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0
仄仄的,就這么幾日就已瘦了一大圈,“求求你,將紀東好好的找回來,我日夜都盼著能再見到他……”“二娘請放心!”紀南握緊她手,溫聲的安慰,語氣里很是肯定,“此行盡我所能,一定能找到大哥的!”“小四……”艷陽忍不住哭了出來,用手帕掩著面,她竟于王妃與紀南面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jiejie,”她仰著臉流著淚,哀哀的看著王妃,“我半輩子囂張跋扈,從不把你放在眼里……是我心有不甘,是我不懂事是我糊涂,對不起,一切都是我不好……如今我只愿我的孩子能平安回來,只要他能回到我身邊來,我此生若對你再有半分不敬,叫我天打雷劈、腸穿肚爛、不得好死……”“不要說了!艷陽,你快起來!”王妃也是眼圈紅紅,連忙的下來扶她,“我們是一家人,紀東是小四的大哥,這是她分內之事,你千萬不要再說這些傻話?!?/br>艷陽公主與她執手相顧,痛哭出聲。一旁紀霆看不下去,抬了抬手,命人扶艷陽公主回房休息。人一走,屋里安靜下來,王妃竟也控制不住的掉了淚。知道出征前忌諱這個,她默默無聲的靠在窗邊塌上,低頭悄悄的拭。紀南走過去拉拉她袖子,小聲的叫她:“母親?!?/br>王妃轉過身來,一把抱住她,哽咽出聲:“你二娘有三個兒子,尚且如此,我只有你一個啊,小四,若你有半分差池,我該怎么辦?”紀南輕拍她背,良久,她輕聲的答:“戰死沙場、為國捐軀,是紀家子孫至高的榮耀,若我真有那么一天,母親,請您為我驕傲?!?/br>王妃頓時泣不成聲,“好……”她答,聲音已經顫的幾乎是語不成調。“紀南,”紀霆開口打斷母女倆,“過來,我有話跟你說?!?/br>紀南又抱了抱母親,低聲安慰了兩句,這才走到父親跟前,跪下聆訓,“請父親教誨?!?/br>紀霆低頭看跪在腳邊的女兒,她是如此像年輕時候的他:英勇、果敢、正直不阿,甚至一樣的沒有自我。只是,他那時是心甘情愿為大夜奉獻一切,而她是因為她父親的自私軟弱,從生下起被剝奪了自我。世人只知道這是他最疼愛最看重的孩子,但是沒有人知道,這其實是他最對不起的人。“該說的,你從小到大我都已經對你說過許多遍了,戰場對我們軍人來說是宿命,我知道你不怕?!彼?,微低著頭,聲音沉沉的,“我只盼你早日凱旋?!?/br>“是!”紀南肅聲應道,“父親,”她抬起頭,那目光清澈的讓紀霆不忍直視。“父親……孩兒還有一事要求您?!?/br>“你說?!?/br>“那日是我攛掇紀西紀北一起入宮面圣,大哥生死不明,剩我們三人骨rou同胞,理應同進同退,請父親看在二娘還病著的份上,放紀西紀北出來吧!”她一鼓作氣的說完。那日她從慕容巖處回來,紀西紀北已經連軍棍都挨過了。她因為有皇命在身,即將出征,紀霆罰不得她,就只把紀西和紀北兩人拎到祠堂里關了起來,至今都還沒放他們出來。“他們此刻已經在前面等著為你送行了?!奔o霆沉聲說,他早知她會趁著今日提出來,“紀南,家中一切事情有我,你在外不必掛念?!?/br>他這話意有所指,讓紀南想起那日慕容巖信中所說,頓時她心里狠狠一揪,不禁語噎。最后她向父母又磕了個頭,起身毫不遲疑的往外走去。**點將臺前,十萬大夜鐵血男兒集結成軍,他們個個鎧甲軒昂,手中兵器之上鋒利刀鋒泛著冷冷的光,那寒光襯著他們堅毅的年輕臉龐,頓時場上萬千肅殺之氣凝聚成一股,豪邁直沖云霄。點將臺上,國師禮畢,皇帝頒令:出征!紀南一身銀色盔甲騎在馬上,正在隊伍的最前方,她高舉方天戟,頓時底下十萬男兒齊聲怒吼:“殺!”那聲音簡直如炸雷一般,滾滾聲浪卷著沙塵,震的慕容巖衣袂飄飄。他就在紀南身邊,十萬鎧甲之中,唯獨他穿著那描金秀龍的華麗月白衣,閑適優雅,分毫不像是去戰場的監軍。可他那般的氣度從容,與紀南的威嚴謹慎,兩相對比,竟成為大軍中的一顆定心丸——主帥有勇,監軍有謀,這仗想不勝也難!路上走了十幾日,二皇子殿下已儼然風靡了全軍。他素來有著好名聲,人又溫文有禮,絲毫不拿捏架子,軍中人人都喜歡他。紀南的四個副將更是與他打成一片,若不是他身份尊貴,幾乎要稱兄道弟。這天晚上紀南巡查軍營,負責點人數的士官上前匯報時,支支吾吾的,面有難色。她頓時心中了然,不動聲色的出了帳,提一口氣迅速的掠了出去,穿過軍隊扎營地不遠處的一片樹林,果然被她發現:在林子那一頭的草地上,燃著一堆旺盛的篝火,四個副將齊聚于此,正在火旁的一處臨時沙盤上推演,他們四人一撥有商有量,慕容巖一人手執樹枝,兩邊正對陣著。紀南悄無聲息的靠近,卻被他發現,四個副將得他提醒,見是主帥駕到,頓時齊齊噤聲,不待她發作,全都灰溜溜的回去了。“小四——”他拉住抬腳欲走的她,卻被她回首狠狠瞪的忙不迭松開了手。“殿下,恕臣冒犯:軍中有軍規,在這里您該叫我聲‘將軍’?!彼J真的對他說。慕容巖笑起來,“小四?!彼纸辛艘宦?,比剛才更為溫柔輕和。“你把他們嚇跑了,剩下的局,你替他們吧?!彼尤贿€敢邀約。“殿下,”紀南吸了一口氣,按耐住心中不滿,言辭婉轉:“軍中有嚴格的作息,每個人都應當遵守。四位副將與我父親同輩,還請殿下別逼得我對長輩不孝,不得不當眾責罰他們!”“呵……你一到軍中就變了一個人,和平時完全不一樣了?!蹦饺輲r輕聲說,隔著一欄篝火看著她,他目光平和,帶著些微審視的意味,“讓我覺得有些陌生,但似乎,這才是真正的紀南?!?/br>他的話很平靜,紀南聽了,抬起了頭來,“在這里我是主帥,除此以外沒有也不能有任何其他身份?!彼丝痰难凵窈苁钦J真,“殿下,真正的戰場和您腳下這沙盤完全不同——單單只靠一個人是贏不了的,哪怕這個人再厲害也絕無可能。一支軍隊的成功最重要在于: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