措,不斷用袖擦那血,不一會兒他整條袖子都被浸濕。姚遠忙指揮他們將慕容巖搬到帳內,飛快的解開他身上的衣服,他十指銀針齊飛,封住了慕容巖胸前幾處大xue,堪堪護住他心脈。紀南僵直的站在那里,看著片刻之前還對她溫柔笑著的人,此刻毫無生機的躺在那里。他胸前扎滿了銀針,一根一根都更深地扎在她心上。“怎么會這樣……”她失神喃喃,“他說他休養幾日就好了……”慕容宋搖頭搖的像撥浪鼓,哭喪著臉告訴她:“二哥之前遞了請糧草的折子,折子的最后他求父皇將姚醫正派來,父皇一看就說一定是要不好了,二哥一定遇上什么事,要以身犯險了!果然是這樣……”“是我不好?!奔o南低低的說,已連唇色都是白的了。“紀將軍身上的傷也不輕,請回帳中休息包扎吧,殿下醒了我派人去通知將軍?!币h真是個神奇的醫生與舅舅,這時竟還能抽出空來與紀南說話。紀南堅決搖頭,“我要看著他?!?/br>“他沒事的,”姚遠居然還能溫和的笑,“就是傷得重了一點?!?/br>慕容宋都快哭了,用眼神求他別說話了,專心醫治慕容巖要緊??!“他自己早就算好了,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你們放心?!币h漫不經心的又一掌按下去五根銀針,榻上慕容巖渾身無意識的一顫,紀南和慕容宋俱都跟著哆嗦了一下。“殿下!”外間這時忽然傳來一聲清麗女聲,焦急不已的聲調。這回只有紀南狠狠的哆嗦了一下——她回身看去,那掀帳而入的絕色少女一身紅衣,臉上雖滿是焦急之色,卻仍舊美得傾國傾城,正是上京第一美人,水蔻蔻。第二十五章慕容巖笑了,那笑容因為他蒼白的面容與灼亮的眼神而顯得格外動人。“是我,”他輕聲的說,看著那玉牌的眼神格外柔軟,“慕容巖,字長卿?!?/br>慕容巖做了極長的一個夢,他夢到了姚宮無邊無際的桃花,開得鋪天蓋地,格外絢爛。他站在花樹下,已是成年模樣了,心里卻和小時候一樣干凈歡喜,母妃依舊是記憶里的溫柔模樣,笑著伸手捧他臉,柔聲的喚著他的字。“母妃!”他環顧四周,驚喜不已的問:“今年的桃花怎如此好?”“因為你回來了呀?!?/br>可我一直在這里,慕容巖心里疑惑,每一年桃花開時,不管多遠他都會趕回姚宮。“巖兒,這些桃樹,一直長在你的心里,已經有十年未曾開花了,”母妃對他說,“如今你終于回來了,你看,它們開得多好啊?!?/br>長在他心里嗎……慕容巖似懂非懂,由著母妃牽他往桃林深處走,一路落英繽紛,母妃烏黑柔順的長發上落了花瓣,他伸手去摘,母妃回頭來一笑,卻變成了紀南的模樣。“小四?”慕容巖攬她入懷,心里無限歡喜。即使是這樣光怪陸離、無法解釋的夢里,他也還記得她對他說的那句“獨一無二”。“二哥,這桃花開得真好?!彼p聲說,在他懷里仰著臉,笑容無邪。他不禁低頭,用那唇輕碰她的眼睛。兩人頭頂的花樹長得更高、開得更好,整個世界只剩他倆與這一天一地的桃花,那情形和星涯山石洞里一樣,慕容巖滿心的歡喜,如登仙界。他就從那樣的歡喜里漸漸醒來,枕在枕上的頭原本就稍稍歪著,因此一睜眼,就看到了方才夢里人的面孔。他從夢里帶來的笑容更盛,張口欲叫她,卻發現自己喉嚨里仿佛著過了火,又疼又啞,發不出任何聲音來。紀南已換了常服,柔弱不堪。大概是剛沐浴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