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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本自然是詫異,他偏頭問虞美人:“你對她做了什么?”虞美人一陣心虛:“我說你是我老公……”“說實話?!?/br>“我說你有病……”“虞美人?!?/br>“我說你是我親自cao刀整出來的……”死就死吧。誰知道歧本聽了這話只是說了一句:“你要是有那個水平把一個人整成我這樣也是個本事?!?/br>虞美人剛想朝他后背招呼一巴掌的時候,電話響了,她看了眼來電就喜笑顏開的接起來。“媽?!?/br>☆、第37章勞姿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虞美人就是無法理解她。“她是我的朋友??!我只是請求她幫忙??!”陳州牧端著奶茶的手攥緊了三分,指縫和骨節泛了白,他很想告訴勞姿她錯的有多離譜,但又覺得對一個正值憤怒沸點的女人講道理有點愚蠢。“大學畢業之后她就出了國,維系我們感情的只有三天兩次的IDD,她喜歡講她又畫了一張什么圖,又被導師表揚了幾次,又接了一個什么規模的工程,老實說,如果你是我,會不會覺得她是在炫耀?”勞姿驟然抬頭,把問題拋給陳州牧。陳州牧把奶茶杯放到她面前,說:“不會,雖然我不知道虞jiejie當時對你說這些話時的口吻,但我能想象到,她是開心的,開心的沒有一點雜質。這是她開心的事情,她愿意跟你分享她開心的事情,是因為你是她的好朋友?!睘槭裁茨銜斫獬蛇@是一種有預謀的炫耀呢?“不對,她就是在炫耀?!眲谧嗽捳f的篤定,她沉吟片刻,好似用力思考了一番,又說:“我那時候每天都在趕場跑龍套,橫店遍地是我的身影,那張毫無分量的簡歷在我和‘片場’之間劈開了一道寬闊的地縫,我邁不進去,也沒有人脈可以在那頭拉我一把。每次IDD她都問我,最近好嗎?有接到戲嗎?諸如此類的,我要說什么?說我處處碰壁、說我一個饅頭吃一天半嗎?我只能說我很好,你知道這兩個字我說的有多艱難嗎?我不想讓她擔心……”勞姿不知道成功要多少本錢,她只知道她真的盡力了,無論是與虞美人的友情還是她的未來,她都盡力了。陳州牧曾通宵在搜索引擎上搜勞姿,關于她的消息他能津津有味又一字不漏的看完,從她訪談時的動作表情就不難知道她吃過多少苦,所以對于勞姿所有逾矩本分的言行舉止,他都體諒,但卻不能做到任她傷害虞美人,因為虞美人大概是這個復雜的城市中唯二一心待她的人了。“虞jiejie之所以出國是因為她得了面癱,不能演戲?!标P于這件事還是有一次在虞美人家小閣樓幫她拿丁字尺時不小心看到的,當時那張被龍飛鳳舞的鋼筆字寫滿的檢查報告上,‘虞美人,中樞性面神經麻痹’幾個字觸目驚心。勞姿聽到這話手一抖,碰灑了那杯guntang的奶茶,燙紅了一雙手。在陳州牧手忙腳亂的幫她找冰、冰敷的時候,她回想虞美人上飛機前,她還問過她,為什么不哭,就算不哭,又為什么不笑……“jiejie你……”陳州牧一臉的悲戚,他不知道該怎么說這個自確定參演就沒在過狀態的女人了。勞姿木訥的從他手里抽出手,想著這樣設身處地為對方著想的虞美人又怎么會炫耀呢?這幾天來,她一直站在自己的角度從心里批判虞美人,把她批判的體無完膚。尤其是在挨過幾個巴掌之后她全身上下所有活躍的細胞全都恨不得將那個生來帶著驕傲的女人凌遲處死。憤怒中的人智商為零,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假,她接連受了導演好幾天的黑臉,本該一天之內完成的拍攝內容,三天了還沒把感情演繹到位。陳州牧知道病因是于虞美人,但這會兒去找她且不說勞姿同不同意,就說虞美人,也不見得會答應。就這樣,只能是拿前程先耗著。——“媽?!?/br>歧本坐在虞美人身側,聽到這個頗具力道的字眼,眼眶微大,多么遙遠的字眼。虞美人喜笑顏開的模樣把她凌亂的發型和半花的妝面都襯出一種獨樹一幟的美,把歧本一對桃花眼牢牢吸引住。“好??!什么時候?”……“我定好訂票把航班信息發過去!最最最最近的一班!”……“Iloveyou.”電話掛斷之后虞美人就順勢把腦袋擱在了歧本肩頭,雙手纏住他的胳膊,說:“歧本,我媽要來了?!?/br>歧本只是應了一聲,輕量的,卻不是敷衍的,他是在傳遞一種信號,一種‘我知道了’的信號。“所以……我今天得回家睡?!?/br>歧本皺起眉:“我剛回來?!?/br>虞美人扳過歧本的肩膀,雙手掬起他的臉在他蹙起的眉頭上親了一口,說:“我媽是半個福爾摩斯轉世,她只要站在臥房門口就能聞到我那張很久沒有人味兒的床……你非得逼她棒打鴛鴦嗎?”“玉皇大帝轉世也不能阻止我盡人事!”歧本將虞美人整個扛起來,抗進門,上樓,扔上床!三個回合之后。“我裙子新買的!你給我撕爛了!賤不賤?”虞美人喘著粗氣用力踹了歧本一腳,把他踹下了床。歧本伸手夠到手機,給道奇打了個電話:“我上次讓你拿了兩瓶康帝,還有一瓶你放哪兒了?”虞美人聽到‘康帝’兩個字,動若脫兔的竄起來,腳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氣也不喘了,就連激烈運動過后的散架感也消失殆盡了,她從床上撲向床下的歧本,兩個人在地上滾了兩周,最后以一個女上男下的姿勢停住。“你買了兩瓶?”她欣喜若狂的一雙大眼撲閃撲閃的。歧本挑了下唇角:“每次見你聽到酒而露出的這個不稂不莠的神色,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入錯了行,沒成為鑒酒大師嘗遍天下酒,你是不是特別遺憾?”“我是入行以后才喝的酒,一開始喝來助眠、刺激靈感,后來就變成習慣了,再后來就鬼使神差的嗜酒如命了,不然也不會因為你砸了我一瓶酒我就把你按地上猛灌?!庇菝廊穗S口禿嚕了出來歧本的黑歷史。歧本臉一陰,伸手捏住虞美人的腮幫子千言萬語到嘴邊又咽下,他發現他已經喪失了對這個女人疾言厲色的本事。虞美人打掉他的手,臉上劃過幾抹轉瞬即逝的愧疚之色,之后便仰著一張得意忘形的臉:“酒是給我的?!标愂鼍?。